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变化
他骂她妖女,她骂他妖孽!
这真是本体和化身的“和谐”关系呢!
魏苇捧着脸,又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戳了戳吊在她面前的烧鸡。
“还在为化身之事烦忧?”
霄垣手一挥,屋顶上立马多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几盘爽口小菜,吊在魏苇面前的烧鸡扑棱着煮熟的翅膀飞到桌上的空盘子里。
“霄垣,你说,齐君澜的心愿会是什么?”
“你知道吗?”霄垣反问道,魏苇苦恼的摇摇头,她如果知道,也不需如此烦闷了。“那我如何得知呢?”
“来吃点东西,你不饿吗?”
魏苇在霄垣的对面坐下,举起筷子看着盘中的菜,霄垣见她举筷不动,“怎么了?这不都是你喜欢吃的吗?”
魏苇举起筷子又放下,“齐君澜性格乖张,我该怎么样才能知道他的心愿呢?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他一定会认为我精神有问题。”魏苇放下筷子,托着腮,一脸的苦恼。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尾巴的化身自然都是不相同的,有的温顺,有的暴戾,有的乖张,有的热情。但既为人身,拥有人心,就总也逃不开一个情字。齐君澜替死者画面,其中定是少不了齐老伯和齐大婶的恳求。”
“说的也是。除了齐老伯和齐大婶,别人也定不会帮我。”魏苇说到此处,双眼一亮,“霄垣,你说,我们要不要找齐老伯和齐大婶帮忙?”
“不可。”霄垣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其实我也是就是这样一说,”魏苇挠头笑笑,“他们的儿子是我尾巴的化身,这听起来也太无稽。肯定会吓到两个老人家的。”
“这只是其一。”霄垣顿了顿,又说道,“再者齐君澜性格怪癖,性情桀骜,若是我们提到此事,他必然心生防备反感,于我们要收伏他更是不利。齐老伯和齐大婶年纪大了,若提起齐君澜的身世,只怕两个老人会先受不了。”
“霄垣,你变了。”魏苇言之凿凿,霄垣也不禁生出几分惊疑,从历经劫难飞升成仙的那一刻,神仙就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任是沧海桑田,或是斗转星移,仙躯都不会出现丝毫变化。如今魏苇说他变了,难道是天劫将至?
看霄垣认真的模样, 魏苇不禁扑哧一笑,“我不是说你容貌变了,我是说,你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身上多了几分人情味。”
昨日在府衙前,霄垣用幻术变出个“魏苇”跟齐老伯回了家。只是幻术不能持久,魏苇也不想骗善良的两夫妻,让霄垣收回了幻术,齐老伯和齐大婶见“魏苇”不肯进门,执意立刻离开,心中担忧,昨天夜里一整天都没睡好,今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着,齐老伯和齐大婶就出门去找“魏苇”。
为免节外生枝,也为免善良的老两口担心,魏苇让霄垣消除掉齐老伯和齐大婶关于她的记忆。
齐君澜是她尾巴的化身。那齐君澜在哪呢?
“哎呀, 我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哪!”
“我的女儿,你这么走了,以后爹娘该怎么办哪!”
府衙外哭声惊天动地的哀痛,魏苇扒开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看到了放在府衙前的空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哎呀,死的可真惨,据说又是被那杀千刀的揭面皮凶手揭掉面皮害死的。”
“哎呀,这凶手真是该杀千刀,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年纪轻轻就这么横死了,连个全尸都不给人留下。”
“谁说不是呢?这凶手是要挨雷劈的,真希望官府早日破案,抓住凶手绳之以法呀!”
“哎,这凶手如此狠毒狡猾,我看官府一时抓不住。我看还是看好自己的女儿吧。”
围观的群众议论着,跪在尸体旁的死者的父母又哀痛的哭喊起来。
“是谁在此喧哗?”
姚城知府字啊一干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死者的母亲忙拉着知府的官服,“大人,请您给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昨夜惨遭毒手,请大人早日缉拿凶手,我儿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啊!”
“昨夜府吏已发现凶手踪迹,只是凶手狡猾凶狠,被他逃了,今日本府已安排捕快四处搜寻,夜里也会加派人手巡逻。此人凶狠歹毒,本府势必会抓住他,杀之以慰亡者。”知府的话让围观的人群顿时安心了不少。
“此处是府衙门口,在此哭闹不成体统,你们把尸体送往义庄,早日安葬。”
知府说完,一挥官府衣袖,大步往府衙内走去。
捕快和官衙小吏都来劝他们离开。
死者母亲抽抽噎噎的说道,“大人,入土为安是不假,可怜我儿,连具全尸都没有,若投胎转世,她只怕是个无脸之人,我做娘的怎么忍心啊。”
“这,”捕快们一脸为难。姚城人相信六道轮回,姚城最酷的刑罚也不过是人头落地,行刑之后,还会安排仵作把死者的头接回去,这是给死者的体面。而死无全尸,在姚城人看来,是比人头落地还残忍的刑罚。“我们也没办法啊,这东西又不能借。”
“让我来试试可以吗?”
围观的群众分中,中间留下一条通道,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绿色身影翩然而来。
齐君澜!
魏苇后退几步,将自己藏在人群后面。
死者母亲看向齐君澜,“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可以让我看看吗?”得到首肯之后,齐君澜将白布掀开一角,有好奇的人马上凑过去看,不出片刻,偷看的人当即脸色大变,扶着墙角吐的天昏地暗。
死者的母亲又是歉疚又是伤心又是尴尬,还未说话,眼泪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齐君澜走到死者的父亲身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当即大变,盯着齐君澜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好,那就听你的。”
齐君澜站起来, 率先朝外走去,死者父亲赶忙命人抬起担架,和死者母亲一起追着齐君澜而去。
“他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