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醒
等林沫沫再次睁开眼,是一片浓白。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被罩,白色的窗帘,除了床头柜上的鲜花和她身上插着的一堆管子和仪器外,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
林沫沫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没有成功。
身体好像灌了铅,她自己努力了很久身体也一动不动不听使唤。
林沫沫吓坏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车滚落山崖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清楚的记得她坐的大巴遇难了。
那现在她不会是瘫痪了吧,还是变植物人了?
天哪,她还这么年轻,才不要变植物人……
想到这里,林沫沫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悲伤满怀。
周围成堆的检测仪似乎感受到这位患者的情绪,也开始滴滴滴的大声警报起来。
不过几秒钟,走廊里就传来了脚步飞快跑来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林沫沫不能动,只觉得进来的人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吧,林沫沫想着。
等人走近了,开始翻动她的眼皮,检查周围仪器显示的数据,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林沫沫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即便是电影明星也比不上。
黑色的头发温顺的束起来落在男人的肩膀上,挺立的五官比亚洲人深邃很多,却不像欧美人那样大张旗鼓,有一种温润的好看。
男人修长的手指飞快的鼓捣着那些林沫沫叫不上名字的仪器,随着手指的动作,仪器的报警声也渐渐停止了下来。
林沫沫这时既讲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俊美的脸上还挂了副金丝眼镜,遮住了细长的眼睛。
男人本就生的好看,配上这副眼镜倒不像个正经医生,非要形容的话可能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更适合。
男人把所有的仪器都检查了一遍,这才看回林沫沫,见她正在盯着自己看,清了清嗓子出声解释道:“你别害怕,我是这里的医生,专门负责你的健康,你可以叫我尤尔。”
说完尤尔拍了一下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
“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等一下,我帮你打一针恢复药剂,你就可以讲话了。”
尤尔走向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针管和药剂,轻轻敲开玻璃瓶,将药剂灌入针筒,走上前,慢慢把林沫沫的手拿出来,将针剂打入。
这药剂很神奇,随着药剂流入身体,林沫沫觉得嗓子突然轻松多了。
尤尔放好针管,又来到林沫沫病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对林沫沫说:“现在你可以尝试能不能发出声音了。”
尤尔冲林沫沫笑了笑,摸着她的脸颊,眼底翻起来一圈不明的神色,似乎很期待林沫沫能发出那种声音。
林沫沫觉得这医生有点放肆,怎么随随便便摸患者的脸。
可她又不排斥,反而还很喜欢尤尔接触她的感觉,细腻的皮肤带着有些灼人的温度,诱的她想蹭一蹭那双手。
看尤尔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林沫沫赶紧回神,一边斥责自己怎么能这样花痴,一边尝试扯着嗓子张嘴发声。
干枯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冒了出来,像风箱似的带有呼啦呼啦的混响:“我这是在哪,我记得我的大巴出了事故,我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咳咳……咳咳咳”
林沫沫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大声的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晕,震的胸腔都颤了颤。
尤尔见状忙上前扶起林沫沫,给她拍了拍后背,等到她不再咳嗽,才摇起了床头,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上面。
见她气喘匀了,才慢慢和她解释。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很疯狂,但请你务必相信。”尤尔轻启薄唇,磁性的嗓音里好像带有魔力。
林沫沫见尤尔态度正经,也正了神色,准备听听尤尔会说些什么。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是不是瘫痪了……
但是尤尔接下来说的话完全打破了林沫沫的认知,尤尔和她说现在是兽世,距离林沫沫生存的时代已经过去千万年了。
林沫沫是三个月前帝国兽王开荒时从冰川里发现的一具古人类女尸,因为保存的实在完好,作为古董被运回了现在的王都。
本来准备解冻后放在博物馆里当文物,没想到解冻后她竟然还有微弱的心跳。
于是凯欧斯命令尤尔用尽各种珍贵的药物和医疗手段复活了她。
林沫沫此时早就听傻了,什么几万年前,什么古人类,她不过是一个旅行途中遇难掉下山谷的倒霉蛋。
但看着眼前的人不像是在撒谎,身边也没有类似整蛊节目的摄像头,才半信半疑地问道:“我是古人类,难道你不是吗?”
林沫沫盯着尤尔打量,看尤尔精致的长相,这人或许是混血吧。
尤尔接下来的话依旧让林沫沫目瞪口呆。
他说;“我是兽人,是你们古人类灭绝后,幸存的野兽获得进化,演变而成的新种族,我可以变为兽形态战斗,也可以作为人类形态生活和思考,这使得我们兽人实现了力量与文明并存。”
“兽人?兽形态?也就是说你是动物,野兽吗?”林沫沫瞪大了眼睛,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么美的男人居然是一只凶悍的野兽。
“也可以这么理解,有机会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兽形。”
尤尔看林沫沫的反应可爱的不得了,他都有点忍不住当场给林沫沫展示一下自己的兽人姿态了。
人鱼真是不方便,在陆地上什么都做不了,尤尔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可惜。
人鱼的尾鳍是最能吸引雌性的东西了。
一定要找机会给林沫沫看,尤尔暗自决定。
然后继续说,“我现在和你说的才是重点。现存的雌性兽人存在基因缺陷,导致她们无法进化完全,保留着野兽的部分外观,并且健康状况也不如雄性,几乎生下幼崽后,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尤尔讲到这里也有些悲伤,他们雄性兽人进化的如此强悍,在自然界里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天敌,却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兽人的出生就意味着夺走母亲的生命。
他们既不能和爱人携手到老,也不能承欢膝下,每个雄性兽人都像浮萍一样,漫无目的的漂流着。
怕影响到林沫沫的情绪,尤尔也只是悲伤了一刻,调整好情绪,又恢复了那副温润的面庞。
“而你,可以改善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