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 蒙赫拿城（2）

    攻城并不顺利。

    当北伐大军架设好云梯，准备攻城时。他们却发现，城墙湿滑不说，云梯底部也没办法很好的固定。

    而在城楼上的通古斯士兵，看到云梯，他们就朝下面扔石块或者把梯子掀翻。

    这么半天，通古斯士兵发现了，攻城的明军，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攻城打了好一阵子，愣是一个人都没上来。

    明军士兵刚刚爬上梯子，梯子就被掀翻。有不少的将士，被掀翻在护城河内。

    此时的护城河里，满是冰碴。被掀翻到护城河的明军，没被敌人打死，却被冰碴给扎死了。

    即便隔着老远，陈则武也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浓烈的血腥味。

    喊声越来越小，山头的大将军炮，也出现了哑炮。气温太低，炮筒打不出炮来。没了大将军炮的掩护，攻城的明军将士开始退缩。

    蓝玉跳下石头，直接砍下一个跑回来的将士，怒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将士们只能又硬着头皮，回去攻城。在攻城的路上，城楼上的箭，犹如下雨一样，洒向地面。而城楼下的明军将士，中箭身亡者，不计其数。地上，堆满了明军攻城的将士尸体。

    “不能这么打了。”王弼站起来，拦在蓝玉的面前。

    蓝玉抬头看着王弼，王弼也看着蓝玉。四目相对，王弼却先服软了，他看到了蓝玉眼中的坚决。

    “再这么打，要打光了。”王弼有些乞求。

    蓝玉没有理睬，也没有下达退兵的命令。他的身边，不停的有明军冲出去，然后倒在城楼下。

    当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陈则武才看到满地的尸体。

    看到这些，陈则武一阵作呕。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子和喉咙。

    一整晚，不知道有多少明军倒在了攻城的路上。也是一整晚，没有一个明军，爬上那座城墙。直到这时，陈则武才发现。眼面前的蒙赫拿城，俨然是一座冰城。

    城楼上，除了被大将军炮炸碎的几个地方。其余的，都被冰所覆盖着。

    陈则武惊呆了，这样攻城，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去啊。

    “梁国公！”陈则武转身，看向蓝玉。

    此时的蓝玉，坐在石头上，眼眶边的那一圈黑眼圈，也足以说明，一夜没睡的蓝玉，其实也并不好受。

    陈则武叫了一声，蓝玉摆摆手。终于，他站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湿润着看着那些堆在城楼下的尸体。眨眨眼睛，蓝玉扯大嗓门，“先入城门者，封王侯，赏万金。”

    这句话，显然并不怎么管用。将士们都知道，无谓的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万念俱灰的时候，在蒙赫拿城的东城门，响起了熟悉的火铳的声音。蓝玉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喃喃说道，“终于来了，等死老子了。”

    王弼也顺着声音看过去，面露惊喜，拍了一下蓝玉的胳膊，“我说火铳营去哪了，原来被你调去打东城门了。”

    很显然，城楼上的通古斯并没有做好准备。而火铳营骑着马，速度很快。来到城门下时，拖出小将军炮，对准城门，一声炮响，城门未动。再来一炮，城门依旧没动。

    蓝玉也看到了，他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狗日的，这门咋这么结实。”

    火铳营倒也不慌，依然骑着马，在东门外兜圈。一旁的小将军炮，连着对东城门打了好几炮。终于，炮响门裂。

    东城门被攻破的时候，通古斯士兵立刻慌了神。他们发疯了似的，跑向东门。那么，空缺下来的南门就又成了明军骑兵、甲兵的主攻方向。

    东门、南门两座城门同时攻城。此时的通古斯士兵，已经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他们跑进城里，牵出战马，准备往北逃跑。但是，他们的马，蜷缩着后腿，一股股墨绿色的马粪堆在地上。他们的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城门外，蓝玉又喊了一声那句先进城的封王侯，赏万金。

    有了东门的打掩护，原本已经斗志全无的南门将士，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重新架设云梯，用撞门木去撞开城门。

    一声巨响，南门城破。

    这时的蒙赫拿城，陷入了大乱之中。通古斯士兵想着怎么逃跑，明军士兵想着怎么捞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