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渡鸦之影
“可他们都已经死了，哪还有什么精神意识存在。”不死心的马修再次发言，打断了西泽的进程。
“死亡的是肉身，但精神的存在，却是永恒的。”
“那可以等我们离开这里后，你再慢慢潜入啊，反正精神是永存的。”
西泽看了马修一眼，解释道：“精神确实是永存的，但精神的存在形式与其表现形式并非是永恒一致的。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潜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了。”
马修不明所以，刚想要问为什么，但就被西泽提前打断施法。
“你要是再多嘴，我就让地狱犬把你扔出去。”
于是，识趣的马修选择乖乖戒备周围。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听从吩咐尽力而为就是了。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遇到西泽这样的大佬都逃不出去，那他做什么都没用。
这辈子注定被困在这，直至消亡。
在解决了马修的干扰后，西泽开始诵念祷文。诵念祷文的目的是激化地狱犬体内的污染并与其产生共鸣。
果然，在西泽开始诵念祷文后，地狱犬的身躯突然开始抽搐，肢体关节开始扭曲，融化。
眨眼间，原本体型硕大的地狱犬便化为了一团张牙舞爪的液态存在。
“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这一幕可把马修给吓坏了。
“闭嘴。”西泽瞪了马修一眼，他现在正在试图以冥界污染为核心重新构筑地狱犬的形态，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来说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反噬。
但好在有七十二圣文的联系与杀戮污染的联系辅助，最终改造得以成功。
漆黑的液态开始凝固，展露出乌黑发亮的鳞片，在昏暗的月色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盘踞在病房之中，身躯围绕着西泽，三颗舌头不断地吞吐着蛇信子，
冥蛇的每一颗蛇头，在其眉心都裂开了一条紫色的裂缝，其内闪烁着紫色的光辉。
“好好戒备，别走神啊。”
在西泽吩咐完毕后，冥蛇三个头颅上的三条紫色裂缝，便不断地涌出蒙蒙紫雾。浓厚的雾气在室内不断蔓延，遮掩住了西泽与冥蛇的身躯，同时也遮掩住了所有病人的身形。
马修甚至能看到那些紫雾顺着病患的七窍五孔，不断地钻入病患的脑袋。
一眼望去就像是爬满了紫色的幼蛇一般，渗人至极。
当浓雾渐渐散去后，留给马修的只有闭眼的西泽与冥蛇，二者紧闭眼眸愣住原地，一动不动。
连心跳和呼吸都一并消散，看上去就像是冰冷的蜡型一般。
……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在草地上留下点点光影碎屑。当西泽的意识恢复后，睁眼望去的便是这样一个如此美好的世界。
如果说这第一眼的世界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那便是自己的视野位置有些怪怪的，就像是蹲在树上一样。
但马上西泽就明白了，这不是像，而是自己确实就蹲在树上。
西泽张开翅膀，在第一医院的上空展翅翱翔，在盘旋了一阵后选择落到一处窗台上。
这里是卫生间，洗手池的上面悬挂着一面镜子，透过镜子西泽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一只羽毛乌黑秀亮，双眼炯炯有神，气质不凡的大渡鸦。
西泽还是第一眼遇到这种情况，没想到自己竟然在精神意识的世界里成为了一只渡鸦。
“所以，这就是我所谓巴的形态？”
虽然是说话，但作为渡鸦的西泽只能够发出尖锐嘶哑的鸣啼。
在短暂地疑惑后，西泽也只能得出这个答案了。
在科普特文化里，人的灵魂分为卡魂与巴魂。
巴魂是动物的形态，人活着的时候，依附于人身，在人的肉身死亡后，则展翅飞翔，离开身体。
不止是人，在其神话传说里，神明也有自己的巴。如公羊是太阳神拉的巴，菲尼克斯是冥神奥西里斯的巴……
卡魂也是人的灵魂，同样依附于肉身，是人出生便具有的伴生魂，其形态样貌与本人一致，只会在临死的时候率先脱离肉身前往冥界。
但卡魂会前往冥界，巴魂则不会。
如果抛开神话故事，从神秘超凡的角度来理解的话，卡魂代表平凡与正常，巴魂则代表神秘与超然，具有非凡的力量。
所以西泽只能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是借助祷文的力量塑造并潜入潜入这里的，所以受到科普特咒文体系的影响，呈现出了自己巴的形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意味着西泽的灵魂形态在科普特咒文体系里是渡鸦的代表，也可以理解为渡鸦特性是西泽超凡灵魂的代表。
这并非是什么无聊的信息，相反这十分重要。
像西泽他们这类人，根本不可能搞懂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特别是西泽，即便是大炼金术师，也对他的身躯与精神忌讳莫深。
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体，西泽依然有不少未知。既然自己的超凡灵魂在科普特咒文体系里的呈现是渡鸦，那就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自己只要搞清楚渡鸦在科普特咒文体系里代表什么，其寓意与特性，诞生与终结……只要搞清楚这些信息，肯定就能帮助自己更好地了解自己的精神，灵魂与身躯。
“好吧，这也算是不错的意外收获了。尽管我现在对于如何获得更多科普特祷文一点头绪也没有……”在发出几声鸣啼后，西泽飞离了窗台。
他看到自己的目标了。
如果西泽没记错的话，根据警员信息资料册上的记录，这名警员应该是叫卡塔尔吧。
卡塔尔此时正在第三病栋周围巡逻，这时候的他还没有成为精神病患。
精神世界里时间的流逝与感知是因人而异的，或许对于其中诞生的人来说时间的流逝是正常的，但对于外来者来说，则是非恒定的。
甚至于如果外来者的精神足够强大，或者精神世界主导者的意志过于薄弱的话，外来者是可以侵蚀主导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精神世界的。
在西泽的意愿下，时间飞快地流逝。
毕竟这片精神世界的主导者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西泽想要影响十分容易。
如果那些精神病患还清醒的话，以西泽这点残缺的精神力来说，才会有些麻烦。
在时间的飞速流逝下，西泽很快就发现了这名警探变成精神病患的原因。
那就是，他望见了妖魔的进食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