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买仆人
什么？何叔居然想要买几个仆人？最少也得十来个？
冯牙人激动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绪又激动了起来。
就连一直在旁边心心念念想要挖墙角的金有万都险些惊呼出声。
他没听错吧，想要买十来个人，好大的手笔呀，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这姓何的暴发户。
冯牙人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有些悻悻的的金有万，这才站起来，向何大力说道，“何叔，要不咱们去楼上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好好聊一聊，毕竟这一楼大堂，人来人往，闲杂人等不少，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
等到了楼上，你再把要求跟我详细说一说，然后我再领你到后院儿，咱们一起去挑一挑。
牙行里最近倒是真来了一批人，正好这些日子还没有人来买，您可以先挑。”
何大力的心里庆幸，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
他笑着点头，起身就要跟着冯牙人一起往楼上去。
可一直坐在这里赖着没走的金有万，面色却有些不善，看到几人起身就要离开，却有些不屑的的开口。
“怎么，小冯牙人，看来你这是在避着我啊，放心，我金有万在这春山牙行十几年，还没干过这样的事，不会明晃晃的挖人墙角的。”
何苗偷偷撇了撇嘴，不会明晃晃挖人墙角，可却会背地里动手，更是阴险。
初一并不想和金有万闹得太僵，毕竟这一楼大堂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的小伙计。
况且，当着何叔的面，不能让何叔牵扯进来，这是他和金有万的恩怨，他们两个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他的意思确实是想离开，有避着金有万的意思，但是至少在面子上，他还不能和金有万闹翻，这在牙行里可是大忌。
“金牙人误会了，何叔这人一向喜欢安静，况且这里还有两个姑娘在呢，哪能就一直坐在大堂里，我们去楼上，也好有个安静的环境谈事。”
说完了话，冯牙人也不管金有万是什么表情，然后微笑着朝着他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愉地起身带着何大力几人上楼去了。
何大力几人才一进楼上的房间，金有万就再也忍不住了，气得一拍桌子，发出咣当一声响。
惹得一楼大堂里好几个人不停地朝他张望，几个小伙计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都不敢吭声。
金有万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眼神阴鸷，心里愤恨。
冯初一这人怎么处处都和他作对，以前他没来牙行的时候，这春山牙行里头，他可是独一份儿，每个月就属他赚的佣金银子多，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称呼一声金牙人，在牙行里头根本没人敢与他争锋。
可是，自从这冯初一来了春山牙行以后，处处与他作对。
甚至有好几回还当着老板的面反驳他，弄得他在老板面前丢了面子，很是下不来台。
而自己平远县第一牙人的称号，也不知不觉就被冯初一夺了去。
过了好几息，金有万起起伏伏的胸口子，才慢慢归于平静。
不过就是个客户，他金有万还没放在眼里，又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巨富，就是乡下的暴发户。
呸，还真是不识好歹，可惜了他费的心思，金有万心里就连何大力都埋怨上了。
刚刚一旁来报信的那个小伙计，全程可是将金有万这精彩纷呈的脸色和行为，看在了眼里，他的头垂的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姓金的不要将一腔怨气都撒到他身上。
小伙计显然是有些想多了，他缩着脖子躲在一边儿大气儿都不敢喘。
金有万却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出了牙行。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处，不见了身影。
何大力几人跟着冯牙人进了房间，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何叔，让你见笑了。”
何大力当然知道这冯牙人指的是什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这林子大了还什么鸟都有呢，出门在外，尤其是处在人多的环境里，难免会碰到几个这样的人，对我来说，这不打紧，反而是你——”
何大力其实知道有些话自己并不该说，可是经过上几次的相处，他觉得冯初一这人确实是个不错的，而且对他对他们家都是真心实意，所以他才继续开口。
“从我们来，这姓金的便开始套话，估计是想挖墙脚。初一，以后凡是你的客人，你自己还是多上些心，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苗对初一的印象也十分不错，这人心地善良，为人十分爽快，是个值得相交的人，所以她也忍不住说了几句。
“这人明显就是想挖墙脚，估计这样的事以前他没少干。初一大哥，还得防着他些。”
冯牙人胸腔热热的，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才点点头，“放心吧，何叔，妹子，这金有万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他也就只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至于别的他倒也没胆量。”
冯牙人掩去心头那股酸胀的湿意，开始和何大力说起正事。
“要不我怎么说何叔你是个有大福气的呢，我们牙行里头前两日刚到了一批人，还没卖出去几个，都是不错的货色，身材壮实的劳力，手脚麻利的婆子，还有几个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小姑娘，正好还没被别人挑走，一会儿我就领着何叔和妹子，到后头去看一看。”
冯牙人还怕这父女两个是头次买人，没什么经验，又一再的嘱咐。
“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挑人的时候——”
初一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话应不应该说，可是觉得至少应该嘱咐两句。
“何叔，一些大户人家买下人，除了身体好能干活以外，还得看品性端不端正，为人老不老实，因为有那些因为背主啥的发卖出来的，就是在合心意，您也别挑，那些人保不齐有一就有二。”
初一言尽于此，他相信何叔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一会儿挑人的时候，我会简单介绍一下，何叔，您倒是可别心软，有些人可是很会卖乖讨巧看人下菜碟的。”
何大力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谢过了冯牙人，几人便起身一起往后院去了。
春山牙行的后院很大，在中间有一堵墙，隔成了两个大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几大间平房。
一般买来的人都会安排在这里，只偶尔能出来放放风，就连吃饭也是有专门的人送进去的。
对于这些已经签了卖身契，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牙行里看的很紧，毕竟都是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在牙人眼里，这些早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一件待售的货物，和那些房子，田地别无二样。
几个人一边，冯牙人一边询问何大力，“何叔，这次买这么些人是想做什么吗？侍弄新买的那一百多亩田地吗？”
何大力对冯牙人并没打算隐瞒，他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仅如此，我家准备冬日种小青菜还有药材，这些都需要人打理。
而且你婶子最近又怀上了，也需要人伺候。
家里还有个小儿子，马上要进县城来念书。
唉，总之用人的地方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