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笔礼

    当朝霞洒遍山林的时候，云上村迎来了崭新的一天。霍森趁着早霞，坐上朱雀，一溜烟到悬崖和瀑布那里，保持了每日的晨练，晨练结束后，又迅速回到了云上村，回屋换上了老师的衣冠——朱子深衣。

    学堂中间的操场孔子像前，已经连夜布置好了开笔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几十张矮桌，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操场上，然后是一个个圆形的蒲垫在矮桌后面。矮桌上，放好了一张纸，一支笔，一方砚，砚上有着研磨好的朱砂。

    开笔礼，是古代读书人人生四大礼之一，俗称破蒙。在开笔礼，会由启蒙老师讲授人生最基本、最简单的道理，并教读书、写字，然后参拜孔子像，方可入学读书。孔子像在学堂建设之初，霍森就要求必须要有，而且是树立在学堂操场的中央，拜孔子，拜圣人。

    而开笔礼作为儒家的一个入学启蒙，在云上村其实还是一张白纸。凭霍森一己之力，暂时还不可能达到苗族文化与儒家文化的快速融合，但是必要的仪式还是要有的。霍森简化了服饰的统一，而是让苗族的小朋友们，统一换上了苗族自己独有的盛装。虽然女生的盛装并不是让他们可以方便写字或者进行其他的操作，但是盛装出席，方显开笔礼的庄重，也能够让孩子们真正意识到学习的任重道远。

    孩子们在老师的引导下，整齐的列队从学堂外进入了操场，站在矮桌前面。此时的他们，年龄大小不一，有的还有着孩童玩耍的心性，有的则充满了好奇。所以，并无整齐划一的站姿，而是歪东倒西，甚至到处乱跑。

    看着眼前这一幕，霍森无奈的摇了摇头。孔子说的“诲人不倦”，概不过如此。孩子们学习任重道远，霍森的教学任务也是任重道远。

    当所有学生全部就位以后，开笔礼仪式正式开始。

    龙贤站在高台上，朗声宣布：“云上村学堂，开笔礼正式开始！现在进行第一项，正衣冠！请学生父母为学生正衣冠！”

    仪式第一项是正衣冠。“衣冠”不仅仅只是意味着遮羞，更重要的是反映人的精神面貌。所谓先正衣冠，后明事理。衣冠是让我们忆起先祖那些优秀品德的最好载体，也是让孩子们知书明理的第一步骤。

    让父母为孩子正衣冠，正是因为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师，父母为孩子正衣冠，也意味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和嘱托。

    此时的操场庄严肃穆，有的父母在为孩子正衣冠的时候已经默默掉下了眼泪。谁说苗族男子刚强，苗族女子大方，在子女面前，他们依然会看着这个自己的孩子，掉下眼泪！

    “正衣冠毕！下面进行第二项——朱砂开智！请霍森到操场上，给孩子们朱砂开智。”龙贤继续大声的宣读道。

    霍森缓缓走到操场上，从第一个孩子龙贤的孙子——龙垚开始，轻轻用毛笔沾上朱砂，在他的眉心点上了一颗痣，这就是朱砂开智。“朱砂开智”就是用朱砂为刚刚入学的孩子的额头正中点上红痣，这又称之为“开天眼”。其寓意着孩子从此眼明心明，好读书，读好书。

    霍森没有着急，依次为孩子们“开天眼”。胡三立、龙苗苗、李志明、王春燕……霍森一边给孩子们点痣，一边记着他们的名字和样貌。毕竟，这些未来都会是自己的学生。

    当霍森点完最后一个学生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此时，站在操场上的男孩女孩，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颗红痣，开天眼完成。

    “下面进行第三项，击鼓明志。”话音刚落，“咚咚”的鼓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两个壮年男子，有节奏的击打着木鼓，传递着声音。

    开笔礼的击鼓明志，实际上就是通过击鼓，通过隆隆的鼓声，给人内心以震撼，以明志。让孩子们目明耳聪，茅塞顿开，创业建功，有着美好的意义。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击鼓明志也结束了。龙贤宣布了第四项，就是启蒙描红。这个启蒙描红，其实就是在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学写“人”字。之所以选择这个笔画简单的而且意义深远的汉子，是希望学生们在人生启蒙阶段，学会做人，知道做人首先要堂堂正正的立身，要像“人”字那样顶天立地。

    这个工作依然是霍森亲力亲为。在为最后一个学生点完痣以后，他就站在了旁边候着，就是等待着帮助孩子们做好启蒙描红。

    启蒙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因为云上村的小孩，长期疏于学习，所以有的孩子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霍森一边帮助他们启蒙，一边在教他们握笔的姿势。握笔端正，书写规范，这就是开学第一课里，必须要学的，这是方方正正做人的第一步。

    当霍森指导完所有孩子写完“人”字，启蒙描红算是正式结束了。霍森的鼻尖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汗粒，可见这个工作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接下来，拜孔圣人。一拜，起；二拜，再起；三拜，礼毕！”孩子们学着霍森的样子，揖着手，有模有样的拜着孔子。拜孔圣人，是开笔礼必备。虽然现在他们还不知晓孔子为何人，但是接下来的第一课，将会为他们详细的介绍孔子。

    “下面进行开笔礼最后一项。有请你们的启蒙老师——霍老师，给大家上开学第一课！”当龙贤声音落下，场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大家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文学老师。再次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叫做霍森。霍将军的霍，森林的森。今天我们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孔圣人的《论语》。《论语》是孔圣人的学生，记录他们与孔圣人语录的一本书籍……接下来，我们学习第一则！”霍森把在前世说得滚瓜烂熟的《论语》，给大家讲了出来。在《论语》当中，记录了许多关于学习、修身养性、道德或者是为政的许多道理，也构成了华夏文明的主要脉络。学习《论语》，可以让孩子们由简入深，慢慢的懂得为人修身，修德之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你们知道谁是子吗？为什么要说学而时习之呢？……”在霍森的谆谆善诱下，孩子们与霍森一问一答，霍森教的入迷，学生们学得开心，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一课就这样结束了。

    贪多嚼不烂，本来开笔礼的第一课就是简单的启蒙，霍森因为入迷了，稍微延长了一些时间，还好能够及时收住。

    “开笔礼到此结束！下午两点，正式开始上课。老师带着同学们到各自的教室，查看课表！”随着龙贤的宣布，今天的开笔礼算是圆满结束了。云上村的学堂开学，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