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招太损，全城人笑翻了
赵卿言被灌了猛药，恢复意识那刻，瞧见了高玉的笑脸。
“咱们太子妃人美心善，见不得血腥，特赦你环城狗叫一圈，长个教训就行。”高玉手一伸，“赵世子既然已经醒了，那咱就请吧。”
赵卿言瞪大了眼，这算什么特赦！
“我要见殿下！”他不满的嚷嚷。
高玉连废话都懒得跟他说，跟侍卫递了一眼色。侍卫猛踹赵卿言腿弯，赵卿言没有防备，跪倒在地，两个膝盖磕得生疼。
赵卿言愤怒，瞪着高玉，“你算什么东西，我乃国公世子，一个阉人敢这么对我！”
高玉再好的脾气，听到那两个字，也冷了脸。
“赵世子对奴才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殿下告状。但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必须先受完刑才行。”
他不容赵卿言再说话，丢下两个字：“行刑！”
侍卫拿出鞭子，只要赵卿言不动弹，就狠狠抽打。
赵卿言那娇生惯养的身子板本就受了伤，哪里还受得住这个。没几鞭，他就屈服了，惨叫着挪动双腿，屈辱的开始了环城爬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暗暗记下了林清和、高玉一干人，只等他秋后算账。
他死死埋着头，贴着街边。这样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小聪明的时候，“铛——”一声锣响在他耳边炸开了。
赵卿言惊恐看去，高玉敲锣打鼓，像个街头卖艺的。
“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他这么一吆喝，周围好奇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过来了，伸长了脖子看。
赵卿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死死埋着头。他此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还努力安慰自己，没事，只要他不抬头，谁能知道他是谁。
高玉似是看破了他的小心思，轻笑着朝人群里使了一个眼色。早安排在其中的人立刻高声问：“这是谁啊？他跪在地上要干什么？”
回答的人声音更高，恨不得全城的人都能听见。
“是赵国公世子赵卿言！听说要学狗叫！”
这话好像一颗炸弹，丢在人群里直接炸开了。
“我没听错吧？赵国公世子赵卿言学狗叫？！”
“不行，我必须赶紧回家叫我家人一起来看！”
赵卿言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这些人无情扯下，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还不如要他死。
“叫一个！”
也不知道是谁领的头，开始大家还不敢喊，慢慢的，“叫一个”的声音连成片，整齐划一，响彻整个城。
“赵世子，也该叫一个了。”高玉笑盈盈提醒。
赵卿言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乃国公世子，哪怕再落魄，也绝对不会在这群贱民面前狗叫一声的。
鞭子不客气的落下，但赵卿言铁了心，就是不叫。
高玉：“赵世子也是清楚殿下的脾气，殿下这口气若是在世子身上出不了，那自然是可以从旁人身上出的。”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咱们国公爷这身子骨最近好不好。”
竟然拿他爹来威胁他！无耻！
赵卿言瞳孔颤抖，他不敢再反抗，因为按照慕容年暴虐的性子，真的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
他攥紧拳头，从唇齿间艰难发出一声：“汪。”
高玉听笑了，“赵世子，您这么小声谁能听见？”
简直是欺人太甚！
“汪！”
这一声出来周围哄堂大笑。
“他竟然真叫了！”
“哈哈哈哈，我也听见了，国公世子竟然当街学狗叫！”
赵卿言绝望的闭上了眼，他努力不去听那些嘲笑，可根本没有用，一个劲儿往他耳朵里钻。
他咬紧后槽牙，此仇不报，他就不姓赵！
赵国公世子当街学狗叫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跑来看热闹。就连那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没忍住。
他们将大街围得是水泄不通。本来能走半程的时间，被堵得只能走三分之一。
赵国公也闻讯赶来，一瞧自己儿子跟狗一样被绳牵着，还时不时学两声狗叫，逗得围观人哈哈大笑。
就这残忍的画面，他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他连忙让人上前扶起赵卿言，却被侍卫阻拦。
“太子有令，赵世子没受完罚，谁都不能带走他。”
赵国公气得直发抖，“这算是什么罚！”
高玉慢悠悠走出，不卑不亢。
“国公爷，您这不会是在质疑殿下吧？”
赵国公认得他是慕容年的贴身內侍，也不敢甩脸色，只能赔笑脸。
“怎么会呢，只是这惩罚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他努力把话说得婉转。
“国公爷若是有意见，尽管等世子受完罚，去找殿下提。”
受完罚再提还有什么用！就算讨到了公道，该丢的人也已经丢完了。
赵国公还要再说什么，高玉压根不给机会，直接让人继续受罚。
赵卿言从来没觉得这个城这么大过，他爬得膝盖都破了，锋利的石子摩擦着皮肤，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但就算这样，他也望不见城的另一头。
他想装晕，但前一秒刚晕，后一秒彻骨的冷水就从头上泼了下来。他不仅没逃过刑罚，还成了落汤鸡，冻得哆哆嗦嗦。
好不容易熬着走完环城这一圈，赵卿言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好像去地府油锅里滚了一圈。
比起肉体上的折磨，更让他痛苦的是：从今日起，他的名字注定要与狗这个字为伴。
赵国公心疼他，急火火跑过来招呼：“快！快请郎中来！”
高玉笑盈盈看着，也不阻拦。只等国公府叫郎中的小厮跑了，才朗声对人群道：“太子有令，全城有谁敢医治赵国公世子，便是跟太子府作对，跟太子作对！”
他扔下这话，领着人拂袖而去。
赵国公急红了眼，这不是诚心要人死嘛！就算是卿言再罪无可赦，太子也不能用这么非人的手段折磨他！
他替赵卿言打抱不平时，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肮脏且残忍的手段，都是赵卿言曾对段家父子做过的。如今只不过是原数奉还而已。
赵卿言被抬回府，他扯住赵国公，忍痛道：“爹，这也不是件坏事。我们不是正愁抓不到太子的把柄，今日的事情刚好可以运作一番。”
“太子恣意妄为，草菅人命，朝廷命官之子都能被如此虐待，那些草民呢？如果我们拿着这个大做文章，爹你说能不能激起百姓的怒火，拉他下位。”
赵国公满是阴霾的眼睛一亮，“还是卿言你有法子，只是这件事苦了你了。”
他一想到赵卿言在街上被折磨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
“只要能拉太子下马，助四殿下登上大位，卿言受什么苦都值得。”
赵卿言话虽说得漂亮，但他其实也有私心。
只要太子倒了，林清和就没了仰仗，那到时还不是任由他拿捏的。
赵国公下定决心，“等明日一早，我们去太子府大闹，必须要给你闹出个公道，给赵国公府闹出个锦绣前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