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攻击琉璃塔
做好准备，苏远神识倾巢而出，一寸寸感受着老宅，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熟悉又陌生。
老宅灵气果然充裕，苏远探了探，没有发现聚灵阵一类的阵法加持。
好像天生就是一块聚灵宝地。
可兴平村整体风水确实一般，刚入门的风水师傅都能看出这一点。
唯独这苏家老宅表面上看也十分寻常，深入其中才能发现玄机。
老妖转世为第二任苏远时，估计也是看到了这老宅隐藏的灵气。
从外院到内宅，苏远神识从老宅的一砖一瓦上划过。
接着又探入地下百米，除了感知到地底灵气充裕到几近实质，并没有什么格外收获。
“绿裳，你到底有怎样的秘密？”思想间，苏远收回神识，进入玉戒空间之中。
空间里冷冷清清，伙伴们都外出行动，唯有天地异象照常循环。
苏远眉头紧锁，一步步看着绿裳的空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九重琉璃塔前。
“绿裳，母亲她过世了。”苏远站在富江秋居图前低声喃喃。
抬眼却惊觉画中的那一抹绿色身影消失不见。
苏远瞳孔放大，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起来，血液嗡地一下涌上脑袋。
“绿裳！”
苏远高声叫道，心头从未有过的紧张。
没有人回应。
玉戒空间并无外人进入，绿裳却不见了踪影。
苏远仰头，看了看这冰冷漆黑的九重琉璃塔。
陡地将境界提升到最高，十三根鬼门针冲体而出围绕在苏远周围，盘旋不止，发出冷冷寒光。
神识瞬间全开，覆盖到玉戒每一寸空间。
金色仙符腾空升起，平铺而出，再倾泻而下，将黑色九层琉璃塔笼罩其中。
苏远神情凝然，进入战力拉满状态。
“绿裳。”苏远在心里默默念道，只有自己知道朝夕相处间绿裳在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空间内充满苏远滔天威压，雷声偃旗息鼓，雨止，星落，日月黯淡无光，避其锋芒。
苏远手掌轻握，拇指摩挲过无名指上的玉戒。
神念一动，鬼门针道种竟显露法相，立于身后。
手指如电掐诀，万针齐飞，苏远朝九重琉璃塔大门攻去。
向来不动如山的九重琉璃塔在苏远全力一击之下，竟发出“嗡”地一声轰鸣。
“绿裳！”苏远大声呼道：“你在塔里吗？莫慌，我来了。”
墨黑的九重琉璃塔自轰鸣一声之后，竟又沉寂如斯。
苏远大怒，连番全力而上，鬼门针上篆刻的攻击符咒法阵倾巢而出，直击琉璃塔而去。
苏远本体则与法相合二为一，化身鬼门针向大门击去。
九重琉璃塔在这强大的攻击之下，也摇了摇。
然后又不动如山。
苏远眉目深沉，这九重琉璃塔竟如此坚固。
想他使尽全力的攻击力，连一座城池都会毁去，而这塔竟只轻轻摇晃了一下。
苏远一次又一次的全力击向琉璃塔。
力竭，便随手抓起一把丹药放进嘴里，囫囵咽下，起身又来。
不知多少次全力以击，直到最后，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苏远身体一软，靠在九重琉璃塔的大门之上缓缓滑坐在地。
“绿裳。”苏远小声嘟囔：“等我来救你，等等我。”
他一声又一声地念着，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门。
声音越来越微弱，拍门的力量越来越微弱，
第一次使用法相之力，又一直以巅峰战力攻击，苏远的身体、神识皆透支过度。
最后，苏远身体下滑，瘫软在琉璃塔前，陷入昏迷之中。
就在此时，九重琉璃塔九重飞檐下挂着的风铃却无风自动，以某种节奏摇晃着，发出悠扬清脆的声音。
随着风铃声地响起，整个塔身轻轻晃动，漆黑如海底深渊的塔体发出温润柔和的荧光。
塔尖的麒麟兽从头部开始褪去黑色，慢慢显现出琉璃玉身。
黑色从麒麟兽开始慢慢往下褪去，一层又一层，最后整座琉璃塔竟通体变成一座琉璃玉塔。
白玉无瑕，唯有九重之上点着一抹翠绿。
此刻，九重之上的绿裳缓缓张开双眼。
目光深邃，宁静，淡然、又辽远如深渊。与之前的绿裳模样并无二致，但却又大不相同。
如果以前有人对绿裳的评价是美丽、俏皮、超凡出尘如仙。
那么现在那些人会哑口无言。
如今绿裳的眼神淡淡向你扫来，仿佛能一眼洞悉你的悲喜，你的过往，你的善良与丑陋。
内心深处最阴暗最隐秘的角落，也许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意识，在这样的目光中却显露无遗，无所遁形。
目光慈悲，又遥不可及。
看你和看一只猫、一只狗，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轻视，而是在她轻轻一扫的眼神中，你真的能读到众生平等，众生无别，所以人和一根草在她眼里都一样。
这样的绿裳，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置评。
当然，更不敢亲近。
“万年一梦。”高不可及的绿裳轻叹一声，脸色淡然无波。
玉手轻抬，无根之木从她掌心升起，随即腾起一道蓝色火焰，化为烟尘。
“你们也该醒了。”
绿裳缓缓走下高台，纤纤玉指掐出法决，体内绿色云状道种飞出，淡绿色雾气瞬间弥漫到琉璃塔每一个角落。
空气震荡，空间扭曲。
琉璃塔每层都有一个人慢慢张开眼，瞬间迷茫之后，眼里便流露出狂喜之色。
“拜见我主。”
八位苏醒过来的人匍匐在绿裳脚下。
绿裳目光从八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位驼背老者身上。
“殷长老，这是你的主意？”
被叫到的殷六叶身体匍匐得更低，以头触地，老泪横流。
“灵皇，是属下妄自作主将您封印在圣物玉戒之中。让您沉睡万年，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绿裳看了他一眼，并未让他起身，也没说怎么处置，只是转身坐回高台之上，俯视着阶下八人。
“灵皇，此事是我们四大长老共同商议决定的，请主责罚我等四人。”
桂五娘出言为殷六叶辩护，身体也更低了下去。
桃三枝和梅四才也低了身体，齐声求道：“请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