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败家玩意儿
乐清被挟持着,身后是男人的臂膀,脖子前是锋利的刀刃,她努力向后仰着头,想要远离男人手里的刀刃。
谢霁沉声道:“这是我谢府,你敢在此伤人,后果你可想过?”
男人似乎也在害怕,乐清能感受到他的手在细细颤抖,却仍强撑道:“反正被抓到也是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说着,还将刀口往怀中人脖子上按了按,锋利的刀刃划过矜贵小公子白嫩的皮肤,霎时落下一道血迹。
谢霁看着那道鲜红的伤口面色沉沉,“偷盗罪不至死,可若是你伤了她,恐怕便不是入狱这么简单了。”
男子略微发抖,还是不肯松手,“不都是得罪权贵吗?难道赵志兴还会放过我不成?”
乐清抿唇看着脖子上的刀,出声道:“你和御史大夫有恩怨?”
男子明显震了一下,立马又紧了紧手里的刀,“不想死就别说话!”
乐清被刀刃逼至颈间,脖子上的血痕越发显眼,周围人全都吸了一口冷气,生怕男人凶性大发杀了这位漂亮的小公子。
谢霁抽出手中长剑,紧盯着男子和乐清,刚想开口警告男人小心一点,就见乐清背着男人偷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谢霁神色一动,仔细思索着乐清的话,待想通了其中细节,他又将长剑送回剑鞘,轻声笑了下。
男人不解他何故发笑,“你笑什么?”
谢霁嗤笑半阖着眼,“笑你好笑。”
男人狠狠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只会以貌取人,是不是觉得我像你们手里的玩偶?好,我这就把你的相好杀死,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着,他手腕发力,乐清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割断了,她张开嘴,使劲收拢喉咙。
谢霁你大爷的,说话就不能说快一点吗?留个屁的悬念啊?
见乐清表情难受,谢霁拳头紧握,“你跟御史大夫有恩怨,无力反抗,就偷了他的玉佩打算嫁祸给他的爱妾,企图让他后院起火,你好趁乱渔翁得利?”
他嘲讽地笑了两声,“可惜啊,你碰上了我谢霁,还没将玉佩放进小妾的房间便被我们发现,慌不择路甚至自投罗网进了我家,这难道不是好笑吗?”
乐清满天黑线,这种时候也能夸自己,可真是小看他了。
男人听了谢霁的话突然暴躁起来,移开刀尖直直指向谢霁,“你懂什么!那玉佩本来就是我家的!”
乐清还没来得及大口喘上气,谢霁飞身迅速踢中男子手腕,男子吃痛虎口一松。
谢霁眼疾手快夺过了男子手里的刀,反手将乐清拉到怀里,他厉声道:“抓住他。”
身边立马有人上前架住男子。
谢霁拉过乐清,想抬起乐清的下巴却怕再次伤口变大,于是弯下腰低头仔细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
他靠近乐清,手指抚上她细腻光洁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长长的血划痕破开肌理,犹如雪山上的红樱花,灿烂而迷人。
谢霁眼神浮沉,下意识拂往血迹那处,被乐清一巴掌拍掉,还瞪了他一眼,“干什么?想让我感染细菌死掉吗?”
谢霁忽然惊醒,狼狈转开头,“快去我房里拿伤药。”
付叔听了谢霁的话,连忙让人去取药来。
乐清摸着脖子十分无奈,这下要穿上一个月的高领了,就快入夏了,怎么得了?
“你刚刚说,玉佩是你的?”谢霁把玩着刚刚从小贼身上搜出来的赃物。
男子被架着双手,被迫跪在地上,听了谢霁的话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谢霁也不生气,笑吟吟地举起玉佩,“既然不是你的,也不是御史大夫的,那我就把它砸了吧,省得看着闹心。”
他将玉佩举在半空,余光看了眼被架着的男子,见他紧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咬牙切齿,却仍不肯说话。
谢霁冷笑一声,利落将玉佩丢了出去,白玉砸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叮——”的一声,清脆而刺耳。
男子看着碎成渣的玉佩,目眦尽裂,他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真的会把玉佩砸了。
他使劲想要挣脱出众人的桎梏,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用仇恨地目光盯着谢霁,破口大骂:“你砸了它我的玉佩,你居然砸了它!”
谢霁左手横于身后,看起来十分有礼貌,他故作惊讶道:“我不是问了是不是你的吗?你自己不回答,我就砸了呗,反正也没人要。”
男子眼眶充血,“那、是、我、的!”他看着一地的碎渣,忽然又低落起来,闷声道:“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自从我娘死后,那该死的赵志兴就将她的东西据为己有,这块玉佩是从我这儿抢去的,我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呜呜,我对不起我娘。呜呜。”他忽然低声哭了起来。
谢霁冲乐清扬眉,这不就说了?
乐清看着他身后的手,满头黑线。
败家玩意儿!
她移开视线,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所以说,你是为了报复赵志兴?他做了什么?”
男人沉默着,乐清看向谢霁,谢霁得了她的眼神,略一挥手,架着男人的侍从慢慢退后,放开了男人。
男人被松开,连忙冲向碎玉佩的地方,悲鸣着一块块捡了起来,在触及某块碎片时,他动作一顿。
乐清却在他身后瞪了一眼谢霁,谢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将藏在身后的左手伸到男人面前。
他五指逐渐张开,一块完整无暇的白玉环佩出现在男人眼前。
男人眼眶都红了,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乐清,似是在询问。
乐清指了指谢霁,“这家伙就是个败家子。”
谢霁在男人眼前打了个响指,“喂,你看她干什么?砸的玉佩可是我的!”
男人又低头看向玉佩,伸手想拿过来,谢霁却突然把手缩回去,站起来倒退几步,“我可是把我的玉佩都砸了,你还不说实话?”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乐清叫散了众人,院子里只剩下谢霁、乐清和沉默着的男人。
在乐清和谢霁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开了口。
“我叫赵隋,禹城人士,前些日子才来京城,为了
“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