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败兴而归
这——
赵四海有些为难，每次主子出去，除非是办特殊事儿，那都是自己跟着去给赶车的，这怎么现在，白公子要还想抢自己的活儿？
何苗却瞟白崇一眼，心里有了计较，对着何大力说道，“爹，既然姓白的愿意去就去吧，正好让赵叔在家，家里有什么事儿赵叔还能照看着些。”
何大力嗔怪的瞪了一眼自家小闺女，“什么姓白的，要叫白大哥，别没大没小！”
迫于老爹的威压，何苗只能改口，“就让白大哥给咱们赶车，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过，话虽如此，可何苗的眼神却像刀子似的扫向白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赵，那你就留家里，今儿白小子赶车。”
赵四海应了一声，就去暖房里忙活了，白崇腰杆子挺得溜直，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但至少能跟着一起去了啊，他笑呵呵的拿过鞭子，急匆匆的就去后院套车了。
现在白崇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居然也会赶车，看来技多不压身，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白崇赶车的技术很好，也就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县城的春山牙行。
他们来的不巧，冯牙人前脚才从牙行出去，他们就来了。
看门老头还认得何大力父女，一口一个何老爷的叫着，极为热情。
冯牙人没在，何大力想向看门老头打听一下冯初一什么时候回来再做定夺，是继续等着还是明天再来。
“老人家，可知道冯牙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门老头倒是知道冯牙人的行踪，便有心劝上两句。
“何老爷，我看你们今天还是别等了，冯牙人今儿可不一定能回来，他是早就定好了的行程的，得明儿才能回得来。唉，也着实是不巧了些。”
何大力父女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就是赤裸裸的出师不利呀，不是什么好兆头。
“您二位今儿来是——”
老头倒是极有眼色，仗着之前与何大力说过几回话，混个脸熟便打听起来。
反正冯牙人不在，若是自己能帮衬着，指不定又能得些赏钱。
这何老爷出手一向大方，以前没发迹的时候来，还能赏自己几个铜板花花呢！
如今发达了，瞧瞧出门这一身行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自己这次要是帮上了忙，这赏钱不就更多了吗？
别看他老头子是一个人，可谁不愿意能多得些赏钱呢，至少打上一壶酒或买上半只烧鸡，也不错了。
何大力心思一动，这老头日日在牙行看门，迎来送往消息自然灵通。
而且上次来听他说，人家也在这牙行里干了很多年，对牙行里的情况很是了解，于是他也没矫情，便出口询问。
“我们听说县城里有大块的土地要售卖，就在乌邙山那一片，都是连在一起的，有好几百亩那么多，就是不知道那片地在没在春山牙行名下售卖，现在卖没卖出去？”
说到这个，老汉一拍大腿，“何老爷说的是不是年前秀水村族里那块征上来的地？就是县太爷——”
看门老头自知言语有失，立马住了嘴，讪讪的笑笑，没再继续县太爷的话题，而是接上之前何大力的话。
“何老爷，不瞒您说，那一大片地还真就在我们春山牙行名下，而且原来那地的主人，哦，对了，我以前就是秀水村的，那里的情况我是了解的透透的，您哪，算是问对了人。”
何大力喜出望外，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还真打听到了，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钱袋子。
这种小钱袋子，是王氏之前特意给他做的，里边装了各色不等的铜板和银角子，就是为了专门用作打赏的。
平时何大力出门办事儿，塞个银子什么的有些太引人注目了，换成小钱袋子，见啥人给多少？可以自己琢磨着来。
何大力给这看门老头的小钱袋子做工简单，里边装有三十文钱，不过对于看门老头这样的角色来说，卖一个消息能得三十文钱也算不错了。
得了赏钱的看门老头，笑得眉开眼笑，“不瞒何老爷，这事儿是真的，那片地就在乌邙山西坡底下，大概八百多亩。
那田地原来是村里大姓族里的，那下去了的村长也是那族里的族长，原来就不算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的事儿也没少干。”
看门老头四周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人走动，压低了声音解释着，“后来新县令上任，牵扯出不少这村长和原来县太爷的事，这家产都抄没了，那块田也就充了公。
原本应该是在县衙名下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挂到我们牙行来出售了。”
“那这银子大概要多少？”
“银子吗？倒是不贵，就是有些有钱的老爷嫌弃那块田晦气，就一直无人问津。现在倒是不贵，相较于普通田地还能便宜上一些。”
何大力父女两个心里都有了数，离家虽然远一些，可到时候在那边建上一个庄子，雇上些长工就是。
前期投入肯定是大的，可回报肯定也不小。
看门老头又热情的说道，“何老爷若是方便，留下您家地址，等冯牙人来了，我和冯牙人说说，这么大笔买卖，上门谈也是使得的。”
何大力摆摆手，又和看门老头客气了两句，让老头帮忙带了句话，若是冯牙人回来了，让他这几日有空就去邙山村一趟。
看门老头得了赏钱了，自是一口应诺下来，再三保证一定把话带到。
直到把何大力他们送出老远，看门老头才又折返身回了自己的门房。
他接待过不少来牙行里买人看地的，何老爷出手虽然不是最大方的，可至少是来一次赏他一次，而且也不像那些有点钱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老爷那样狗眼看人低，也不枉他这么热情周到，事事恭谨。
老头儿哼哼起了调子，为自己今日有一笔日外之财而高兴。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句话现在形容何家父女两个不为过。
可是谁让自己事先没打过招呼，贸贸然就来了呢。
看来只能回家去等冯牙人上门了，不过冯牙人也不是和自家办过一回两回事了，这事儿交给他，他肯定能将事情办得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