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出征（2）

    在应天城郊，有一座山，名叫牛山。是三国时期，孙权出征合肥时，在这里起大军。因在山中遇到一世外高人，在放牛。孙权认为这是吉兆，因此改名牛山。

    从那时候，牛山就成了从应天出征的大军，集结的必经之地。

    “小子，上回去莱州，回去有没有吓尿了。李文忠他儿子，回家可是吐了好几天呢。”看到陈则武，蓝玉凑了过来。

    陈则武笑道，“李大人那是水土不服，因此呕吐。”

    “得了吧，他我还不知道。他那是回去了，晚上睡觉做梦，怕了。”蓝玉反驳了一句。

    刚说完，蓝玉抬起头，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突然的沉默，让陈则武有些无所适从。他也抬起头，顺着蓝玉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燕王朱棣，一身战铠，银光闪闪。左手牵着缰绳，右手则是牵着一个身穿莽服的小孩，那一看就是皇子。而在朱棣的后面，也有一个年岁不大的皇子。这个皇子陈则武认得，他是朱柏。

    “燕王牵着的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陈则武斜眼，问蓝玉一句。

    蓝玉眯着眼，嘴里咀嚼着什么，淡淡开口，“他是皇爷的第十六个儿子。据说，这一次，燕王出征，还带上了十六殿下。”

    朱元璋的第十六个儿子，不就是未来的宁王朱权嘛。

    这一次，朱棣讨伐女真各部，主要就是要经过大宁府。而大宁府，就是历史上宁王朱权的封地。这样看来，历史的巧合似乎很有意思。

    这时，陈则武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他看到了朱棣向他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朱棣冲陈则武微微一笑。

    而陈则武，也是远远的对朱棣行礼。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在国战之际，陈则武也不想闹出什么不痛快。

    随着山顶的几声鼔响，开始祭祀告天地宗庙社稷。朱标穿戴着武弁，乘坐革辂车，准备好六军，供置牲畜和帛，奏乐，都行三献礼，它的仪式跟大祀相同。

    山脚之下，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一会，连皇帝朱标都得跪下，大臣们也就没有站着的道理了。

    当朱元璋牵着朱允熥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三军高呼万岁。

    朱元璋回过头，一双厉眼扫视着三军，继而响起他洪亮的声音，“前几日，咱儿子出生了。你们都说这是祥瑞。是上天，在护佑大明。今儿，咱再给你们一道祥瑞。”

    “皇上已经下旨，你们出征之日，就是大明皇太子册封之时。咱，大明太上皇。还有你们的皇上，你们的太子。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凯旋归来。”

    “所有随军出征者，赏银十两，米五担，家中免税两年。”

    陈则武迎着太阳光，看着站在太阳底下的朱元璋。金光洒在朱元璋的身上，竟然有一种神仙下凡的感觉。

    跪在人群里的朱允炆，也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不解与失望。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突然的冲动，让他想要站起来，手却被身边的人牢牢的拉住。

    “殿下，不可。在这个时候，您站起来。即使有大义，也是不孝。大臣们可不会认一个不孝之人。”胡士沛轻轻摇头，在朱允炆的耳边低声说着。

    朱允炆不再动弹，而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他也知道，在今天这个场合，不可以有任何的差池。如果他真的发作了，那他在皇爷爷那儿，就真的彻底失宠了。

    结束后，胡士沛解开裤子，跑进树林里撒尿。刚进树林，他就感受到了一丝异样。胡士沛猛的回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看到了殿前军的右副使，张青。

    张青笑吟吟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兵部大印，看到胡士沛瞪大双眼，他不紧不慢，“别急，这是假的。明日，有人打开城门。那时候，二爷便可登上大位了。”

    “什么意思。”胡士沛不解。

    张青解释了一通，却被胡士沛呼了一巴掌。

    “你们脑子有病是吗，洪武皇帝还活着，你去造他的反。你要是想死，别拉着我和殿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我告诉你，实际上蠢的要命。吕震那个傻子已经把事情告诉了燕王，你真的以为燕王和咱们是一条心吗。这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