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只是一纸协议的假夫妻
江离扭头一动不动，直直注视流淌一地酒。
楚寒瞬间惊醒，见状瞳眸狠狠的震荡，嗓子发紧，“对不起”
江离保持那个姿势好一会，蹲下身去捡碎片。
楚寒急急拉开她，“别动。”
江离压制的情绪被激发出来，“滚开，别碰我。”
楚寒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老婆”
“老婆？”
江离摇摇晃晃站起来，“你怕不是忘了，我们只是一纸协议的夫妻？”
“老婆？”
江离摇摇晃晃站起来，“你怕不是忘了，我们只是一纸协议的假夫妻？”
楚寒稳住她的身体，“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能变成真夫妻，我天天盼着你给我转正。”
江离酒精上头，少了往日的冷静，言辞间的犀利也显露出来。
“楚寒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想要时对我弃之如敝履，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巴巴地贴上去？”
江离步步后跟他拉开距离，“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养的宠物？还是你外面那些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话落。
气氛瞬间凝固，在空寂的墓园更显得沉闷压抑。
静默半晌。
楚寒突然把脸凑到江离面前，“老婆看见了吗？”
江离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不知他是何意，未应声。
楚寒手指撑开好看的双眼皮，把眼睛睁得很大，“老婆，看见没，我的眼里只有你。”
江离：“”
楚寒耷拉着脑袋，亲昵地去勾江离的手指，“老婆，我错了。”
他卑微讨好的模样，让江离怀疑自己喝多了喝出幻觉。
上一秒还满眼的嫌恶，下一秒又深情诱哄。
分裂得让人抓狂。
楚寒因为紧张，声线细微地颤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寒。”
江离冷淡地打断他，“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协议的第一条便是互不干涉。”
一句话将楚寒要说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楚寒目光凝滞，沉沉地盯着江离漠然的脸，努力想从她面上找出一丝违心的痕迹。
可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想要看到的情绪。
自那年后她再没了往日对他的温柔，只剩下冷漠。
江离眼波平静得似一湖镜面，澄澈而透亮，掀不起一丝涟漪。
“楚寒，我们不是真夫妻，不要越界，我会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离开俞城。”
“除开假夫妻这层身份，我们也算得上自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妹，不至于非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可。”
“你低调一点，私底下怎么玩都没关系，以后如非必要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楚寒闻言漆黑的瞳眸狠地颤了颤，眼中的受伤逆流。
昨日强吻了她，加上今日网上的帖子，他猜到江离会生气。
但他赌，赌江离不会对他狠心。
从前的她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受丁点伤害。
可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太高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他早该想到的。
楚寒眼眶里沁出水光，慌乱地握住江离手，紧了又紧，好似害怕一松手便会失去，语气近乎乞求，“从前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我不闹了，我改，好不好？”
江离对上他的眼，心尖窒窒地疼，转头望着一旁的墓碑，“从前的江璃死了。”
当初那个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江璃死了，死在了那年漫天飞雪的冬天，连同对他的爱一起埋在这里。
现在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是从黑暗中爬出的江离。
楚寒视线侧移，看向刻着她名字的墓碑，双目充血。
那日他将江离拒之门外，没料到江博乔会紧跟着将她赶出江家。
等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亲手将她推向众矢之的，成为她无家可归的始作俑者。
江离被江博乔赶出江家后，拒绝楚家的好意，不肯住进楚家。
她背着所有人给自己买了块墓地，将曾经的‘江璃’地葬在这里。
江离原名江璃，从那之后她把‘璃’去掉王旁，改成离别的离，明明活着却已经死了。
江离抽出手，没再看楚寒一眼，径直离开墓地。
楚寒原地站了半晌，收拾掉地上的碎片，偏头望了眼某处，迈步向外走。
他前脚刚走，青年推着轮椅，缓缓从树后走出来。
江煦神色颓唐，“阿杰，你说当年坠河的人是我，她会不会也这样挂念着我。”
被叫做阿杰的人回话，“您跟大少都是小姐的哥哥，在她心里自然是一样的，小姐一直都很关心您。”
“哥哥？”
江煦唇角浮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人性总是矛盾又复杂。”
阿杰不懂，江煦明明心里很关心江离，表面上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伤江离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伤自己。
江煦担心江离出意，从她离开江家便在她身后跟了一路，跟到墓地偏又躲起来，避而不见。
阿杰推着江煦刚出墓园，就被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
其中一人率先开口，“二少爷得罪了。”
言毕。
江煦和阿杰两人，一人挨了保镖一拳。
保镖拿出帕子擦手，“四爷说了，少奶奶是楚家人，楚家上下包括老爷子在内都小心翼翼捧着她，不敢有一丝怠慢，江家人哪来那么大的脸，说打就打，这次是警告，下次就直接卸身上的零件。”
江煦舌尖抵了抵打破的嘴唇，“江博乔动的手，有气你们找他撒啊。”
保镖把帕子揣回口袋，“自然少不了江总，四爷说您是少奶奶的亲二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江煦：“”
阿杰幽怨出声，“为什么我也挨打。”
保镖所应当的道：“见者有份。”
阿杰：“”
两个保镖目的明确，打完人立马闪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阿杰揉着发疼的胸口，不解地问：“看情形分明是楚少安排的，既然这么护短，不像是不在乎小姐嘛，咋还整出那些幺蛾子？”
江煦愤然磨牙道：“好事都让他楚寒一个人占尽了，当然惹得天怒人怨。”
阿杰迷糊了，“啥？”
江煦眸色黯然，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