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丢了,既然她也不要
陈兰的心一跳,猛的抬起头,静静瞪着贺喻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上次明明说不会伤害她朋友的!
转念想到她现在被囚禁的状况,冷笑的捶几下床垫,把床上的东西都扫荡到地毯上,发泄心里的怒气,暗讽道,她都被囚禁了,他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
贺喻仰起头,欣长的身躯靠在二楼的转角墙边,静静的听着房间的动静,眼神晦暗,盯着楼梯顶部的纹路,心里的暴怒和恐慌才稍稍平静。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客房的墙壁上敲点,静谧的感受和她同个空间的空气,心里的疑虑也不自觉的放大。
他这样做真的能留住她吗?答案是,他也不知道,可他已经没有退路,手一放,她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悄然离开,回到一楼的书房,在昏暗的书桌坐下,视线里都是漆黑的一片,耳边没有以前的嘈杂声,心口空了一大片,空虚卷袭而来,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头往后昂靠在转椅上。
这时,保镖轻敲门,恭敬在门外说。“少爷,黄熙老师的电话”
贺喻捏捏鼻梁,敲着书桌,冷然道,“进来”
接过保镖递过来的备用手机,摆手让他离开,保镖点头转身离开,细心的关好房门,贺喻才随意接通了电话,脚上用力转动转椅,面向落地窗,深邃的眼眸盯着庭院一大片的红玫瑰,耳膜听到黄熙的赞赏声。
“我听了你今晚的演出,终于有点感觉了,那首曲子练习的怎么样了?”
竟然不是来兴师问罪,那就是肖姨没有跟他说,贺喻心绪在脑海里转瞬而过的暗想着。
“可以”他淡声应付。
“那就好,记得多点练习,抓住今天晚上演奏的感情,你这首曲子就稳定了”
“嗯”
挂断电话,他黑眸平静如水,刚想把手机放下,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屏幕上面显示‘父亲’
呵!贺喻侧头,舌头顶顶内腮,勾出一个冷笑,原来是去找了父亲,肖姨还是真好计谋。
他划过屏幕的绿健,接通电话,随手甩在书桌上,闷响的木质声响和父亲暗含怒气的声音混在一起,声量叠加,响彻书房。
“贺喻,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吗?你就这样尊重看着你长大的长辈的?”
贺喻呼气,手臂枕在饱满的额头上,眉尖高高的翘起,眉心全是烦躁,他已经猜到他父亲要说的话,可是那又如何!
“……”
“贺喻,你不要不说话,现在立马把陈兰送回家,然后找肖姨道歉。”越来越高暴怒的嗓音在手机的音响传出,手机在书桌上不停的颤抖。
“不可能!”贺喻牙齿一咬,暴虐的眼眸撑开,暴戾卷袭全身,瞬息扫开手机,手机霎那给甩飞出去,重重的砸在白墙上,四分五裂。
“你们为什么都来阻拦我!”他高声的暴怒吼叫,颈部、额头的青筋暴出。
黑暗中,修长的长腿迅速抬起,猛然一蹬,把书桌踹倒在地,哐当一声巨响,桌面上的东西都掉落,瞬息飞溅在书房的昏暗的各处。
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捏住两侧的额角,头昂起,脖颈紧绷,脚在地板来回踱步,难以抑制的紧蹙眉心,眼窝深邃的眼眸死死紧闭。
静寂的黑暗空间中,掩盖不住他大声喘息的吸气,喉结急速上下滑动,血液不断的往上奔流,嗜血的想要湮灭眼之所及的人和物。
“该死,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血气翻涌,徒然一脚踹碎落地窗的玻璃板,皮鞋和黑色的西裤都被锋利的玻璃尖角给划破,鲜血刹那溢出,沾染了露出的白色的袜子,浸湿了西裤的裤脚,滴落在地板上,鲜红灼热的血液在浅棕色地板上无比的明显。
脚上的疼痛让他沸腾的理智缓缓落回脑海,双手紧攥,深呼吸几口起,转身出了书房,在佣人们惊呼不知所措的眼神下,淡然的让他们拿来药箱,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待的地方,血液滴落地板,在地上汇集成一滩血泊。
佣人立马把药箱放在他前面的茶几,见他面无表情的拿出消毒药水,直接掀开盖子,侧倒在裸露在空气中狰狞的伤口上。
泛黄的药水带着不停溢出的鲜血流淌到垃圾桶里,可他像是不知痛一样,冷淡的拿出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熟稔的绑上结实的绷带。
已经在旁边等待不知道多久的司机,抱着手里的红玫瑰,脸色苍白发青,嘴里发苦,在贺喻包扎完伤口才缓缓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花放在他身前的茶几。
“少爷,这,这,花该要怎么处理”
全场都不敢抬头,手指抖得想羊癫病犯了,靠攥着裤腿才稳住发软的身体。
贺喻淡淡撇一眼战战兢兢的司机,再瞟眼茶几上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黑色的网纱包住999朵红玫瑰,星星点点放置几株不起眼的风信子。
他眼眸发恨,手紧攥着白色的绷带,喉咙发干,崩住脸,挤出两个字,“丢了”
随即丢开手里的绷带,脚步沉重上了二楼,路过紧闭的客房,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面的灯光偷跑出来。
他挺拔俊逸的身躯顿了一下,耳垂扇动,客房隔音很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黑眸低垂,瞥眼自己受伤的脚,冷漠心里嘲讽一声,你这样给谁看,谁会在意!
低落包裹恼火在心里翻滚一边又一边,迈开脚,回到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掩盖住鲜红的纱布和落寞殒灭的眼神。
客房,卷缩在床上的陈兰,已经卸完装容白净的小脸深埋在膝盖间,柔和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她发间可爱的发旋。
她听到楼下刚才的几声巨响,可那又怎样,他生气,她更生气,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就算不喜欢自己,放过她不行吗?为什么要把她当物件,想要就必须顺从他的想法,不想要就撇在一边。
贺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一墙之隔,两人的心都如冬夜般,荒芜又空寂。
j市,灯光清冷,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严肃的秘书敲响沉重的房门,应声进去,俯身道。
“雷总,贺喻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是否要……”
“不用,猫抓老鼠,不给点诱饵,怎么引老鼠来觅食!”雷镇轩摆手,黑色笔在文件上点点,邪笑一声。
接着缓缓道,“等他掉入陷阱,到时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贺喻,你可得扛到那一刻,不要半路被不知名的小人物瞄了,我还在期待着……”
神色癫狂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