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离婚
楚老爷子:“嗯?”
“是,爷爷。”
江离“嗖”地爬起来,跟上老爷子的脚步。
临出门之际。
身后响起楚寒温温款款的声音,挑衅的意味十足,“老婆,我等你回来。”
江离冷眼看他,恨不得将他戳出几个窟窿,“做狗这方面,连狗都不如你。”
楚子彦“咂咂”舌,揶揄道:“狗,你的脸呢?”
楚寒揉了揉打疼的腮帮子,“媳妇儿都快没了,要脸挂在墙上?”
楚子彦:“”
楚子瑜一脸鄙夷,“坑起媳妇来毫不手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楚寒闲适地窝进沙发里,轻嗤,“是她先要跟我离婚的。”
他出轨是假,江离想离婚是真。
不下猛药,难以去沉疴。
楚子彦调侃,“阿离妹妹要是知道,你在背后耍的那些阴招,你猜会怎样?”
就拿江离偷户口本那次来说,楚寒一边应付江离,一边暗暗给老爷子透露消息。
路上磨磨蹭蹭拖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江离半只脚刚跨进民政局,就被赶到的老爷子逮回来,跪着写检讨。
他觉得楚寒就是故意的。
太狗了。
不做人。
现在楚家的户口本,以及他们的结婚证,都被老爷子送去银行保险柜。
要问为什么?
问的就是,江离把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全给撬了。
楚寒要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你信不信,我到时候拉你一起躺板板。”
还能再怂点吗?
简直没眼睛看。
楚子彦戏谑,“自己调教出来的老婆,专门用来打自己,感觉如何?”
楚寒被堵得哑口无言。
楚子彦乐不可支,“老五,我就想不通,当年你明明心疼得要死,为何非要逼阿离练身手。”
楚寒对江离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可操练起江离来也是真狠,比对自己还狠,严苛程度超过老爷子。
江离连哄带骗,撒娇耍赖都没能蒙混过去。
特训期间,江离折磨得半死不活,楚寒几乎全程红着眼睛。
那样高强度的训练,很多男孩子都不一定能熬过来。
可众人眼中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却咬牙坚持下来,变成了楚寒想要的样子。
楚子彦想到这里,不由得多看了楚寒几眼。
蓦然发现,江离的柔软貌似只针对楚寒而言,其他时候总出乎意料地刚强。
曾经好得让人羡慕的一对,变成现在的模样,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楚寒眸光幽深,映现出一抹深埋的阴暗,“我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我怕把她保护得太好,她会失去自保的能力。”
小时候的遭遇,给他留下极重的心理阴影,让他望而生畏。
他庆幸自己狠心做出的决定,不然江离能否熬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楚子瑜瞄了楚寒一眼,“阿离这次犯了老爷子的大忌,你不担心老爷子动真格的?”
楚寒不以为意,“雷声大,雨点小,老头子无非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
论在老爷子心中的分量,他们加起来都比不过江离一个人。
他们这段婚姻,要不是老爷子一直压着,估计他们都已经离了千百回了。
楚子彦作势清了清嗓子,“昔日的情敌归来,摇身一变,成为苏氏新任掌门人,我就问你慌不慌?”
当初如果不是江楚两家的老爷子强行逼婚,江离最后会嫁给谁,还真不好说。
苏哲在楚寒和江离领证当天,黯然离去,一走便是五年。
现在强势回归,只怕是有场好戏即将开锣。
楚寒眸色浅淡,皮笑肉不笑,“我最近看上一块风水宝地。”
楚子彦扬眉,还有点小兴奋,“准备开发楼盘?”
楚寒阴森森地吐出两个字,“修坟。”
楚子彦:“”
楚子瑜接过话头,别有深意地道:“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润儒雅,毫无杀伤力的谦谦君子,在尔虞我诈的权利争夺中,竟成了最终的赢家。”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苏家是俞城的大世家,家族内部历来明争暗斗不断,兄弟反目骨肉相残。
苏哲能在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站上高位。
这样的人城府究竟有多深,不能细想。
楚寒目光落在清透的茶汤上,嗓音一如茶汤那般平静无波,“从远处看,每个人都挺善良的。”
道貌岸然的外表骗过了所有人。
其中也包括她。
楚子彦不屑,“根基尚未站稳,就把手伸向楚氏,企图抢夺楚氏旗下的项目,未免太过于自负。”
楚寒指腹轻轻敲击杯沿,“再放几个单子给他,当作是我送他的贺礼。
贺礼?
确定不是葬礼?
楚子彦刮了刮鼻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楚子瑜提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马上到月中了,你自己小心点。”
楚寒姿态桀骜,“这些年,想弄死我的人还少吗?”
话音刚落。
室外突然传来“砰”一声枪响。
楚寒面色卒变,扔下杯子夺门而出。
“卧槽!!!”
楚子彦望着旋转的茶杯,感叹,“特么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担心的。”
禁闭室内。
楚老爷子拿出枪,装弹开保险上膛,举枪瞄准击发命中靶心。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离耳膜被枪声震得嗡嗡响,双手捏着耳垂,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屏气敛息减少存在感。
楚老爷子手上的那把枪,他平时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现在连这把枪都拿出来了,可见是的真生气了。
照这架势,指不定下一枪,她就成了活靶子。
楚老爷子一张脸拉得老长,浑身萦绕着一股凛冽的气息,令人胆颤,“阿离,你还记得爷爷说过的话吗?”
有史以来,江离第一次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心下直打鼓,“爷爷,他诬陷我。”
弱弱的嗓音配合脸上幽怨的表情,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诬陷你?”
楚老爷怒气腾腾,“你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你以为老子眼瞎。”
江离:“”
楚老爷子面向桌案上的无字牌位,晾了江离十几分钟,才沉声开口,“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