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起因
事情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今日乐清早早来了都察院, 没想到谢霁已经在院子里练起了武，看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想来已经来了许久。
只见谢霁背对门口手握长剑, 背脊挺拔，在一片寂静间迅速拔出剑鞘，刺向空中, 旋即侧腰以剑当身，仿佛对面有敌人刺向他的胸膛。
他今天穿的是红黑色交映的短打, 腰间竖着腰封, 将他的精干的细腰完美的勾勒出来, 宽肩长腿，身前的长剑泛着光芒，仿佛阳光给予他的偏爱。
又是一个剑招，他挥舞着剑端，在空中舞出打出无痕的凛冽剑气，乐清隔着大半个院子都能感受到谢霁手中长剑身上冒着的寒意。
她在原地欣赏着少年舞剑的风姿，在谢霁即将收拢剑鞘时，忍不住击掌叫好。
谁曾想, 谢霁这厮警惕性极高, 几乎是瞬间就从院子里间飞身至她身前，剑尖划过半空，直指她的咽喉。
乐清连声叫停，双手下意识举起, “是我！”
谢霁反应很快, 连忙收了剑势，只是来不及收住的剑气已经割破了乐清的衣袖，大半个袖子就这么啪嗒在她的手臂上, 要掉不掉。
面对乐清哀怨又带着控诉的眼神，谢霁自知理亏，他摸了摸鼻尖，不敢看她，“谁让你在我练剑的时候出声的，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不过”谢霁注意到了乐清举在半空的双手，挑眉道:“你这是什么姿势？”
乐清僵硬地放下手臂，没想到竟然把她上辈子的习惯带出来了，丢人丢人。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扯着自己破了一半的袖子，“赔我袖子。”
谢霁被乐清带走了思绪，也不再关心她为什么要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了，不好意思道:“这是意外。”
乐清仍然还是那个动作，“赔我袖子。”
谢霁无法，连声道:“赔赔赔，”然后将乐清转过身，边走边将她往门外推，“霓裳居走着。”
乐清脚下步伐不停，偏头问道:“今日不述职？”
谢霁不在意地摆手，“就说我们去调查案件去了，没关系。”
乐清满意点头，走得更快了，两人就这么出了都察院，很快便到了霓裳居。
老板娘见两人衣衫不整，本能地露出嫌弃的神色。
能整齐吗？
一个大汗淋漓，一个衣衫褴褛。
只是当她看到乐清的脸时，认出了她是之前那个买下她店内最贵的衣服的公子，脸上的嫌弃立马变成了谄媚。
她迅速上前，惊讶了一众顾客，老板娘平时最是懒散，还从未见过她这般上赶着的样子，倒是稀奇。
老板娘朝乐清和谢霁两人招呼着，“两位公子好啊，可是要买衣服？”
谢霁点头，视线略过店内摆放的一众衣物，落在了一套月白色长袍身上，指向那处，“那件可有她的尺码？”
老板娘回头看了眼谢霁说的衣服，然后笑意愈浓，“有的，那件就是这位公子的尺码。”
谢霁微讶，转头打量着乐清周身，“你的身材这么标准吗？连霓裳居的衣服都是你的尺码？”
乐清黑线，不想理这个人，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在说她矮。
不过这身衣服倒是出乎意料地符合她的审美。
老板娘掩唇轻笑，“当然不是了，因为这位公子曾在我店里买过这身衣服，旁的客人见公子穿的好看，纷纷定做。我便按照公子的尺码又做了一套，做展示用。”
谢霁惊奇不已，“你还有这种作用？”
乐清尴尬地笑着，难怪她觉得这家店莫名的熟悉，原来这里是她去春喜楼之前来买过衣服的店。
她扶额，“不用再说了，把那衣服给我。”
老板娘应声，然后取来了衣服，朝里间指去，“公子去那里换。”
乐清点点头，拿上新衣裳就进去了。
谢霁在后面百无聊赖地等着，随意打量着店内的衣服，一副懒散模样被来霓裳居的女客看在眼里，于是店内人慢慢的，人更多了，老板娘笑眯了眼。
谢霁只感觉身边鱼龙混杂，挤得他透不过气，他不耐地皱起眉，视线正好落到刚刚放置白色衣衫身边的款式相似红黑相间的衣服身上，他心间微动。
“老板娘，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他看似询问老板娘意见，实则一双眼径直看向那套长衫。
老板娘看过去，皱眉欲言又止，“公子更适合短打黑衣，这种款式的长袍”
她刚想说谢霁不适合这套，就见谢霁射过来的死亡视线，她十分有眼力见地咽下嘴边的话，“自然非常适合公子，我为公子拿来试试。”
谢霁满意点头，接过衣服就往换衣间快步走去。
乐清刚好出来，就见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她出来，谢霁稍显遗憾，“你这么快？”
乐清困惑，“换个衣服而已。”
谢霁舌尖顶着腮，挥手道:“你在外面等我。”随即就进了换衣间
乐清懵懂点头，这家伙又怎么了？
等她回到大堂，旁的女客眼睛都亮了，老板娘赞叹着:“果然还是公子穿得最好看，不枉费我留着这套衣服。”
乐清笑道:“老板娘真会说话。”
她打量着身上的衣服，觉得稍微有些长，快要拖在地上了。
乐清不解，明明是一样的尺码，为什么这件长一点？
老板娘也是困惑不止，这明明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人，怎么会长一点呢？
乐清看着脚尖的衣摆皱眉思索，忽然灵光一闪，随即尴尬掩面。
她今天是“元溪”！不是乐清！
当乐清的时候她是垫了增高鞋垫的！
这太他么尴尬了吧？
乐清看着一旁还陷入迷茫的老板娘，几乎是社死了。
但她还是厚着脸皮冲老板娘要了对增高鞋垫，老板娘恍然大悟，一脸“我懂你”的表情拿来了乐清要的东西。
乐清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当即就去另一个换衣间换上了，换好后，才觉身上衣服正合身。
她满意点头，然后一把掀开了眼前的一层厚纱帘。
纱帘拉开，外面的人正好暴露在她眼前，她也撞进那人眼中。
那人眼神微愣，视线流连在乐清的身上熟悉的白袍上，目光微闪，再抬头望进她眼底，唇角微扬，浑身都散发着愉悦。
乐清听见她说，“这回不会认错你了，乐清。”
她声调扬起，不同寻常地直接表露着自己的心情。
乐清讶异，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南姑娘。”
南若厘眉头短促地皱了一下，随即散开，“唤我若厘便是。”
乐清更加惊悚，想到旁边还有一个随时要爆炸的谢霁，她吞咽着口水，“若若厘。”
南若厘眼底闪烁着微光，点点头，“你来这里买衣服吗？”
“衣服很好看，很衬你。”
乐清胡乱点头，时刻注意着一旁的谢霁，生怕他猛地冲进来。
听到南若厘的称赞时，乐清掩唇轻咳，“谢谢，”她看了眼南若厘身上月白色长裙，赞道:“你也很好看。”
南若厘难得地羞涩了一番，红晕悄悄爬上耳尖。
她还想说什么，乐清眼尖地看见了谢霁踏出试衣间的腿，她突然拔高音调，“你找我有事？那我们出去说吧？”
南若厘怔愣着，旋即含笑点头，正好，她能与乐清道个别。
谢霁刚出来就听见了乐清的话，他刚准备大步往那边去，谁知刚迈开步子，便觉不同以外的怪异。
以前都是穿的短打，贴身又方便，今天换了件长衫，总觉得步子迈不开。
谢霁只能缩小脚步，缓慢地走了过去，刚过去，就见面前两人着一身同色系的衣服，看起来好似一对璧人。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语气的怪异，“去哪里？”
乐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谢霁感受到乐清的视线，不自觉挺直胸膛。
谁知乐清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气愤地瞪着乐清，倨傲道:“老板娘说就这件有我的尺码，你有意见吗？”
乐清不知作何表情，赞道，“没有，很好看。”
谢霁平日穿的都是适合行动的短打劲装或者第一次看见他时穿的甲胄，还从未见他穿过这样飘逸的衣服。
不过
乐清看着谢霁原本就不是武夫样的俊秀脸庞，配着一身风流公子哥的衣衫，倒是别样的好看。
谢霁不知道怎么回应乐清突然的称赞，移开头，磕巴回道:“谢谢，你也好看。”
乐清见他奇奇怪怪的也不再夸他，看了眼身边静默的南若厘，道:“我与南姑娘有事相商，谢兄自便？”
谢霁转回头好奇询问道:“去哪？”
乐清看向南若厘，南若厘微微思索后，道:“镜湖。”
谢霁点点头。
于是乐清和南若厘便出了霓裳居。
谢霁在身后看着两人离去，脑子终于回过神，元溪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他还没想通其中关键，前面与元溪并肩往外走的女子忽然回头看他，眼中闪烁的，分明是警告与嘲讽。
谢霁瞪大双眼，这
不会又是元溪招惹的桃花吧？
天呐，这人到底招惹了多少人？怎么连女的都有？
可是
谢霁十分纠结，元溪既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到底应该和谁一起好呢？
难道都可以吗？
谢小将军想到了什么，忽然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款式相同的情侣衫以及颜色相同的情侣衫，你们battle吧。
我知道今天很短小！（抱头）
明天一定补上！(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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