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离间
苏沉鸢：“？？？”
她简直差点笑出声。
虽然她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非常不敏锐，但是要说容子墨跟蒹葭之间有些什么，这未免也太扯淡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雪儿，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这就是容子墨说的，这个丫头很机灵？真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还有看走眼到这个份上的时刻。
看着苏沉鸢笑得欢畅。
雪儿一时间也有些尴尬，看着苏沉鸢小心地道：“夫……夫人，是奴婢说错什么话了吗？”
苏沉鸢要不是手肿了，这个时候肯定要拍拍对方的肩膀。
虽然肩膀是不拍了，但她还是“夸奖”了一句：“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有见解，让本夫人无言以对！”
说完，就忍着笑。
起身往窗台边的小几处走，打算在这儿坐一会儿。
然而雪儿却是跟上来。
蹙眉对着苏沉鸢道：“夫人，您可千万别不当回事。这事儿不得不疑心，也不得不防。先前奴婢服侍的那一家便是如此，老爷瞧上了老夫人身边的小狐狸精，后头竟是成了专宠，小狐狸精生了个儿子，老爷还把嫡子的继承权给废掉了，说以后家业都要留给这个小儿子，小狐狸精还去夫人跟前耀武扬威，活生生地把正室夫人给气死了。”
若说一开始，雪儿说那种话，苏沉鸢觉得对方只是瞎猜，然后猜错了。
那此时此刻，她心里就开始觉得有些古怪了。
微微偏头，看了雪儿一眼，淡声道：“哦？还有这种事？”
雪儿：“千真万确！”
苏沉鸢：“那你的意思呢？你觉得，本夫人应当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
雪儿当即便单膝跪下。
说道：“夫人，听您和少爷的话意，你们是京城人士，很快便要回到盛京。既是如此，夫人不妨将奴婢带着一起回去，奴婢一定会帮您盯好这一切，绝对不会给那个狐狸精半点机会。”
苏沉鸢：“哦？你不过伺候了我一日的功夫，便已经对我有如此忠心？”
雪儿：“这是自然，奴婢一见夫人，就觉得十分投缘。”
苏沉鸢却是冷笑了一声。
这一趟出京，遇见的稀奇事儿还真的是不少，都争抢着给自己当奴婢，不是仰慕自己，就是跟自己投缘，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
她瞧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雪儿。
淡声道：“你抬起头来！”
雪儿心中一突，也不知道苏沉鸢这是个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听话乖巧地抬起头，看向端坐着的苏沉鸢。
接着。
苏沉鸢盯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不给对方半点遮掩情绪的机会。
轻声问道：“你说，你先前服侍的那家人，发生了奴婢夺了主子宠爱的事，可我嘉晟皇朝，从来不允准奴才如此僭越，就是出身不低的贵妾对正室不敬，都是国法不容的，何况只是一个婢女。那婢女生生气死了正室夫人，那夫人的子女也不去告官？”
雪儿：“这……许是害怕会触怒老爷，最后的荣华富贵也保不住吧。即便那嫡子没了继承权，但还是可以在家中享乐的，若是被老爷赶出了家门，以后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苏沉鸢：“是吗？”
见着苏沉鸢存疑，雪儿赶忙说道：“是！夫人您还年轻，又一直养尊处优，所以见的事情不多。这世上为了荣华富贵，不要亲情的人真的太多了，那嫡子如此，当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苏沉鸢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但她话锋一转，很快地问道：“既然你言之凿凿，那不不妨说说，这是哪一户人家？夫君在京城，虽然是个小官，但也在贵人们的面前，说得上话。这家的夫人，被婢女上位的妾室，活生生气死，实在是有悖人伦，一定要好好惩处才是。”
雪儿：“这……这……”
她眸中露出一抹心虚来，眼神四下乱瞟，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苏沉鸢：“怎么了？你方才不是正气凛然，还要跟本夫人回京城，帮忙看着蒹葭？眼下正是为良民伸张正义的时候，你怎么支吾起来了？”
雪儿：“这……这是因为不管如何，那都是奴婢先前服侍过的主人家。奴婢离开了府邸之后，还在外头说主人家府上的密事，这总是不妥的，有背主之嫌，纵然只是从前的主子了，但是奴婢还是不能做此等黑心之事。”
苏沉鸢：“那你枉顾从前的主子惨亡，也不肯帮着讨一个公道，便是你的问心无愧了？”
雪儿：“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奴婢确实是有为难之处。万一……万一老爷报复奴婢呢？奴婢就这么一条贱命，就是死了，也不一定有人过问，奴婢实在是害怕。
苏沉鸢：“你且放心，本夫人既然敢过问此事，便不会让你面对危险，而且，若是你所言都是真的，你口中的那位老爷自身都难保，哪还有本事找你的麻烦？”
在嘉晟皇朝，嫡庶分明，若是让家中妾室逼死嫡妻，就是官宦人员，都要夺职杖责，何况只是平民百姓。
所以越王才会看容子墨这么不顺眼，因为有嫡子在，只要嫡子没有大错，以至于触怒君王，被贬为庶民，继承皇位，便永远轮不到庶出的皇子。
雪儿：“可……可是……”
苏沉鸢冷笑了一声，道：“可是什么？可是你方才那个故事，都是瞎编的，你只是为了挑拨本夫人跟少爷之间的感情，离间本夫人对蒹葭的信任，想要取代蒹葭的位置，跟本夫人一起回京城，甚至还希望自己能够取代本夫人，所以你现在才支支吾吾，本夫人问到案件关键处，你便答不上来？”
雪儿连忙摇头，说道：“不……不，奴婢绝无此心，夫人您误会了，奴婢……”
苏沉鸢：“你不肯承认也没关系，本夫人只需要派人，去查一下你曾经在哪些府上做过事便可。只要耐心些，逐一查一查，便能知晓，是否有你说的这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