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靠近
莫染对骆熠的负责非常感动，“那我们对一下词吧，也没两句。”
骆熠点了点剧本，“这么大一段都是描写周奕和徐因的动作表情的。”
莫染没想到骆熠竟然真的要演绎一番，他还是觉得不太妥，“但是这后面都要……就是太近了。没事，我有独家秘方，我们就对对词，待会儿我去厕所对着镜子跟自己贴一贴。”
骆熠摆出自己专业的态度，“近但是又没有亲上。你对着镜子贴那么近，你都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但是你闭着眼更加看不清啊。”
“我不闭眼。”
莫染心里还是有些扭捏，不过毕竟骆熠是帮他，而且确实也就只是近一点，又不干嘛。
“周奕，见你过得好，我便舒心了。”
“你过得不好，我怎么舒心？”莫染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渐渐向骆熠靠近。
骆熠身上还是有那淡淡的橙花香，靠近以后更是浓郁了些，他之前从未那么近距离的看过骆熠的五官，这下连眉尾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双眉毛下仍然是那双清亮的眼，多看一眼都觉得深陷其中。
莫染的心又跳得好快，他明明很少会这样，以前真的拍吻戏时，都心里毫无波澜，只当是肉贴肉。怎么对骆熠，都没贴上去呢，就这幅样子。
莫染心里大致控制着距离，他靠近得很慢，生怕一下控制不好距离。等两人的鼻息都近到交织在了一起他才停住。
太近了，近到他只能看到骆熠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却仿佛有光。
莫染觉得这眼神如此的熟悉，和他脑海里的那些电影画面都融汇在了一起。
只看眼神，就能感觉到无限的爱。
“莫染。”
莫染垂了垂眼，退开。“对不起。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最后的台词，莫染也不管骆熠的评价。自己一下跳上了床，被子被他一掀，盖在了自己身上，“哎呀，我困了。现在好晚了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骆熠放下手里的剧本，去关了房间里的灯。莫染还是懒得开小灯，拿手机给他照着点路。等骆熠回来，他关上手机，一头闷进了枕头里，留下一声闷闷的晚安。
骆熠也回了一句晚安，便再无声响。
骆熠以往都会点评一下自己的表现的。这次怎么没有。不过，莫染突然想到，骆熠说他离镜子太近看不见表情，他离骆熠近，骆熠不也一样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哎算了算了，不管了，睡觉睡觉。
莫染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骆熠刚才的眼神。
莫染一到片场，丁易驰竟然第一个凑了过来。不过当然不是来问候莫染的，而是来问他师哥人呢。
莫染其实也不知道，骆熠跟他一起起来的，但是没有跟来片场，说是还有事要出去。莫染想着可能是去见朋友之类的，反正自己也不便多问。
丁易驰还记挂着自己打呼噜的事，原本是想顺便再问问骆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毛病，正好要跟师傅道歉，顺便带着一起。
宋诗雨和金又仪难得见这两个欢喜冤家单独凑在一道，便也过来瞧瞧，正好听到他们在说骆熠。
“骆熠来了？他也来客串？”金又仪问道。
“他这次是来给莫染过生日的。我昨天去机场接的他。不过他现在不在这儿，莫染说他出去了。”丁易驰回答道。
金又仪露出一个明白了的微笑，“怪不得昨天下午诗雨姐一个人。”她就说嘛，这丁易驰没事怎么会自己先走了。
丁易驰听了才想起来昨天自己走的时候却是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连忙向宋诗雨解释道，“诗雨，你昨天找我？因为骆熠说要给莫染一个惊喜，我就没跟大家说这个事，自己偷偷去接他的。”
宋诗雨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昨天确实奇怪丁易驰突然消失，似乎自从这次进组以后，丁易驰不是一直跟着她，就是会告知自己他的动向，弄得剧组里找他都来问自己。
“没有找你。没事的，你不用都跟我说。”
丁易驰知晓宋诗雨的意思，心里难免有些苦涩，但自己这才努力了没多久，遂仍换上一副笑脸说着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另外两人已经对他们俩见怪不怪，莫染以往还要说两句，现在已经懒得说了。
金又仪倒是对骆熠比较好奇。她因着父亲的身份，出道前就跟着见过不少明星，对骆熠也有印象。拍上部戏时，和同组的女演员闲聊，也从她口中听说过骆熠的一些事。
骆熠虽然人好，但是不是热情的人。属于礼貌方面做的面面俱到，但是不太会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有什么牵扯。就是你找他，他会理你，你不找他，他除非有工作上的事，否则从来不会主动找你。
当时金又仪还和朋友说，要是要当粉丝，就应该去粉骆熠这种。脑子里除了工作没有别的。一看就是埋头搞事业的类型。而且就他那个性格，除非有人天天盯着他，盯个五六年说不定守得云开见月明，否则只怕四十岁，微信里都没一个聊过私事的朋友。
怎么这样的骆熠还知道跑来给人惊喜？
“骆熠怎么送惊喜的？是送了什么厉害的礼物，还是你们偷偷布置了房间，放几百个气球，花瓣铺满整个房间那种？”
丁易驰听了这描述觉得不对劲，“不是，你这说的那是求婚吧。我们就十二点跑去按莫染的门铃，给他送了块蛋糕，唱了个生日歌，然后我就回去了。”
“这样啊……”金又仪又陷入了沉思，这虽说也确实是惊喜，但是属于惊喜里最低配的那种。没有布置，也没有礼物。但是想来也符合骆熠的性格，他能想到特地来给人过生日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因为昨天和骆熠的对戏让莫染对周奕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今天的状态好了许多。昨天每场戏前，张迅都会帮莫染逐字逐句地再过一遍。他和金又仪的戏台词都不多，张迅也不是要求每一句台词都说得一模一样的导演，更多的都是在反复抠神态动作。但是今天莫染明显得了些要领，张迅每场戏后都会夸奖他一番。
金又仪好奇莫染怎么突然进步神速，昨天回去时还垂头丧气，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的那种。难道骆熠准备的蛋糕其实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一口连升十级的那种？
但莫染只说是骆熠昨晚帮着对了戏。金又仪又开始思考怎么骆熠对感情戏那么驾轻就熟，还能给不太开窍的莫染那么大的启发，莫非是丘比特转世，拿箭戳了一晚上莫染的脑袋？
今天的重头戏自然是那要亲不亲的戏。临拍前张迅再三强调了，动作要柔，眼神里开始要猛后来要有拉锯再往回压。
放在昨天，莫染只怕至少要ng个十几条。往回收他倒是没问题，他能收到无欲无求，但是一开始那种带着深深的爱甚至夹杂着欲望的眼神，他实在不太擅长。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张导气到要打他，他就用生日为理由打打情感牌，别到时候被传出去立马又要上热搜。
但是实际上，莫染完成的非常不错。他第一条确实稳定发挥了他肉贴肉的情感理解。但是重新整理了心态后和反复暗示自己这是自己今生所爱后，莫染在拍戏中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骆熠。金又仪分明闭着眼，但是莫染透过她，仿佛看到的是骆熠的那双眼，无声地诉说着缠绵的爱。
“周奕。”金又仪唤了他一声。
莫染眼前的幻象涣散开来，是周奕吗，骆熠当时叫的是谁。
他的情绪瞬间收回来，人往后退了两步。金又仪抬着眼看着他，脸颊微红。莫染垂了垂眼，“对不起，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咔。过了。”
虽然莫染有了一些进步，待最后又拍到昨天没过的那场戏时，确实还是不太够用。张迅也不太责怪莫染，这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克服的，何况莫染一夜之间已经从眼睛里没有光进化成了有一些微光，只是那光还不够夺目到只一眼，万水千山。
莫染专注于拍戏，等天暗了，光线不支持继续拍了，才发现骆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边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莫染走到骆熠身边，带着他往生日会那儿走。下午的时候武月和他说了，剧组晚上给他过生日。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拍得那么专注就没打扰你。”
莫染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今天又拍了好多条，每每拍完就和张迅再讨论怎么改进，确实没有空关注边上有谁。自己虽然有了进步，但还是没有达到张迅的要求。
他又想到骆熠凌晨的表现。怎么他才刚看了一会儿剧本，随便对了两场戏就能做到那个眼神。哎，不愧是尝到了爱情甜味的人，真是令人羡慕的经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