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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贺喻,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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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喻一听,就想到许伯懿那虚伪的脸,以及最后那一拳,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那又怎样”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直接让人抓他去南非荒岛喂鳄鱼。

    陈兰仰头用哭肿的眼睛在黑暗中细细的瞧着完全没有后悔意思的贺喻,表情无力,眼神刹那空洞。

    慢吞的反手撑墙站直身,胸闷,大口吸气,陡然,冲过去狠狠连捶几拳他的胸膛,恨言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的对我,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要遭受你的糟蹋折磨?贺喻!你威胁我,囚禁我,我都忍下来了,我比你身后的那条狗都要听话,你为什么还是要伤害我的朋友,是不是想要我死!你才安心!啊!”

    讯疾转身,扫倒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玻璃破碎声响下,她徒手往碎片堆一摸,一把抓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这么想要我死,我现在成全你”

    贺喻冷瞳猛的惊锁,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碎片,保镖及时闪身靠近,一手刀劈在陈兰的左侧动脉,身体瞬间软倒。

    被身旁的贺喻捞进怀里,单手紧捏着她受伤的手掌上沿的血管,手心的血液还是不停的溢出来。

    “接王医生过来”贺喻惊恐万分高吼。

    “是”

    王医生老腰都要被保镖舞断了,这段时间出诊都是去年在贺家的两倍了。

    他战战栗栗抹了一把汗,在贺喻阴翳的目光注视下,抖着手去给陈兰探脉,没大碍,才开始拿镊子清理她手掌的玻璃碎,有点老花眼的他,不得不凑近才看的清,由此又被贺喻狠狠的刺几眼。

    嘴巴苦涩的认命清理陈兰的手心,轻柔给她敷上药粉,绑好绷带。

    终于呼一口气,直起身,“没有太大问题,最近不要刺激她,手注意不要沾水,药按时涂。”

    言终,王医生就想开溜,不经意间看到贺喻的手也在淌血,地下已经汇集一小洼血迹,惊呼。

    “天啊,少爷,你受伤也不吭一声”说着就赶紧给淡漠无言的贺喻清理包扎。

    突然降温的春日傍晚,热闹灯火消散,黑暗中的孤独和凄凉尤其突显。

    自那天开始,两人的关系从表面的平和宛如撕开白布,进入了寒冰期。

    黑幕降临,一百多平方的客房,温度适宜,灯光光线充足,三米大床旁的餐车上的美味佳肴从热气腾腾到冷却凝固,都没人去品尝一口。

    陈兰每天都窝在房间,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眼睛无光,如一具尸体。

    本消瘦的人儿更是一下子暴瘦,骨瘦如柴,脸色发黄,瞳孔溃散,嘴唇苍白干燥干裂,呼吸微弱像一下秒停止。

    客厅,汇报情况的佣人的腿,颤抖如被上千只蚂蚁钻入血管,战栗如麻,嗫嚅道,“陈兰,小姐,还还还,是不肯吃饭”

    贺喻闻言,墨色深瞳怒色满满,怒视佣人,在她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下,片晌,怒笑一声,抬脚往楼上走去。

    踏入客房,瞧见陈兰的神色,他剑眉旋即紧蹙,恶劣胁迫道,“你要是出事,我就让你朋友给你陪葬,你大可一试求死”

    狠毒无比的音符窜入她耳膜,她溃散的瞳孔俄顷定神,耳朵里嗡的一声,觉得神魂都仿佛消散了,大脑的血管像要涨裂开似的,身体每处都在发抖,手脚发僵。

    ‘贺喻,他是人吗?不,他就一个无心的地狱人,不然怎么可能说的出这么恶毒的诅咒’

    她半张着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哑声,尖锐刺耳,感到刀劈开了胸膛,陡然,嘴里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意识消散,坠入深渊。

    耳畔仿佛听到贺喻绝望的惊鸣,可怎么可能,他这个无心的人!

    现实中,贺喻见陈兰吐血,惊慌犹如冷水浇身,心提到嗓子眼,惶恐的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四肢打寒噤,张嘴绝望的吼,“给我找王医生,立马,现在”

    门外的保镖领命迅速扛来了王医生。

    王医生已经熟练的稳住自己的身体,捶捶老腰,不用别人喊,自己就踱步给陈兰检查了。

    探完脉,他叹息一声,收回手,无奈对贺喻念叨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不要刺激她吗,你这是嫌她死的慢吗?”

    医者仁心,让王医生克制住对贺喻的忌惮,对他就是一顿毒骂,“你要是再这样,下次不用找我来了,直接把人送去火葬场,来的更痛快点。”

    贺喻抿嘴,轻轻握住陈兰在床边瘦弱无肉的手,轻语问道。

    “……她吐血了,身体有没有事”

    “暂时死不了,记得以后顺着她的心,不要再刺激她了,不然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她。”

    “嗯”

    贺喻难得听话,应声,拿起床头柜的毛巾,帮她擦拭脸上和身上飞溅到的污血,眼里藏不住的心疼。

    他没想过会这样的,他以为只要他像以前一样威胁她,她就会乖顺下来陪着他。

    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可每次都害她难受流泪。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贺喻微凉的手指在她紧蹙的眉头划过,眼里茫然若失。

    “这药记得一定要让她按时吃,营养也要跟上来,不然她身上这么多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王医生把搭配好的药放在床头柜上,叮嘱贺喻。

    “好”贺喻垂下黑眸,轻语应声,眉眼的暴躁完全消失无影无踪,反而浑身缭绕了荒凉的气息。

    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迷雾,洒落一地冷清。

    王医生从正院出来,背着药箱回眸看眼灯光通明的二楼,一声无奈的叹息在空中徘徊许久许久才飘散。

    贺喻出来让女佣人进房帮陈兰清洗换新衣服,自己独自来到琴房,没有开灯,摸黑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钢琴前,手下抚摸着光滑冰冷的琴键。

    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琴键上一个一个的按下,发出断断续续的音符,曲调的旋律洋溢着一股化不开的彷徨不安,宛如一个在沙漠丢失方向的旅客,面对一望无际的黄沙,喉咙干咳,迷茫绝望的探测四周的方向,无望冲刺满他全身。

    ‘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贺喻视线模糊的眺望远方,冷漠的眼帘上挂着一汪泪水,眼睛一眨,漱漱的滑落。

    屋外黑茫茫的一片,他此时心也空虚昏黑,内心充满幻想暗念着。

    ‘他们要是能回到从前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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