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婚协议
这话确实不假,一举一动都引人入胜。
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钱有钱,还有一副令人神魂颠倒的皮貌。
难怪即使他花名在外,依然令无数女人前仆后继。
江离晒然一笑,收回视线,缓缓垂下眼睫。
楚寒端着煎好的牛排出来,就见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
几缕碎发散落在她完美的侧颜上,为她平添了几许柔和,少了往日的疏冷。
眉目如刻,好似画中人,美得摄人心魄。
跨越数年,当年的小女孩,蜕变成浑身充满魅力的女人,也如愿成为他的妻。
可是
她的心却不属于他。
以往甩都不掉的小尾巴,而今对他避之不及。
他想见她一面都难,就连“我爱你”三个字,都成了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楚寒呆呆地立在原地,眸内柔情缱绻,也满目含伤,低低呢喃,“你就那么爱他吗?哪怕过了五年,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江离听到动静,陡然间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怔然地看着盖在身上的毯子。
她不但在陌生的环境中睡着,还睡得这么沉,连他靠近都没察觉。
江离看到江博乔的来电显示,神色戾寒。
低沉的嗓音飘入耳中,“醒了,过来吃东西。”
江离闻声看过去,窗边的餐桌上烛火摇曳,投映出一片浅黄的光。
男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身形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几分孤独与落寂。
江离收起手机,朝他走过去。
楚寒薄唇勾笑,拿着刀叉将餐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
江离随意扫了一眼,他戴着戒指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
偏冷的银色圈口,似给邪肆的男人,烙上了一道束缚的印记。
领证半年后第一次见面时,她便见他手上戴着戒指。
令人费解的迷惑行为。
楚寒把牛排切好后放到江离面前,“尝尝老公的手艺。”
这句话江离不知怎么接,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
楚寒往高脚杯里倒了红酒递给江离,“这酒很醇香,喝一杯。”
江离没接楚寒递过来的酒,叉起一块牛肉喂进嘴里,“我不喝酒。”
楚寒端起酒抿了一口,嗓音沾酒后磁性温哑,“怕我下药?”
结婚五年结了个寂寞,夫妻间从未同床共枕,连手都没牵过。
江离抬眸,没有过多的情绪,“我开车。”
楚寒绕过桌子半倚在江离身旁,眸色溺人,“我车技很好。”
江离下意识接话,“嗯,喝酒不开车。”
赛车从未失输过的人,车技自然不在话下,她当时学车还是他教的。
听到江离的回答,楚寒轻笑出声。
江离不明所以,侧目看楚寒,只见他眉宇间隐隐憋着股子坏劲。
“”
江离先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扯扯红唇,低头继续用餐。
呵,男人。
风流的程度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楚寒瞧出江离眼底的嘲讽,眼神暗了暗。
仅一瞬。
楚寒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注视江离的眼睛,“尝尝看我在牛排里加了什么香料。”
江离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颤,放下叉子,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嘴,“东西吃过了,我们说说正事。”
楚寒垂眸盯着餐盘,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些走神。
江离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灯火阑珊的夜景,“本月你接连闹出几次绯闻,股价下跌,新项目停滞,两家损失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楚寒态度桀骜,事不关己的模样,“与我何干。”
江离深吸一口气,回头,“那你就玩把大的,彻底把这婚给离了。”
话落。
室内气氛凝固。
两人对视数秒,江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回到餐桌边。
楚寒眸光落在文件上,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下,酒渍溅起来滴在手背上。
离婚协议。
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测。
从知道苏哲回国的消息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楚寒晃了晃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朱砂痣回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离婚?”
江离闻言神情一滞,深藏内心的阴暗再次被撕开。
开始是无从解释,到后来觉得没了解释的必要。
饭炒三遍狗都不吃。
苏哲于她而言是一个复杂的存在,有感激并无感情。
在她失明丧失行动能力的两年,是苏哲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照顾她,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事无巨细,乃至洗澡穿衣,都亲力亲为。
幸也不幸也。
她知道楚寒心中介怀,但事已至此,她改变不了已发生过的事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
江离的沉默,看在楚寒眼里便变了味道。
楚寒似笑非笑,“被我说中了?”
江离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想?你的白月光可是等了你几年,你最近闹得这么厉害,别跟我说,你不想。”
这些年楚寒屡屡拿苏哲说事,她刚
楚寒迈步上前,脚尖抵上她脚尖,“老公的权利都未使用过就要离婚,我岂不是很亏。”
江离下意识后退,背贴在玻璃上,“你将某迪的属性阐释得是淋漓尽致。”
楚寒大掌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从指缝挤入,跟她十指紧扣,“要试试吗?”
戒指的硬物感硌在手指上,江离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面前的男人很深情。
人总是很容易在特定的环境中迷失自我,可她却很清醒。
他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滥情,但他的深情绝对不是对她。
江离偏头躲开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你不忌口,我忌口。”
楚寒气笑,目光恰好落在江离肩头陈旧的齿痕上,眸色渐深,张嘴咬了下去。
江离身形一颤,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片段。
发狂的男孩双眸猩红,狠狠咬在她肩上吸食她的血液。
仔细去想又想不起。
她有一段记忆空缺,怎么想也记不起来。
包括肩膀上齿痕的来历,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