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刘基的选择（2）

    这样的场景，刘基见的也不少了。

    在刚开国那会儿，他可是刑部大牢的常客。在刑部大牢里，这样的犯人，可太多了。

    于是，刘基识趣的站起来，准备退出去。

    “留下，别走。”朱元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那个太监，“王弼给你的东西呢。”

    太监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那几锭银子，还有那个沾满血迹的小金佛。

    宫人把那个金佛放进清水里，洗干净后，又用锦布擦干，才送到朱元璋的手里。那枚小金佛，在朱元璋的手中，闪闪发光。

    “咱记得，这个金佛，是李善长送与王弼的。当年，咱刚攻进集庆路的时候，百室特地去找的得道高僧求来的。那个高僧说百室他，日后定能够位极人臣。”在这里，朱元璋称呼的是李善长的表字。

    “对了，你知道李善长现在在哪吗。”突然，朱元璋凑近了那个太监，语气阴森。

    太监拼命的摇头，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能拼命的摇头。

    “告诉咱，你去的时候，蓝玉和陈则武在干什么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朱元璋又问。

    似乎是抓住了一丝活命的机会，太监急忙稳定心神，“回……回皇帝，奴婢去的时候，永昌侯和陈大人正在沙场检兵呢。奴婢刚刚过去，就听到将士们高呼万岁……”

    要死！

    刘基心中一凛，他不知道这个太监说的是不是实话。但刘基知道，就单单凭着这几句话，就足以治蓝玉和陈则武死罪。

    “奴婢听着不对，要上前质问。突然定远侯拦住奴婢，要奴婢行一个方便。奴婢人微，不敢违背，只得答应。”

    在太监的这几句话中，似乎他是个受害者，还是被王弼给强行行贿的。

    朱元璋抬起眼皮，点点头，“拖走吧，直接埋了。”

    太监拼命的叫着，直接被侍卫连扇了好几个大嘴巴，直到他叫不出声来。才又像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伯温啊，你怎么看。”朱元璋又看向了刘基。

    刘基深吸一口气，“太上皇，臣不相信永昌侯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且，陈则武一向沉稳，也不会如此。还请太上皇详查。”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刘基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伯温啊，咱这些老伙计中，就属你心眼最多。近日，大臣们都说太子德不配位，当不得大明朝的家。而凉郡王聪明伶俐，有圣君风范，可为大明储君。”

    朱元璋话锋一转，一边观察着刘基的表情，一边继续说着，“咱也在犹豫着呢。你说，大明储君之位，该给谁呢。”

    这是一个送命的问题，答好了，是应该的，答不好，就是诛九族的罪。

    “这说到底，是太上皇您的家事，外臣不应干预。况且臣为钦天监监正，为凉郡王之上。事关凉郡王的事情，臣理应避嫌，请太上皇恕罪。”刘基回答的十分巧妙。

    先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再告诉朱元璋，我该避嫌，所以别问我了。

    朱元璋却不依不饶，开口又是大招，“咱可是记得，虞怀王还在时，咱要立他，你刘伯温可是第一个反对的。那时，你怎么不说这是咱的家事了。”

    “臣有罪，请太上皇降罪。”刘基不做辩解，直接认错。

    当初，朱元璋想要立朱雄英为皇太孙时，也是问了刘基。而当时的刘基，是抱有反对态度的。也是因为如此，和朱元璋闹得有些不愉快。

    刘基知道，历朝历代，立储的问题，都是大事。稍不留神，那就是人头滚滚。

    所以，从那之后，刘基就对这种事情持保留态度。你们朱家的事情，我不干涉，也不发表意见。

    “你说，贤和长，该取哪个呢，古人又是怎么做的呢。”

    朱元璋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问了这一句。眼睛却在时刻观察着刘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