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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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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外,学生们一进入考场,保安就把大门关上了,还搬出来一块写着“不要大声喧哗”的大牌子竖在显眼处。

    可这么一大群家长聚在一起怎么会不说话?

    年轻的父母们,听口音有一部分是邻省唐市的,还有津市的,他们默契地聚成了一个“小圈子”。

    还有一对听不出口音的学生父母,他们穿着打扮很是豪气,有些拉不下脸去主动加入“小圈子”;又有些瞧不上二奶他们这样做小板凳,或是席地而坐的,阴阳怪气小声说了一句“乡下人”后,就扭着身体回自家车里了。

    这话也就是二奶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就算是因为怕打扰丝药考试不能打架,她也要狠狠等对方一眼。二奶的慈爱只对自家孙子孙女,对外人,那是那就因人而异了。

    当然这也只是小部分,大部分的家长还都是很接地气的,尤其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们。他们这个年纪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参加过上山下乡活动的知青。

    虽然他们后来回城了,现在也是穿着体面的城里人,但是也不端着架子,就在二奶他们周围的台阶上垫了本书或报纸的,坐着等考试结束。

    一位短袖西服套装的老奶奶见二奶坐着的小板凳还十分羡慕,“老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全啊,这小板凳排上大用场了。”

    二奶大方一笑,把傅川的那个暂时没人坐的小板凳递给她,“来,坐,我这也是总结出来的经验啊,现在岁数大了,这腿脚啊就不行了,站着时间长了就打晃儿,这不,就离不了这小板凳了。”

    傅兰心想,她奶一不出远门,二不串门唠嗑的,这是怎么总结出来的经验?

    二奶表示,我自己虽然不出门,但我会看呐,她年轻的时候没少看那些老太太自个儿拿着小板凳出门,在大树下唠嗑儿的。

    老奶奶没客气,道了谢后就坐在了二奶边上,她说自己姓王,今年五十九了,二奶就叫她王大妹子,两人开始说着话。

    王奶奶也是个爱说的性子,“老姐姐,我和你一样啊,这一过五十岁啊,我就发现了,这身体是真不行了,走了多了大喘气,动不动就腰疼腿疼。”

    王奶奶坐着还揉着腿,她刚刚一直陪孙女排队,站了挺久的。“还怕热,爱出虚汗,你看我这儿还坐在阴凉底下呢,衣服就快湿透了。”

    二奶也说:“可不是咋地,我这眼神也不好使了,你看这看手表都看不真切了。”

    二奶和王奶奶的话瞬间让所有的爷爷奶奶们都找到了共鸣,一群老人家很快就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远处自己呆着无聊的老人很快聚了过来。

    傅兰在一群老人家中间,显得格外弱小无助,她只能挪着小板凳,给老人家们让地方,让着让着自己躲到了二奶身后,她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奶游刃有余地在一众大爷大奶间谈笑风生。

    原来她奶不只是打架厉害,这交际能力也厉害。她得好好学学,有这本事,她得能收多少小弟,她想到自己身后跟了一大帮人的威风样子,心里美得不行。

    老人家们熟络了,话题自然地过渡到了孩子们身上,有几个爱说爱笑的妈妈们也围在了二奶和王奶奶周围。

    她们注意到这两位老太太看着不起眼,说话可不一般,说不准听听还能取取经。

    二奶是孤儿,早些年流落到了水泉村,到了二爷家。两人日久生情,就结为了夫妻。二奶娘家早些年经历了不好的事,家破人亡只剩下了她一个,家人为了让她避灾,嘱咐她抹去姓氏,开始新的生活。

    与二爷结婚后,二奶便随夫姓,姓傅,名叫傅呦然。这些年轻的家长们便叫二奶傅婶,“傅婶,你也是陪自己家孩子来参加考试的吧?”

    二奶笑着点头,“嗯,陪我小孙女来的。”说起丝药,二奶的表情很自豪,丝药那可是才自学了不到一个月,就让她的大儿子都点头称赞聪明的孩子。

    “那这位是小姑娘也是您家的?”

    随着年轻妈妈的问话,一群人的目光刷地聚焦到了傅兰的身上,傅兰心里默念:“我是要当头头的人,我怕谁,我叫不紧张。”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灿烂一笑,“是啊,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好,我叫傅兰。”傅兰跟二奶刚刚学到的一朝,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你就笑着看着对方就好了。

    果然大家看傅兰笑得灿烂,就开始夸小姑娘开朗大方性格好,长得好看之类的。

    在傅兰的脸快要笑僵的时候,二奶笑着接话,“不是我自夸,我的这个大孙女性格是顶顶好的,呐,在里面考试的,是我小孙女,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有一个大奶看着二奶夸孙女的样子眼热,就有些一样怪气地说:“傅大姐,你有福气呦,有两个这么好的乖孙女,不像我,家里三个儿媳妇给生了三个大孙子,这成天淘气的呦!”

    二奶当然不惯着她,她的笑收了收,眉眼也冷了下来,你要说她没笑她还笑着呢,但是任谁都能看著来她不高兴了,“诶呀,可不是,人各有命,别人的福气你再羡慕也没用,遇上那种生来讨债的孩子,你也只能受着。我家大孙子对我,对他这两个妹妹可都是好的没话说,又孝顺又有担当。那,说着他,他就回来了。”

    众人顺着二奶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位步伐稳健的年轻人正迎面走来。

    远看他身材高大,挺拔修长,近看剑眉星目,眼睛深邃有神,嘴角自然合着,不笑的时候很有气势,不怒自威。

    沙场过来的男人,身上那是经过炮火洗礼和生死历练的气魄。

    傅川迎着万千目光走来,神情自若。反倒是他的一个眼神扫过去,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们纷纷下意识的转过去,假装看别处。

    傅兰在心里默默为她哥举大旗,她哥才是天生的王者,与之相比,她就是底层小喽喽。

    傅川看二奶周围围了一群人,就不往前走了,隔着人群叫了一声二奶。

    “哎。”二奶嗓门全开,响亮地应了一声,余光看向那个挑衅她的大奶,从战略上藐视她的敌人。

    傅兰眼尖,看到了傅川身后拉着的小车,“川哥,你带什么回来了?”

    傅川把小推车停好,“晌午了,你和二奶还有丝药估计也都饿了,我就带了些吃的回来,你过来看看想吃什么,自己拿,再给二奶拿一些。”

    傅兰一听是吃的来精神了,欢呼着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她哥真是神了,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带的东西也刚刚好。

    二奶稳稳地坐着,其他人就是好奇想看看,也不好跟傅兰一个孩子一样围过来。

    “哇!哥,是雪糕冰棍儿。”傅兰美滋滋地拿了一根奶油雪糕,继续翻,“龙潭方便面,娃哈哈,王中王香肠,还有小当家、小浣熊,还有酥油饼,包子,盒饭,这是炸肉和炸鸡架?”

    傅兰惊异的都没注意雪糕都滴下来了,“哥,你这是把小卖店和餐馆都搬来了?”

    傅川嫌弃地往边上一躲,他这辆小车里的吃食品种还有很多,都是选的现在学生们爱吃的,“差不多,你好好吃,别弄得哪儿都是,给二奶那些吃的。”

    “好嘞!”傅兰拿着一根雪糕,颠颠地跑回去,向着二奶报了一遍菜名,问二奶想吃什么,二奶没解雪糕,让傅兰那瓶水再拿分盒饭给她。

    傅兰跟个店小二似的,欢欢乐乐地又拿了饭给她。

    二奶一打开盒饭的盖子,众人就见到了香喷喷的白米饭,加色香味都不错的一荤一素。二奶大概猜到了傅川的想法,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自己也有些吃不下,这时候,傅川又派傅兰过来了。

    小姑娘兼职“店小二”咧嘴一笑,对着二奶说:“奶,哥说你年纪大了,得按时吃饭,不能饿着,你放心吃,这是哥从学校那边的大饭店定的,干净卫生,味道也不错,之前爸妈带我经常吃的。”

    “他车里还有二三十份,你这吃完还有。”

    二奶掰开筷子,“行,那我先吃,你们也吃,给丝药再留一份。这马上都十二点了,还是你哥想的周到,要是等到丝药考完出来,再去饭店吃饭,点完单还要等好久,孩子考试本就费脑子肯定顶不住饿。”

    “是,我哥就是这么说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哥还说了,你们要是饿了也可以到他车里看看,他那有很多吃的,都和小卖店一样价,想要什么你们自己挑。”

    王奶奶离二奶最近,二奶的盒饭一打开,她就觉得自己也饿的不行,“小姑娘啊,来,你给王奶奶拿三个盒饭,两瓶水再来一板娃哈哈,有没?”

    “有!王奶奶我这就给你拿去。”

    她看着傅兰跑远,嘱咐了句,“你慢些,我不急。”然后又和二奶闲聊,“这盒饭看着不错,我给我孙子先留一个,我那孙子正长个子,平时就能吃,这考完试出来指定得饿的嗷嗷的。”

    俗话说,隔辈亲,爷爷奶奶们都心疼孙子孙女,生怕孩子饿着。他们包里也给孩子带了些吃食,但哪有先做的热乎乎的饭好吃又有营养?

    很快,傅川的小车前就聚集了几个人过来买东西。

    “盒饭八块,炸肉小份五块、大份十块,鸡架五块,大包子一块钱两个,其他的和小卖店一样。”傅川严肃话不多,人家选好了他就报价,收钱,十分干脆。

    “折叠凳也卖,五块钱一个。”

    “还有象棋,出租,一次一块钱。”

    大爷们不像是大妈爱聊天,他们没那么多话,买个小板凳,坐着吃饭,吃饱了再下会儿象棋,玩儿半个点,里面的孩子们也就差不多考完了。

    第一批光顾小货车的人回去,一说价格确实和小卖店一样,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了。卖的最好的是盒饭和包子,饼,还有熟食。

    傅川在饭店吃过了,他就守着小车卖货。

    傅兰端着盒饭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吃,边吃边看他哥收钱,傅川卖了一份炸肉,顺手给傅兰的盒饭上丢了几根,那动作和跟喂小狗似的,傅兰的眼睛眯成了弯月,丝毫不介意,吃的可香了。

    跟着她哥就是舒服,又有吃的,又好玩,还能这么挣钱,她哥的脑子真活泛,她之前只见过骑自行车卖雪糕,卖干豆腐,原来还可以卖这么多东西。

    小车里的盒饭没够卖,没买到的人还有些着急了,人就是这样,别人不买的时候他也不买,大家都买了,结果他没有就着急了。

    傅川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没一会儿饭店的人又给他们送来了三十份,瞧着就是之前定好的。傅兰竖大拇指,他哥简直是算无遗策。

    丝药一出大门,就见到了傅川那堪比一大景点的小推车,还有傅兰咧着嘴干饭的样子,转头看向树下的二奶,老人家慢悠悠地喝着水,愣是喝出了品茶的味道。

    “奶,我考完了。”

    “好好,累了吧,把书包给我,快到你哥那吃点饭。”丝药眉心可见的疲惫,说话也有些提不起气,二奶没让她多说话,就递给她一个小板凳,推着她去吃饭了。

    小板凳是刚刚借给王奶奶的那个,王奶奶不好意思跟二奶说给钱,怕二奶不要,她就自己到傅川那儿买了两个,自己一个,老伴儿一个,反正也不贵,以后还能用。

    原来坐的这个就还回来了。

    傅川那儿不只有小板凳,他还租赁象棋,到考试结束,只要一块钱。王奶奶的老伴儿就租了一副,和自己新认识的老头下着呢。

    丝药去吃饭了,王奶奶的目光收了回来。羡慕地和二奶说,她这两个孙女一个塞一个的漂亮,孙子也能干。

    你看,别人就没想到可以来这儿卖货。

    当然还有一部分家长看到丝药出来,却没见自家孩子出来,就恶意猜测丝药是作弊被赶出考场了。要不就是学习不好,考砸了。

    这些话二奶都没有让丝药听到,但凡他们声音大一点,二奶就眼神凌厉地瞪了过去。

    丝药一来,傅兰就把给她留的盒饭拿了出来,又给她拿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知道丝药累了,两人也没说话,小姐妹俩儿面对面,膝盖对膝盖,亲密地继续吃饭,傅川时不时给他们投喂炸肉和剪成小块的炸鸡架。

    炸肉酥香诱人,炸鸡架刷了蜜汁的甜辣酱料好吃到吞手指,丝药闷头吃完了所有的饭菜,才觉得身体又热乎又劲儿了。

    傅川看着她懒懒地坐在小板凳上的乖巧模样,大手揉了揉肉她的头,傅兰咋呼地小声吼她哥不要乱摸,把她早上给丝药遍的小辫子都弄乱了。

    是,丝药的头发长了一些,傅兰就用小皮筋,给丝药一个搭一个的绑了两个小辫子,因为头发短不好绑,很容易乱。

    丝药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对着她哥和傅兰傻笑,她刚刚脑子用多了,现在反应就慢了。

    傅兰不敢跟她哥大声,看着妹妹呆呆样子叹了一口气,重新给她梳头。

    傅川的小车自带了一柄大伞,遮阴效果很好,丝药靠着傅兰昏昏欲睡,在傅川的影响下,来买东西的人都自觉降低了声音。

    十二点十五分,学校的大门又开了,陆陆续续有学生们走出来,闻着饭菜、包子、炸肉、炸鸡架的香味,就嗷呜嗷呜向着傅川这里来了。

    提前买好饭的家长们小跑着过来把自己孩子拉走了,剩下的学生们自己买了就在小吃车附近吃。有几个和丝药同一个考场的同学边吃边盯着她看,他们对丝药这个提前交卷的女同学可好奇了。

    傅川敏感的意识到这些同学的目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思地侧身挡住丝药,保护她。

    这帮小子眼神直勾勾地看啥呢?

    傅川的小车围了一圈一圈的人,之前卖的不好的零食,被一扫而空,傅兰跟着收钱收到手软,悄眯地把先前留着给自己吃的那几包又放回了车上。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校门口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王奶奶的孙子出来了,他们跟二奶告别也走了。

    傅兰和丝药拿着袋子把校门口的垃圾收了起来,傅川的小货车也停止营业了。

    傅兰的小包里塞满了钱,丝药的小包里也有好几块,傅川看了看从自己装钱的大包里抓了一把,把丝药的小包也塞满了,“见者有份,这是你们的零花钱了。”

    “耶!哥你真好。”傅兰开心地抱着丝药跳了跳,说她们可以一起去买啥买啥了。

    二奶带着象棋过来,傅川也没接租赁象棋的钱,都给了二奶。第一次卖货赚钱大家都很开心,丝药虽然出力少,但也没有扫兴地坚持说不要。

    她们是一家人,接受家人的好意,也是接纳了他们。

    三人随着傅川去还小推车的时候,才知道他跟饭店借小推车都没花钱。因为定得多便宜,合下来五元一份的盒饭,他和饭店单点一样卖八元,一份就赚了三块钱呢。

    再加上其他东西,考试这么一会儿,傅川就赚了五百来块。丝药听傅兰说过,傅二叔的工资也就一千左右,傅川说他有钱是真的有钱。

    中午,他们到傅二叔的家里歇晌。

    傅二叔的楼房是二婶医院分的房子,九十多平的两室一厅,算是比较大的。傅二婶在上班,傅二叔也得在学校组织判卷。

    家里就他们四人。

    傅川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丝药和二奶在傅兰房间睡觉。

    电风扇的风有节奏地吹着,窗外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身下躺着的是花露水擦过的凉席,还有二奶挥着蒲扇扇来的风,赶走了热气腾腾的空气。

    原来,这才是童年该有的样子。

    午休过后,二奶看着丝药精神还不错,让傅兰带着她们去了旁边的百货商场。傅川和她们分开走,他要去见他的战友兼好朋友。

    二奶说这样正好,她们女孩家买东西,傅川在也不自在。

    海泉百货商场是海泉县最大的商场,距离傅二叔的楼房也就五分钟路。商场有上下两层,一楼有卖金银首饰、鞋子、床品,还有个大超市。

    二奶让傅兰直接带着她们上了二楼,二楼主要卖女装和男装。在女士内衣区,丝药一下不自在了。

    她一直以为贴身穿的小衣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就像二奶给她和傅兰做的一样,原来还可以这么明晃晃地摆出来卖。

    二婶儿平日里工作忙,加上傅兰的内衣从小到大都是二奶给准备的,就也没带傅兰来过,所以傅兰也有些害羞。

    “你个猴丫头还不好意思了,我问过你王奶奶了,现在城里人都穿这个,你们高三学习时间紧,你爸说最好能住校,学校不比家里,穿太寒酸了会被同学笑话的。”

    二奶选了几款款面料比较好的,放到丝药和傅兰面前,“这几件还可以,你们选选款式,不要选一样的,不好认。”

    “到时候你们洗完衣服都挂在一起,都不知道谁是谁的。”内衣可不能混着穿,不卫生。

    傅兰灵机一动,“奶,你在给我们绣个小标志不就好了。”

    二奶觉得挺好,傅兰和丝药不撞款,保不齐会和其他同学撞款,“也行,回家给你们绣。”

    “傅兰,你喜欢哪个?”

    傅兰看了看,给丝药选了她喜欢的白色和粉色,自己选了黄色和蓝色。二奶又带着他们各买了两套秋衣秋裤。

    再买睡衣时,傅兰和丝药都拒绝了,她们一直觉得相比商场的这些款式,她们更喜欢二奶做的。

    二奶很长时间没下山了,这次一到商场,购物欲一下被燃起来了。丝药和傅兰像小跟班似的跟在健步如飞的老太太身后,在商场又买了几套外套之后,二奶领着她们到了一楼买黄金的店铺。

    “奶,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呀?你想买金戒指?”

    丝药也满脸疑惑,她不太想说话,傅兰就代替她说。在她们的印象里,金子是很贵重的,通常只有那些结婚的新娘子,婆家才会给买三金。还有年纪很大的奶奶们会戴金戒指。

    二奶点了几款金镯子让柜员拿出来,“我不买,我家有的戴,给你们买?”

    傅兰一下就炸了毛,“奶,你要把我们嫁出去了?”丝药也突地睁大了眼,二奶什么时候给她们找婆家了,姐妹俩儿默契地同频了。

    二奶被傅兰喊得一愣,反应过来伸手锤了她一下,“大姑娘家家的,瞎说什么。你们还读书呢,你奶是这样的人吗,我没有那么着急把你们嫁出去。再说,谁说只有姑娘家结婚会带金子,现在也可以。

    你们都是大姑娘了,该给自己备一两件像样的首饰,不能像小姑娘似的,戴那些塑料的。第一见首饰奶给你们买,其他的等你们工作挣钱了再自己买。”

    “你们看看,这两个镯子怎么样。”

    素圈正圆的镯子,一只雕刻了一小节缠枝牡丹纹,一只雕刻了一小节缠枝莲纹。莲纹的荷花样式小巧可爱,傅兰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只缠枝牡丹纹的花朵姿态更似芍药,有自己独特的性格,丝药也很喜欢,但是她不想二奶破费,没多看就放回去了。

    谁知二奶直接牵着她的手把镯子套上了,“你叫我一声二奶,便是我的孙女,奶奶给孙女东西是理所让然的,长辈赐不可辞。”

    丝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金色缠枝芍药,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的心底酸软,眼眶发烫。长辈,她前世从未遇到过良善的长辈,遇到了二奶,才知何为慈爱。

    她想到三年后二奶的意外死亡,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要让这件事发生。

    现在的金子不贵,一克八十三块钱。傅兰的镯子有五十四克,丝药的镯子五十二克,加上工费差不多有壹万零伍佰。

    丝药和傅兰都被这个价钱惊到了,都摘下了镯子说不买了。

    二奶摇摇头,坚持把镯子又给她们戴了回去,然后从手腕上挎着的小布包中拿出一捆钱。真的是很随意的那种拿,连一个包钱的小手绢都没有。

    “你们安心收着,我留了养老钱。”

    傅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奶比她川哥还牛,她都不知道她奶上午在一群人中侃侃而谈的时候,身上还装了这么一笔巨款,她奶这心里素质!

    丝药第一次想象了故事里胆大心细的特工的样子,就是她二奶这样的,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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