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芳踪
顾明婡的失踪在顾府之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顾凌和顾夫人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顾夫人一边用丝帕擦拭眼泪,一边埋怨顾凌,“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言而无信,明婡又怎么会水米不进?又怎么会失踪?要是明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顾凌又是担心又是心烦,“明婡的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徐扇方又有什么本事能躲得过我们顾府的重重守卫带走明婡?”
“我不管。我只要女儿,要是我女儿真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不活了。”顾夫人又哭又叫,泪水涟涟。
顾凌被哭的心烦意乱,想到昨天擂台上,徐扇方竟能打败顾府精心挑选出来的武师,那说不定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顾明婡!
想到此处,顾凌心中愤怒无比,他忙叫来管家顾荣,“让府上的武师带着一百人去将徐扇方给我捉来。”
徐扇方酒醉未醒,被带到顾凌面前时人仍是迷迷糊糊的,
顾凌见他这幅样子,心中略生几分疑虑,“大胆徐扇方,我念你年轻,昨日之事未曾报官,未曾想你居然恩将仇报,我问你,你把明婡藏在哪里?”
“明婡?藏在哪里?”
“你还装蒜!如果不是你夜半闯入府中带走明婡, 还能有谁?”
徐扇方被带到顾府,满身酒气已醒一半,听到有人半夜的闯入府中带走顾明婡,满身酒气顿时全消,他猛的抓住顾凌双臂,问道,“谁闯入府中带走了明婡?”
顾凌迟疑道,“真不是你带走了明婡?”
“我昨夜一直在家中。”
顾凌见徐扇方不像是在作假,心底松了口气,只是一颗心又马上被人揪住了似的,“不是你带走了明婡?那是谁?”
绣枝咬了咬下唇,“扑通”一声跪在顾凌和顾夫人面前,“”老爷,夫人,昨夜,昨夜我好像看在一个人。”
顾夫人气急败坏道,“绣枝,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绣枝咬着嘴唇,低声道,“因夜里天黑,瞧的不太真切,所以绣枝不敢胡说,如今眼见小姐失踪,毫无线索,绣枝为小姐着想,斗胆一言。”
“你尽管说就是了。”
“昨夜,我端着燕窝从厨房出来,眼前人影一晃,我看见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我记得小姐失踪的时候,帘子也是一晃,然后,小姐就不见了。”
“啊,”顾夫人惊叫一声。
顾凌眉头紧皱,又问道,“绣枝,你说的都是真的?”
绣枝忙道,“老爷,我在府中服侍小姐十一年,老爷,夫人待我亲厚,绣枝绝不敢有欺瞒。”
顾凌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惨然,,顾夫人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若绣枝所言非虚,那掳走顾明婡的可能不是人。他们连寻都不知道该去何处寻!顾明婡被掳,定然是凶多吉少!
可怜他们的明婡年方正好就要身赴黄泉,可怜他们年过四旬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老爷,顾夫人,若不嫌弃扇方无用,扇方愿意去寻找顾小姐。”
顾凌凄迷的眼神顿时有了神采,他忙将徐扇方从地上扶起来,“你真的愿意去找明婡?”
徐扇方坚定的点头道,“愿意,哪怕刀山火海,在下也愿前往。”
“好,好,好!”顾凌拍着徐扇方的手,“如果你能寻回明婡,我就将明婡嫁给你。”
徐扇方骑马出了雀镇,脚下有四条道路,他勒住缰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走最左边那条。”
徐扇方转头看去,只见魏苇骑着一匹白色骏马正朝他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的男人看不清样貌,只觉风度翩然,如芝兰玉树般让人心旷神折。
“魏姑娘,你怎么会来 ”
“我说过要帮你完成心愿的呀,自然该来。”
“多谢,”徐扇方看向霄垣,目光不乏好奇之色,“这位是?”
“最左边的小路可直达雀河源头的全山,此段路程三百里,快马加鞭,需得一日。”若是他单独前去,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只是此次徐扇方同往,施展法术固有不便,再者,昨日他施法帮徐扇方打擂台,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意。“欲寻九尾,必得用心”,天女娘娘想来早有预料,想到此处,霄垣一挥马鞭,黑色骏马疾驰,扬起一阵黄沙。
“走吧。”魏苇也跟着一挥马鞭,也赶忙跟了上去。
徐扇方沉思片刻,也纵马跟了上去。
离雀镇十里远的地方,人烟开始变得稀少,又走了三十里,人烟全无,周围只能听见溪水潺潺,鸟鸣啾啾。
魏苇将马系在树上,拿出干粮,递了一个饼给徐扇方,拿起剩下的饼咬了一口,又觉得有些不妥,从包里找出一个卖相最好的饼递到霄垣的面前。
霄垣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饼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块细细嚼着,嗯,还不错。
吃了干粮,休息了片刻,魏苇三人又上马朝前急奔,顾府给他们选的马匹俱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在日暮时分,魏苇三人来到一片山谷之中,两旁是耸立的高山,直插云霄,树木茂盛,苍翠的绿凝成了一片绿色的世界,脚下是一片石滩,巨大的石块不时的凸起,一条小溪玉带似的嵌在石滩中央。
徐扇方看着耸立的高山,心中焦急惶惑:明婡会在哪里呢?
“就是这里了。”平波身上的邪气和此处的邪气如出一辙。
“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出这家伙的洞穴。”那日雀河兴洪,魏苇在水下曾看到一截五彩斑斓似长着鳞片的身子。
“魏姑娘,你说,明婡,明婡可能会在此处?”
“嗯。”魏苇点头, “你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了吗?”
“这里,太安静了。”除了溪水流动的声音, 再听不到一丝虫鸣鸟叫。
“对。”万物皆有灵性,这里邪气充沛,必然是有妖魔,虫子和鸟也能感受到危险,所以皆是噤若寒蝉。
“那我们该怎么找明婡?”
“来了。”
霄垣话音一落,只听得桀桀怪笑两声,一个高壮的褐色身影从天而落 ,正是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