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百态（2）

    蓝玉在东昌楼，摆了一桌子的菜，却没等到陈则武。一直到了晚上，王弼才匆匆赶来。

    “大哥，别等了。”看着蓝玉阴郁的脸色，王弼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哥，别想了。他陈则武答应来了，却爽了约。可是，你想一想，除了皇爷和皇上，谁还能让他爽约。我早就说了，不能请客，你非得请。”

    “太子和咱们亲，可咱们不能蹬鼻子上脸啊。打听皇上的动向，这哪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

    对于王弼的话，蓝玉一向都能听进去。这一次也不例外，王弼的解释，让蓝玉脸色好了许多。“算了，不来就不来了吧。老子不等了，回头告诉陈则武，他欠老子一顿饭。”

    蓝玉当然知道，不让陈则武赴宴，极有可能就是朱元璋和朱标的手笔，

    而在魏国公府，蓝玉再次看到了陈则武。此时的陈则武正跟在朱元璋的屁股后头，一只手抱着一大摞的书，另一只手拉着朱允熥。

    “皇爷，您也来了。”蓝玉凑了过去，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全然没想到这是徐达的丧治。

    朱元璋点点头，头也不回，对陈则武说道，“把你怀里的书，都给蓝小二吧。这么久了，你也累了。”

    蓝玉一愣，接过一大摞子的书，笑道，“皇爷，好些日子没见到您。臣心里头怪想您的，这几日正盘算着进宫看看皇爷。臣在西北，日日夜夜求菩萨保佑，保佑您万万岁。”

    朱元璋笑道，“人家求子找观音，你倒好，求命数，也找起了观音。”

    “是你在东昌楼设宴，宴请陈则武的吧。他想去来着，咱没让他去。你蓝小二整天在琢磨什么呢。少他娘的得瑟，到时候，咱砍了你，你可别叫屈。”

    迈过门槛儿，蓝玉扶着朱元璋，听到朱元璋骂他。蓝玉反而笑了起来，“皇爷，蓝玉这条命都是您给的。你要是砍了蓝玉，臣眉头都不皱一下。蓝玉的命，您啥时候拿回去都行。”

    “杀才，就算咱不砍你，皇上也要砍你，你给咱老实一点。”朱元璋笑骂道。

    “皇上若要，臣也给啊。臣深受大明朝厚恩，一颗脑袋算的了什么。”

    朱元璋听了，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蓝玉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狗日的，你这直头驴，咋就不晓得拐弯哩。”

    蓝玉摸了摸脑袋，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安分点，别让皇上厌了你。皇上要是你不用你，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臭不可闻，人人都嫌。”朱元璋顿了顿，又点了一句，“有你蓝小二上天的时候，皇上刚即位，正是立威的时候。你别自己找死。”

    说完了，朱元璋直接离开。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陈则武会替他说。

    蓝玉拽住陈则武，“皇爷这是啥意思，啥叫有我上天的时候。你给我说道说道。”

    陈则武笑道，“永昌侯，太上皇的意思是让您稍安勿躁。太上皇有意对东北用兵，您是皇上姻亲，又是大将军。别太出头，皇上若是出兵，必定是东北西北两面用兵。东北是陕国公挂帅，西北可不就是您了。”

    说完，陈则武也走了，只留下蓝玉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说过了？”朱元璋正盯着徐达的画像发呆，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陈则武。

    陈则武点头答道，“都说过了。”

    朱元璋点点头，说话带着颤音，“咱原本是想让徐达挂帅的，可老天爷他娘的不开眼。咱记得，你和咱说过，他是在十八年。咱却没放在心上，这得怪咱。”

    “中山王一辈子血雨腥风，可为大明朝开国第一功臣，天妒英雄。您还请节哀。”

    “你先去吧，咱和老伙计单独呆会儿。”朱元璋无力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