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门
石静娴听着胤礽嘲讽的语气,再看向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淡淡开口说道:“孤是太子,太子也是需要面子的。”
胤礽从几岁开蒙就开始学习君子六艺,骑马在他看来就是小儿科,他自然乐的看石静娴的笑话。
等宫女们收整好礼物,他便想转身上马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势必要让石静娴出个丑不可。
“相信太子爷会却车之德,太子就骑马和我前去归宁吧。”
石静娴就呆呆的看着已经凑过来用马脸和她亲昵的大黑,她是一动也不敢动。
牵着马的何柱有些疑惑的看向石静娴,提醒道:“爷,该出发了。”
“没错,该出发了。”石静娴往后挪了两步,拉开和马兄之间的距离,转身脚底抹油的就往马车的方向狂奔。
到了马车跟前,车凳已经撤走,石静娴不顾形象的双臂一用力,双脚使劲一窜,便趴在了马车上。
不顾赶车小太监惊讶中带着惊恐的小眼神,也不管身后何柱喊她,她手脚并用爬上车,站在马车上,一把将马车的车帘撩开,对着里面的碧玺和彩珠说道:“你们下去,我和爱妃坐。”
胤礽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看人都下去了,才说道:“怎么不骑马了?坐什么马车啊?”
“你要是不想第二天头条是惊!大清太子居然不会骑马,趴在马背上被甩下,你就给我老实点!”
石静娴也不生气,他说任他说,她就是不会骑马怎么了?
胤礽虽然听不懂石静娴说的什么头条,什么惊,但后面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看时辰不早了,便撩开帘子,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启程吧,太子和本宫坐一处,将惊雷牵回马厩吧。”
放下帘子后,胤礽才看向石静娴:“别忘了约法三章,你在外面要维持住孤的颜面!”
石静娴一手一个小糕点,嘴里塞得满满登登的,点头答应道:“窝是真个噗会骑马。”
胤礽皱着眉,看着不断从石静娴口中喷出来的糕点碎末,捏着帕子的手扇了扇后,又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阴沉的厉害。
石静娴从头到尾看见胤礽的动作,赶紧安抚道:“没事,别生气,你还没翘兰花指,这动作不算太女性化。”
说完后,胤礽的脸色更加阴沉。
石家里到底有什么人,分别是谁,恐怕石静娴还没胤礽知道的多,但石静娴前一天晚上,倒是问了何柱。
还看了何柱不知道在哪拿来的一个小册子,上面都是石家人的画像,然而画像实在是太抽象了,她到现在还一个都没记住。
好在她扮演的是太子,不需要和后宅的那些女人打交道,也不用和那具身体的亲人寒暄。
马车走了快要一个小时,出了皇城,石静娴就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去看外面的世界。
商铺牌匾上,都挂着一面面像是旗帜似的布,上面有字,还有画,应该是方便那些目不识丁的人购物,卖酒的,就画了一个酒坛子,卖书本的,就画书册,卖胭脂水粉的,就有一个看着像是散粉盒子的样式。
街上很宽广,至少两辆马车行驶在中间也不会打架,就像后世的马路一样,就是这路面不太好,每每有车辆或者马匹经过,就总能溅起一层的灰。
到了石家门前,马车就慢慢停了下来。
石静娴看着胤礽还有些阴沉的脸说道:“石家…我家将我嫁进宫中,你好好表现,让他们放心,行不行?”
胤礽看向石静娴,半晌才点了点头。
得到胤礽应允,石静娴有些开心,她撩开车帘,踩着车凳下来后,伸出手扶着从马车中走出的胤礽。
胤礽也很给面子的将手搭在石静娴的手上。
门外已经等了一群人,在看见石静娴和胤礽后,开始行礼问安。
“免礼,先进去吧。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石静娴伸出手,想要将眼前这些人扶起来,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胤礽伸出手的手拉住。
石静娴才想起,这是一个尊卑分明的年代,穿越女那套人人平等,尊老爱幼的准则,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被大家簇拥着走到外院,身旁只有三个半大小子跟在自己身侧,目送胤礽在一堆小姐姐的簇拥下进入内院,石静娴流出了羡慕的泪水。
谁不喜欢和小姐姐贴贴呢?
“太子不用担心…”富达礼乐于见到太子和自家妹妹琴瑟和鸣,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难舍难分了?
这是太子福晋的家,谁能把她怎么样?
“孤不担心…孤只是羡慕…”石静娴说完转过身,看着身边两个俊美的男子,和两人身边故作老成的小正太。
羡慕的眼泪瞬间消失,她也不错嘛!两大帅哥陪同,还有一小正太。
等三人落座前院书房,空气中有一丝诡异的尴尬。
石静娴不断的打量着坐在下首的三人,年岁大一些,唇红齿白杨洋范的就是原主大哥富达礼。
吸溜吸溜。
身材壮硕些的,就是小麦色的王鹤棣,是二哥,庆德。
吸溜吸溜。
至于这个小正太…看不出来谁,挺好看的。
就不吸了。
昨天从何柱的册子里,已经知道了石家的顶梁柱,都不在了,石家在朝中的权利,也因为石文炳的去世,近乎倒台。
富达礼想着嫁入宫中的大妹妹,便有心多和太子拉拉关系,亲近亲近。
“素闻太子书法字字端庄,笔笔清楷,遒美妍妙,不知在下可否求一墨宝…”
石静娴刚刚到嘴的茶,就这么从鼻腔中喷了出去。
富达礼和庆德赶紧拿着帕子唤人带太子去更衣。
石静娴呛咳的厉害,心里还要想着一会该怎么搪塞这无理的要求。
“咳咳,各位有所不知,孤昨夜,咳咳,伤了手,咳咳。”
富达礼和庆德对视一眼,庆德便接着台阶说道:“那我们对弈两局?”
石静娴喝茶。
富达礼:“引经论据?”
石静娴喝茶。
庆德:“飞花令?”
石静娴不懂,但应该是击鼓传花吟诗作对,继续喝茶。
最后还是观音保挠了挠额头:“投壶?”
石静娴刚想放下茶杯,就听富达礼和庆德摇了摇头:“不可,太子手上有伤,不宜多动。”
石静娴:算了,继续喝茶吧。
“其实孤就是想知道一些福晋以前的事情,多了解了解她。”
石静娴放下茶杯,找到了一个话题,毕竟,她也能多了解了解原身的情况。
富达礼和庆德听到是石静娴的话,也松了口气,这太子,属实有些难招待。
提起太子福晋的往事,身为福晋的兄弟自然往好了说,开始在书房讲了一些福晋小时候的趣事,听的石静娴津津有味的。
可身在内宅的胤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心里担忧着石静娴,怕石静娴露馅,一直心神不宁的跟着石夫人和石家两名嫂嫂到内院正房。
觉罗氏临进门给了大儿媳西林觉罗氏一个眼色,才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
落座后看着胤礽不复以往和她们那般亲热,神不思蜀的模样,心里难受的一把将胤礽抱在怀里,将他的头死死的按在了胸口。
“我的儿,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太子对你还好吗?后院里那些妾室尊重你嘛?”
胤礽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按在胸口那两团肉处,他赶紧往外挣扎,夭寿啊!真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