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魁
“规矩?难道我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吗”
凌霄双指轻轻扣着茶桌上的一百两银票,略显玩味的盯着老鸨。
双眼放光的盯着茶桌上的一百两,老鸨又咽了一口唾沫,“公子,秦姑娘作为凤鸣阁的花魁,就连我也使唤不了,要是您真的想要见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鸨死死的盯着凌霄手中的银票,继续说道:“秦姑娘每月会出场一次,但从不会亲自露面,只有通过了她的考验,才有机会见她一面”。
“考验?是什么?”
凌霄追问道。
“秦姑娘素来喜爱诗词歌赋,她的考验自然便是诗词歌赋,她每次出场都会出一题,让客人以此作诗填词,能让她满意之人,便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老鸨解释完,那双大肥手便搭在凌霄的手上,想要拿走那一百两银票。
啪
凌霄重重甩开老老鸨的手,“你还未让我见到这秦姑娘,就想拿走这一百两,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一百两可是我最后的家产了,你拿走了,我拿什么装逼……
凌霄心里吐槽了一句,不由得想起了祖师爷说过的一句话,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
将一百两银票揣进怀里,凌霄随即掏出了鸳鸯荷包里的一锭银子放到茶桌上。
虽然不是一百两,但是有这点小费,老鸨还是心满意足的收了下来。
一楼的大厅依旧人声鼎沸,围观者无数,其中,最惹人瞩目的还是前三桌之人。
三桌三个青年,皆是十八九的年纪,最左边的那位肥头大耳,左右两侧各自坐着一个身段姣好的女子,一个靠在怀中,一个给他喂着水果。
中间那位身着白衣,样貌英俊不凡,也就比凌霄差了一点点。
他的身边跟着三两个家丁,旁边还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准备了外援。
右边那位也请了外援,甚至还不止一位,足足五个书生打扮之人坐在他的两侧。
“公子,你要想见到秦姑娘,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鸨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人后,笑道。
“怎么说”
凌霄微微皱眉,问道。
“你亲一下奴家,奴家就告诉你”
老鸨笑着说道。
凌霄满脸黑线,这混蛋老鸨怪不得拿了钱还不走呢,竟然想占我便宜。
马德,老子长得帅怎么了,用得着把我当成鸭子?
“你要是不想被扔下去,就最好不要再说这种话”
凌霄冷冷的瞪了老鸨一眼,后者直接吓得缩了缩身子,这才开口道:
“左边那位,是当朝宰相的公子,萧常萧公子,他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多年前,曾凭一篇《我的宰相父亲》获得国子监诗文大会第一”
这哪是什么诗文大会,这明明就是人情世故大会……
凌霄心中腹诽一句,却见老鸨继续说道:“中间那位,是镇北王世子,许诚许世子”。
周姓,是大宇王朝的国姓。
大宇开国至今一甲子,册封过十数位王侯,大多是周姓,异姓王仅有一位,那便是镇北王。
镇北王坐拥北凉九州,手握三十万大军,从开国至今历经三代,名声极大,在北凉威望极高,甚至出现了北凉只认镇北王,而不识当今天子的传言。
一个世袭罔替的实权藩王自古以来就是皇帝忌惮的对象,更何况镇北王拥有如此声望,于是在三年前,先帝便以求学为由,让镇北王世子到京都待几年。
说是求学,先帝的目的也不过是拿镇北王世子做人质罢了。
当然,除了镇北王之外,其他的几位藩王皆是有世子留在京都。
也正是这个原因,女帝在才会如此轻易的就镇压了各地想要趁乱称帝的藩王。
凌霄虽然是死士,极少出去,但关于这镇北王世子的事情听过一些,据传闻,这世子殿下平常就喜欢干些欺男霸女,逼良为妻的事情。
还有传言,这位世子殿下,平生最喜好别人之妻,对黄花闺女毫无兴趣。
关于这些传言,信的人不少,但凌霄猜测,这或许只是许世子为了能在安全活着回北凉而故意藏拙。
“虽然世子殿下文采一般,但跟他同坐的,可是隆兴十二年的状元郎,本来在京为官的,后来不知怎地辞官回乡,再次出现已经是镇北王府的门客了”
老鸨指了指白衣世子旁便坐着的中年男人解释道。
隆兴是先帝的年号,而当今的女帝年号则是昭平。
“那右边的是赵太尉的儿子,赵之恒吧”
凌霄目光落在了右边的那位贵公子身上。
那人他曾经见过,是赵国公的孙子,赵太尉的亲儿子,还是女帝的表弟。
“没错,他正是赵之恒赵公子,而跟他一起的,都是国子监的同窗,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老鸨解释道。
凌霄微微颔首,怪不得老鸨说难度大呢,那宰相之子暂且不论,许诚与赵之恒所带之人都不简单。
咚——
楼阁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至只见楼阁中央,大门敞开,珠帘翠幕隔绝了里面的风景。
一道玲珑曼妙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珠帘之后,轻轻坐下,双手抚琴。
“看,秦姑娘,秦姑娘出来了”
看到那珠帘之后的曼妙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珠帘。
三位贵公子亦是如此,拥有宰相父亲的萧常停下了手中把玩的动作,推搡了一下左右的姑娘,痴痴的看着珠帘后的身影。
许诚抬头,反应倒是不像萧常那般夸张。
赵之恒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脸痴迷。
随着那珠帘后的身影抚琴,宛转悠扬的琴声传来,如高山流水,又如潺潺流水,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优美的琴声打动,如痴如醉,仿佛置身琴声所勾勒出的世界之中。
继而,一道天籁之音响起,那花魁开嗓如百灵鸟一般。
大厅之中,不少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若不是那往上的楼梯中站着几名打手,说不定,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上去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