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危险
男人朝曹明月咧嘴一笑。
“你好，曹小姐，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男人扯着曹明月头发多手没有松开，曹明月不得不后仰着脑袋，头皮被扯动的痛楚让她的眼前瞬间蒙上水雾。
“放开我！”曹明月试图去抓男人扯她头发的手臂。
男人顺势抓住她的手，暧昧地揉搓，问她：“你喜欢我送你的花吗？”
曹明月莫名其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什么花！我没有收过你的花！”
男人一听，沉下了脸，扯过曹明月的手臂，将人拉近：“你明明收下了我送到你家的那束玫瑰花。”
曹明月慌乱间根本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收过他的玫瑰花，只知道拼命地挣扎。
“汪汪汪！”察觉危险的乐乐凶狠地叫了起来，龇牙就朝男人冲去。
“嘭！”男人一脚踹在了乐乐的肚子上，嘴里不耐烦地骂道，“真麻烦，这畜生。”
“不要！不要！”曹明月惊叫道，她看着乐乐被踹中腹部，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呜呜地叫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曹明月挥手想要挠男人一把，可是男人体格健硕，一把挡开曹明月的手，像是被曹明月的反抗激怒，猛地甩了曹明月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曹明月头晕耳鸣，她踉跄了一步，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她刚想挪动脚步逃跑，就被男人一把扯过，紧紧地禁锢在男人的身前。
曹明月怕得眼泪直掉，又爬起来的乐乐试图趁男人不注意，扑上来咬了一口，男人故技重施，发狠地踹在乐乐身上，乐乐摔出去的同时，抓伤了男人的小腿。
男人倒吸了一口，怒极了，突然抽出口袋里的弹簧刀，扯着曹明月朝乐乐走去。
曹明月瞥见刀光，连忙拉着男人，求他：“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伤害它！”
曹明月带着哭腔的哀求似乎打动了男人，男人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畜生，干脆地放过了。
他搂着曹明月，状似亲密，却牢牢锁着她的双手。弹簧刀在她的腰间比划了两下，埋头到曹明月的颈边，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叹道：“骚货，你真香。”
曹明月恶心地撇开头，止不住得颤抖，她心里不断地呼唤着顾清风的名字。
他会来的。
他会来的。
“跟我回家吧。”男人拖着钟一漪开始往前走，曹明月不愿意，男人晃了一下刀，顶在了曹明月的侧腰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刀尖抵在肌肤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捅进去。曹明月咬紧了嘴唇，安静了下来。
男人半拖半半抱地搂着曹明月朝大路走去。
“这条道连监控都没有，这别墅区安保不行啊。”男人故意在曹明月耳边感叹道。
曹明月这才知道，男人肯定是有预谋的，不然哪里能知道这条道上没有监控呢。她的眼泪不停地落，脑子乱糟糟的，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来这男人她之前在酒吧里见过！
他在洗手间门口搭讪自己，扯了她的头发，还性骚扰她。
曹明月气极了，后悔当时没有给他一腿断子绝孙脚。
顾清风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乐乐，乐乐趴在那儿难受地直喘气。
曹明月偷偷地用嘴型示意乐乐：“顾清风。”
也不知道乐乐看不看得见，看不看得懂。曹明月很快就被男人拉出了小道。曹明月盼着能遇上些人，但是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男人就带着她绕路，最后来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小路，路边停着一辆车。
不能上车。
曹明月攥紧了拳头。
男人拉开了车门，想要推曹明月上车。
趁男人松手的瞬间，曹明月突然矮身从男人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可是还没跑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这一次，男人直接上脚踹在了曹明月的膝窝，曹明月一个趔趄扑倒摔在了地上。
膝盖和手臂手心都火辣辣的疼。
男人气急败坏地扯着曹明月的衣服，又给了她两巴掌：“贱人，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脸颊又挨了两下的曹明月感觉天旋地转的。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男人塞进了车子里。男人把她按在后座，正在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双脚。
这车子里乱糟糟臭烘烘的，熏得曹明月的头更晕了。
曹明月呜咽地说道：“你放了我吧……”
男人见曹明月的眼泪，特别兴奋，他猛地压过来，用粗砺的舌头舔了舔曹明月挂在脸颊上的泪痕。
“你哭得我都疯了，宝贝，我真的太喜欢你了。”男人喘着粗气，眼神痴迷地盯着曹明月。
曹明月快窒息了，感觉男人的口水沾在了自己脸上，他呼出的热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脸上，曹明月忍着作呕反胃。
男人看着曹明月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伸手轻抚了两下，自以为深情地说道：“疼吗？我本来不想打你的，谁叫你太不听话了。”
曹明月无力地闭上眼睛。
顾清风。
顾清风快速地上楼换了身休闲运动服后，就下楼准备找曹明月。谁知道，遇上顾母，被顾母拉着讲了几句话。
顾清风知道曹明月还在等自己，有些着急，不得不打断顾母：“妈，一一在等我，我等下回来我们再继续，怎么样？”
顾母见他频频往门外看，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早说啊，赶紧去吧。”
顾清风这才得赦，立马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沿着去湖边公园的路，顾清风小跑着往前，原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曹明月了，却遇上了颤颤巍巍自己跑回来的乐乐。
看着乐乐身上原本雪白的毛发变得脏兮兮的，脚步不稳的模样，顾清风心里一沉，跑上前去。
乐乐的脖子上还拖着牵引绳，另一头却不见曹明月的身影。顾清风蹲下身查看乐乐的情况，焦急地问它：“发生什么了？一一呢？”
乐乐低叫了两声，用嘴巴咬住顾清风的裤腿，要把人往前拉。顾清风立马会意，乐乐是要带自己去找曹明月，连忙跟着乐乐，小跑了起来。
顾清风跟着乐乐跑到了林荫小道上，那里早已没有了曹明月的身影。乐乐心急如焚地用爪子刨着地，努力地嗅着曹明月的味道，找到方向，又跑了起来。
顾清风一边跟着乐乐跑跑停停，一边不停地拨打着曹明月的号码，只是电话里头一直在响铃，却没有人接听。
直到顾清风听到不远处有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定睛一看，那竟然就是曹明月的手机。
看见手机孤伶伶地掉在地上，顾清风的心脏停跳了一拍，紧接着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急速流转。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捡起手机，环顾四周。
乐乐的步子越来越慢，受伤的它累得要迈不动腿了。
顾清风挂了曹明月的电话，拨了另一个号码。
就在电话接通的瞬间，顾清风瞥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他的视线刚好可以从车后的车窗看进车子里。
车子里有一个男人掐着女人的脖子，女人被逼到车门边上，两只纤细手腕被粗麻绳捆住，正在奋力推搡抗拒着男人。
“报警！”
顾清风顾不得电话里的人，厉声撂下一句话的同时冲向了那辆车子。
曹明月闭眼不愿看男人的抗拒模样，让男人很不满。他捏着曹明月的脸，逼着她睁眼。
曹明月被迫睁眼，水光潋滟的杏眸像是戳中了男人的兴奋点。他的一只手游移在曹明月的身体各处，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颤栗，她的眼泪，都与梦中的场景重迭。
男人粗喘着伸手去扯曹明月的衣服。
“宝贝，让我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那天晚上在酒吧，我就想把你的裙子全都撕烂，肯定又骚又漂亮。”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扯着曹明月的衣服。
曹明月今天穿得是运动服，男人发现扯不开后，直接用刀割开了曹明月的上衣。
曹明月连挣扎都不敢，因为刀尖直指她的肚皮。她生怕男人失手，就能将她开膛破肚。
凉意袭来，曹明月的肌肤泛起一片鸡皮疙瘩。男人粗糙布满茧子的手贴上她的腹部，一点一点地抚摸，挑开被划破的上衣。
直到他的手快要触上她的胸前，曹明月猛地挣扎了起来。
“你不要碰我！”曹明月挥舞着手臂，挪动着身子，想要躲避男人的触碰。
恶心。
太恶心了。
曹明月发了疯一样捶打踢踹着，窄小的车内空间让男人的动作施展不开，一时间竟抓不住曹明月。曹明月挪到了车门边上，胡乱地摸索着门锁的位置。
“装什么装！你在酒吧不是很骚吗？穿着小吊带摆那么骚的姿势拍照，露胸露屁股，不就是要找男人吗！”男人怒火中烧，终于按住了曹明月，双腿跪坐在曹明月的两腿上，将她压制住。
男人的体重压在曹明月的腿上，曹明月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被压断了。
曹明月痛呼一声，下一秒男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俯身而来。
那一刻，曹明月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嘭——”
车门猛地被拉开，从门外伸进一双手，扯住了男人，原本要压过来的男人的身体骤然后退——
下一瞬，男人被拉出了车外摔在了地上。
曹明月泪眼朦胧，却清晰地看见了顾清风的身影。
车外的顾清风生平第一次想杀人。他将男人按在地上，发了狠地挥着拳头，拳拳到肉，男人一时间被打懵在地。
混乱中，男人摸出弹簧刀，朝顾清风挥去。顾清风打红了眼，竟生生挨了一刀，然后劈手夺下那把刀。
“顾清风！！！”
曹明月惊慌地挪到车门边上，眼看着顾清风反手握刀，竟要朝男人的胸前扎去，她尖叫地喊了一声顾清风的名字。
这一声及时地唤回了顾清风的神智，刀尖一转，顾清风按着男人的手，一刀扎穿了男人的手掌心。
男人发出凄厉地惨叫，蜷在地上抱着手打滚。
曹明月扔开了男人，反身朝车子跑去。
曹明月看着顾清风跑到车门旁，猛地停下了动作。
他的胸腔快速起伏，伸出颤抖的双手，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只是动作不太利索，又不敢用力扯，好一会儿才解开绳结。
绳子落下的瞬间，曹明月扑进了顾清风的怀里。
顾清风将人抱出车子，抱着曹明月走向路旁，他紧紧拥着曹明月，想出口安慰，却喉间哽咽发不出声。
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颤抖。
曹明月一直憋着的哭声此刻在顾清风的怀里终于释放了出来，她放声大哭，哭得顾清风觉得有无数把刀子一起扎进了他的胸腔，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