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竟然干这种事！无耻
“怎么？你怕了？”
赵卿言斜眼瞄他，“段家从前嚣张，不过仗着他们跟林家是姻亲。但现在林家满门已经在边疆就地正法了，就连最引以为傲的长女林清和，也因为刺杀四殿下被射杀了。如果不是陛下仁慈，段家早去地府跟林家汇合了。”
公子哥还是有顾虑，“可等四殿下从边疆回来……”
赵卿言不耐烦打断他的话：“四殿下要的不就是让我们积累他的愤怒，然后殿下再跳出来做好人嘛。我现在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
他是铁了心，根本拦不住。
大门被踹开，院内有一男子，守在药炉边。身上的袍子已经洗得泛白，周围烟熏火燎，但那张脸依旧难掩俊逸。
看见赵卿言，他下意识一震，立刻警戒起来。
“你又来干什么！”
赵卿言笑得邪恶，“自然心情不好，来你这儿出出气。”
他在院内踱步，视线四处瞄着，停在了正在烧着的药炉上。
“喝药？”他满眼轻蔑，“你们配喝药吗！”
他突然一脚踹翻，男子躲不及，滚烫的褐色药汁洒了一脚。
“药！我的药！”
他根本顾不上灼烧的疼，仓皇用手去捧地上的药汁。
这是他东借西凑，敲遍了所有认识人的门，才好不容易凑足银子，买的药。他爹还指着这药救命呢！
药汁一落地，就浸进了泥土里，任是他把手磨破了皮，也没捧回几滴。
一锅汤药就这么被毁了。
他捧药的滑稽模样逗得赵卿言大笑不止。
“好玩！好玩！”他鼓掌大叫。
男子双眼猩红，瞪着他。后槽牙咬紧，嘴唇绷成一条线。
赵卿言瞄了一眼他颤抖着的手，“段黎，你想打我呀？”
他更加猖狂，特意把脸凑了过去，指着道：“来打，朝这儿打。”
段黎多想跟以前一样，给他来一拳。但是他不能，因为三个月之前，他被赵卿言这伙人按着，挑断了手筋。
别说打人了，就连正常握拳都不能。
“哦，对了。”赵卿言突然又想起一事，笑意不明。“你不是最疼你那个表妹林清和吗？过段日子，你就能看见她……”
清和要回来了？
段黎原本黯淡的眼眸骤亮，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赵卿言邪恶的笑容放大，“的尸首了。”
段黎凝固住，他迟缓摇头，拼命否定：“不会的，清和她答应过我，会好好回来的，她不会死的。是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赵卿言故意问。
段黎手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念叨着：“清和没死，是你故意在骗我。”
赵卿言就喜欢折磨他，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他故意凑到段黎耳边，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听。
“林清和死前被万箭穿心，身上的箭多到都拔不完，拔一个就是一个血窟窿，最后血窟窿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段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被抽尽，他瞳孔颤抖，像是亲眼瞧见了她死前的惨状。
“清和！”
他跪在地上，从胸腔内爆发了巨大的悲鸣。
“哈哈哈哈……”赵卿言笑弯了腰。
段黎骤然像虎豹般弹射起，朝着赵卿言没了命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给清和与林家报仇！”
可他的拳头软绵绵的，一点威胁都没有。被赵卿言很轻易就躲开，他将段黎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肆意碾压。
“你想杀谁？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段黎挣扎不开，就像死了一样瘫在地上。
没错，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他不是废物是什么。
万箭穿心啊！那该有多疼，她当时该有多疼啊！
“废物还能有什么用处？”赵卿言摩挲着下巴，突然眼睛就亮了。他扭头问一起来的人。“想踢球吗？人球。”
段黎被下人强行按成球，赵卿言瞄准，一脚将他踹向了对面的人。对面的人利索接“球”，再踢给下一个人。
原本阻拦的公子哥儿都玩上瘾了，一脚一脚踢得不亦乐乎。
他们闹得动静太大，惊醒了屋里的人。
一个苍老病态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
“黎儿，这是什么声音？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段黎嘴角都渗出了血丝，他强忍着疼，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笑道：“爹，什么事都没有，药一会儿就熬好了。外面风大，你别出来。”
屋里人听他虚弱的声音，放不下担忧。
“黎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
段黎还没等再回话安抚，赵卿言已经把视线瞄向了屋门。
“他玩腻了，要不把那个老东西弄出来玩玩？”他贼笑着提议。
段黎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冲到门前，用身体堵住了房门。
他生怕屋里人听见，特意压低声音哀求：“别！我求求你们，我爹身体不好，经受不住这种折磨。不管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赵卿言想到了怀招，憋不住笑。
他指着自己胯下，“跪着钻过去，然后狗叫两声。”
听见这话，其余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卿言可真有你的！这种损招也只有你能想出来了。”
赵卿言更加得意，还不忘威胁：“钻不钻！不钻，我可找那个老东西了！”
“钻！我钻！”段黎一听急了，他咬牙看着赵卿言胯下，缓慢跪倒，屈辱的爬了过去。
刺耳的笑声钻进耳里，段黎绝望的闭上了眼。
“汪……汪……”
只要能守护住父亲，他的这点尊严算什么。
赵卿言踹了踹他脑袋，“叫这么小声，谁能听得见。”
段黎没办法，只能拔高声调：“汪汪！”
“哈哈哈哈哈……还是段家的狗好啊！”赵卿言放肆大笑，笑完，又幽幽道：“但是怎么办呢，我突然更想听听段家老狗是怎么叫了。”
段黎猛抬头，“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你们听见我说什么了吗？”赵卿言抠着耳朵，耍起了无赖。
其他人配合摇了摇头，“没听见，你听见了？”
“什么也没说啊！他不是自愿狗叫的吗？”
这群人怎么能卑鄙成这样！
段黎咬紧牙关，恨不得把他们这群畜生都撕碎了。
“把那个老东西给我拉出来！”赵卿言下令。
段黎死死护着房门，不让那些人靠近。
赵卿言拉下脸来，“不让是吧？给我打！”
下人们应声而上，根本没手软，一下下都是往死里打。
段黎承受不住，大口呕血，但也依旧寸步不让。
屋内突然传来“咚”一声，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摔了下来。紧接着有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不要打我儿子……我求求你们了……我任你们折腾，放过我儿子吧……”
房门被无助的一下下敲响，段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屏障，死死抵着门口，里面的人打不开，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段黎想出声安慰屋里的人，但五脏六腑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人光听着这声音，便就老泪纵横。他苦苦哀求：“黎儿……你就让爹出去吧……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段黎被打得满脸是血，连视野都被血雾模糊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护在门前，说出的话都已经不清楚了。
“想进这道门，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
赵卿言冷笑两声，“那就送他去死！”
声音没等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送他死？我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