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哪怕拔掉一身的刺,也还是会弄得遍体鳞伤
房门随之被带上,江离松开苏哲,从地上爬起来,直奔门口,拧动门锁,发现门被锁死了。
江离尝试着将门撞开,连试几次都没能将门撞开。
回身见苏哲捂着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
江离快步至苏哲身边,将他扶到床上,“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哲气息不稳,虚弱地道:“我收到消息,说你有危险,我没有多想便立即过来了。”
江离心下闪过疑虑,可在看见他接近要害的伤口,又不敢确定,“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什么都不清楚,就敢贸然往里闯。”
苏哲面色窘迫,“我知道有危险,可我更怕你受到伤害。”
江离蹙了蹙眉,没接他的话,撕下自己的衣摆,缠住他汨汨流血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直窜鼻间,激得江离几近失控。
江离闭了闭眼,用力咬破舌尖,刺痛贯穿神经,清醒少许。
下一秒。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房门被人推开。
江离整个人怔住,连系布条的手都忘了收回来,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楚寒薄唇紧绷着,一双眸子深暗不见底,太阳穴上青筋跳动,看她的眼神,心痛,失望,还有滔天的愤怒。
江离此时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发丝凌乱地粘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衣衫不整,白汐的脸颊上绯红,双眼雾气氤氲,一双手缠在苏哲欲露不露腰腹间。
苏哲跟江离情况差不多,面上浮出不正常的红,衣衫敞开,眼底欲念未消。
空气中萦绕的靡靡气味,这一切,无不在向他说明,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楚寒邪肆一笑,一步步朝江离走过去,身上的气势森然令人心底发寒。
许久,江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楚寒。”
楚寒深深地盯着她,面上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江离心脏狠狠一震,知道楚寒是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寒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嘲讽地道:“等不及跟我离婚,就来跟他媾和?”
听到楚寒的话,江离身体发凉,心头犹如被人用力剜了一下,“楚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寒捏了捏鼻头,眸中的嫌恶分明,“还需要用药调情,他能满足你吗?”
江离心尖才泛起的粼粼波光,在这一瞬间被打碎,心湖沉寂,不再有波澜,“我在你眼里就如此的不堪?”
因为心存芥蒂,他们始终无法做到彼此信任。
楚寒听她不带温度的话,心止不住疼了下,嘴角绽出一抹自嘲,“是我太天真,以为哪怕是块冰也能将它慢慢捂化”
“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你的心全给了另一个人,冷硬如铁,怎么可能捂得化。”
语毕。
楚寒眼尾遍布寒芒,射向床上的人,身上散发出凌冽的杀气,宛如索命修罗,径直朝苏哲掠去。
江离看到楚寒眼底的杀意,担心他冲动之下弄死苏哲,忙伸出去拦他。
不管苏哲出于何意,他方才替她挡刀是事实,她没办法做到昧着良心,对他置之不理。
更很重要的一点是,楚寒手上不能沾上人命。
楚寒看江离如此维护苏哲,心里的怒意更加磅礴,讥诮,“教会你手上功夫,没曾想有朝一日会用来对付我,还真是讽刺。”
江离被他眼中的受伤刺痛,喉间泛苦,“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楚寒脸上的笑意越发肆意寒凉,“等我弄死他,再来听你慢慢解释。”
江离心下一惊,闪身挡在楚寒面前,声线肃冷,“楚寒,不要。”
楚寒理智被妒火和怒意淹没,眸中释放出歇斯底里的乖张,“我要想弄死他,我看谁能拦得住我。”
江离上前制止,两人在房间内动起手。
江离不想伤楚寒,因而束手束脚。
楚寒俨然被激得失去理智,头一次下了重手。
几招过后,江离被他反手扫出去,撞在墙上,手臂上被刀划过的伤口迸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没入厚重地毯上,血色蔓延,红得刺目。
楚寒眸内划过一抹惊惧,收回手垂在身侧战栗起来,想握拳却有些握不住。
江离怔怔地看着地面,他们每一次的靠近都以伤痕累累收场。
两只刺猬要如何拥抱?
浑身都长满了刺,靠近就会伤到对方。
哪怕拔掉一身的刺,也还是会弄得遍体鳞伤。
苏哲捂着伤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冲到江离跟前,去拉她的手,“阿离,你怎么样?
江离没吱声,错手避开他的触碰。
苏哲眸光闪动,梗着嗓子,愧疚地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冒失让你受委屈了。”
楚寒这才注意到,苏哲腰上缠着江离撕下来的衣摆,鲜血从他捂着伤口的指缝间涓涓流出。
楚寒眸光变了变,捏着手指沉默地盯着江离看。
江离一身黑衣,他刚刚理智被愤怒淹没,竟未发现她身上带伤。
这时,墨煜和陆晟各领着一波人进来。
江离看向墨煜,“安排几个人把苏总安全送到医院。”
墨煜瞧出江离情绪不对,抿了抿唇,“是。”
江离没再看楚寒一眼,越过众人往外走。
楚寒追上去拉住江离的袖子,江离转出匕首反手割断自己的衣服。
江离冷眼看他,“下次割的就是你的手。”
楚寒死死捏着手里的碎布,仿佛想将掌心内的东西化为灰烬。
人群后的苏哲不禁扶额,才一会功夫,咋就闹到这种地步了呢?
割袍断义凛然决绝,风起云涌黯然旖念。
这是要划清界限的节奏啊?
墨煜撞了撞陆晟的肩膀,小声嘀咕,“你家楚总真是个人才,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将好不容积攒的一点好感,顷刻间全给毁了的。”
陆晟汗颜,“大概是他跟我们家太太八字不合。”
墨煜点头附和,“我看也是,每次不见血貌似收不了场。”
陆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