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岁宴
众人知道这是要开始献礼了,纷纷示意身边的随从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鲛人族献上东海明珠一颗,万年珍珠一屉,鲛纱十匹,恭祝帝女万事顺心,凤舞九天。”鲛人族来的是位王子,鲛王年事已高,不便出行,便派了要继承王位的王子前来。
众人听此,都觉得鲛人族真是将帝女的周岁宴看得重,东海明珠万年不灭,更可贵的是,它能保遗去的人肉身不腐万年;万年珍珠是鲛人族特产,据说三年才能产一颗,颗颗圆润洁白;鲛纱更是宝贵,鲛纱轻盈、纤透,是神器级别的防御灵器。
可贵的是鲛纱还有附带的隐身功能,简直就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良器,可鲛纱难得,怕是整个鲛族也不足百匹,居然一口气献了十匹,看来鲛人族此次真是下了狠心啊!
此后又有不少势力献上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有失传已久的丹方,有仙品空间灵器,帝后专门腾了两个宫殿来存放礼品都不够,最后又将礼品都收在了那个仙品空间灵器中,由皇后为帝女保管。
此时,有监礼官进殿禀报册封吉时已到。
皇上道:“那便请诸位移身于殿外吧。”众人道了声是。
殿外
小小的凌月被皇后抱在怀里,等监礼官念完册封圣旨后,皇帝便拿起了备在一旁的帝女发冠,因为凌月太小,所以头发还不足以固定住发冠,皇帝便命人将发冠做了个圆形的底托,刚好合适戴在凌月的头上,稍加固定,便不会掉下来。
众人齐道:“帝女千岁千千岁。”皇帝道了声平身,众人才站起身来。
这时,国师突然站了出来,对帝后行了礼后,道:“帝女即位,臣有一物相送。”说着,变出一把通身发着荧光的剑,剑鞘散发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把剑是有剑灵的,而且看不出等级,不由得纷纷看向这位神秘的国师。
但此刻,四大隐世家族的人却震惊了,这剑好像是“萧月剑”,是传说中那位背景极其强大却香消玉殒的神族女子的剑,都说她的佩剑被天帝给带走了,天界与外世隔绝后,曾经的天帝和这把剑都不知去向,现在这把剑却出现在这里,这是何意?
不等他们多想,此时的凌月看到了萧月剑,便向萧月剑扑去,好在凤倾羽抱得牢,这才没将凌月摔下去。
萧月剑好似有感应一般,径直飞到凌月面前,凌月伸手摸了摸剑身,萧月剑散发的光芒便又亮了几分,忽的,萧月剑化作簪子大小的头饰,剑穗随之变小,看上去更像一个带着络子的簪子,变小的萧月剑飞入发冠中,与发冠融为一体,看不出半点剑的痕迹。
皇上和皇后代凌月谢了国师。
此时,凤族的人也站了出来,大长老一挥袖,手中便出现了一根火红的凤翎,凤倾羽身为凤族族长,自然知道这是何物,这是凤族八万年前一位族长留下的一根凤翎,但它却只有一位既定的主人,之前她也试过,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它的主人,那月儿会是的吗?
大长老上前几步,向皇上行了礼,皇上侧身为大长老让了路,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家妻子的长辈呢!太上皇和太后也在场,但他们想的却是:算这小子有眼色,大长老一直记着自家族长被这臭小子拐走的事情,得让他们这些年纪大该安度晚年的长老还在替族长处理族中的事物,万一得罪了大长老,小心人家把你的妻女都带走!凤族可不是容易进去的地方,这次他们可说什么也不会帮他去凤族了,太丢人了。
要是皇上知道自己父母的内心想法,非得翻个白眼不可,他怎么会做出让他的妻女离开他的事情呢?
大长老用凤翎刺破了凌月的手指,凌月手指上的血顺着凤翎根部缓缓流至整个凤翎,凌月也不哭不闹,好奇地看着凤翎,这时,凤翎忽的燃了起来,凤倾羽与大长老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和喜悦,震惊的是凌月居然是预言中的人,喜悦的是凤族未来的发展能更上一层楼了。
凤翎又化作一团火焰钻入了凌月的眉心,在凌月眉心处形成一团火焰状后,便消失不见了。国师眼中的神色深了几分,又恢复了正常,不过没有人注意到。
大典结束,众宾客又回到了大殿,不过此时帝后都带着凌月回了栖霞殿,帝后决定只邀请熟悉的人来观看凌月抓周,不一会儿,太上皇和太后,还有凤族的长老都来了,凤倾羽的父母在凤倾羽继承了凤族族长之位后,便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凤倾羽可谓从小是被凤族长老给带大的,自然凤族的长老也便成了凌月的长辈。
可是帝后发现国师也跟来了,又不好让国师离开,只好让国师留了下来,毕竟国师也算凌月的师博呢。
皇后命人将早已备好的抓周要用的东西拿了出来,皇后将凌月放在了铺好的毯子上,林月已有的东西自然不必放了,所幸皇后也就准备了笔墨纸研,又放了琴谱、棋子、画册之类的平常之物,凌月看着身边的东西,正当众人想着凌月要抓什么时,毯子上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这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时国师站了出来,道:“怕是这些东西帝女都想要,臣见帝女身上佩戴了空间灵器,想必帝女方才心中想着那些东西都想要,所以灵器这才将那些东西都给收了。”听了国师的解释,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皇上和皇后早就为帝女佩戴了空间灵器,身为帝女,有这些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帝女刚满一岁就有了空间灵器,还能自己使用,由此可见帝女聪慧至极,而且深受皇帝皇后的宠爱。
就在这时,凌月爬出了毯子,一把抓住了站在毯子旁边的国师,众人这下乐了,皇上打趣道:“看来朕的帝女看上国师了。”
众人看不清国师的表情,正当皇后要过去抱起凌月时,国师先一步将凌月抱了起来,凌月一点都不安分地将小手放在了国师的脸上,皇后赶紧从国师怀里将凌月抱了过来,(别问国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让皇后抱走了凌月,开玩笑,你敢跟未来岳母抢人吗?)
被自家母后抱走的凌月还看着国师,就听国师道:“皇上,依臣所见,帝女两岁便开始跟臣学习吧,毕竟帝女可不同于常人,自然学的也要比常人早,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想了想,便道:“那便依国师所言吧。”毕竟天朝的帝女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是要以真本事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凌月周岁宴后,太上皇带着太后又去云游四海了,但时不时会给凌月寄来些新奇的小玩意,凤族长老也回了凤族,商量等凌月到了及笄之时,便让凌月继承凤族族之位,其余的宾客都离开了皇宫。一年转瞬即逝,两岁的凌月已初具美人的气质,嫩白的皮肤,黑葡萄般有神的大眼睛,直挺的鼻梁,还有樱桃般的小嘴,皇上天天带着凌月去上早朝,目的就是为了向大臣们炫耀自己的女儿。
可众大臣想的却是:帝女长的这么好看,想必皇上皇后对未来帝女身边的帝夫和男侍长相要求也很高,这下可怎么办呢,回去了赶紧让儿子找个漂亮的女子成婚,生下的孩子想必也不难看,应该能满足皇上皇后的要求。
也有人暗喜自家的小孙子长的可爱,长大后定是俊俏之人,应该可以配得上帝女之凤颜。
凌月两岁生日这天,皇后在栖霞殿准备了一桌菜,当皇上来的时候,后面却跟着国师,皇后心想:自从月儿周岁宴后,她见国师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怎的来了呢?
皇上看出了皇后心中的疑惑,道:“国师从明日起就正式要为月儿授课了,所以朕将国师也请了来,为月儿过生辰。”
皇后闻言,又命人为国师添筷。两岁的凌月神智要高于一般的孩童,走和跑对她已经不算难事,也会思考一些简单的事情,这可能是被她父皇每天带去听早朝导致的。毕竟从小开始天天听一些国家大事脑子里就有那方面的知识了。况且凌月还遗传了来自她父母的强大基因呢!
凌月穿着常服从内殿走了出来,见国师也在,便向三人行了礼,又晃着小腿跑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将凌月抱起,又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向凌月道:“明日便要去跟着国师学习了,可千万不能调皮,惹国师生气,要认真地学习,回来母后可是要检查的。”
凌月已经能听懂皇后话中的意思了,道:“儿臣明白了,母后放心吧。”皇上在一旁笑了笑,摸了摸凌月的头。一顿饭在国师的旁观,凌月一家的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凌月便被身边的贴身侍女云轻叫了起来,被服侍着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将已经改回原样的发冠戴在了头上,听宫女说自家父母还在休息,就一个人用了早膳,心想:国师不上早朝,可苦了我这个刚满两岁的孩子要起这么早。想罢,认命地带着侍从向竹园方向去了。
不得不说国师是真的会挑地方,这竹园坐落于皇宫的东北部,从栖霞殿出发,会路经御花园,但因为皇宫里的主子只有皇上、皇后、帝女,还有国师四人,所以御花园也不甚热闹。
不过御花园有专门的人打理,里面不但种植着一些灵药和珍稀的花草,还有性情温和、适合观赏的灵兽。
凌月还是第一次认真地观赏御花园里的景色,不由得耽误了一阵,还是身边的侍女催促才移开了目光。
竹园之所以叫竹园,还是因为竹园前面有一片竹林,这竹林内有国师设置的阵法,只有被国师许可的人才可入内,不然便会被困在这竹林中。
眼前便是竹林,凌月停下了脚步,道:“你们便在这候着。”身后的人应了声诺。竹园内,国师坐在院中品茶,突然弯了弯嘴角,不过并没有人看到。
凌月抬脚迈出一步,前方缓缓出现了一条竹林小道,凌月向前望了望,发现前面也是路,停了一瞬,便又提步向前走去,两边的竹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凌月到底是个孩子,好奇地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一只鸟也没有,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向着走。
走了没几步,前方的路便成了一座宫殿,这座宫殿与其他的都不太像,这是一座白色的宫殿,而且殿前的匾额上面并没有题字,莫非这座宫殿没有名字凌月想着。
殿前有两只麒麟,看起来很威风的样子,凌月好奇地摸了摸,心里又想:母后曾经说我过周岁的时候来了许多人参加周岁宴,连其余三大家组的人都来了,麒麟族也来了人,可我当时小,不记得麒麟的样子,只在母后的书中看过,现在居然有麒鹿雕像,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想罢,凌月又踏上了殿前的台阶,走到大殿内,本以为会见到国师,却发现国师并不在殿内。“我在大殿后的小院里。”国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凌月只觉耳边有一缕风飘过,痒痒的。
凌月又转身出了大殿,绕了半圈才到殿后,殿后又是另一番模样,有假山,有流水,有小桥,还有亭子,简直就是座府宅,哪里是“小院”?
凌月看到了坐在亭中品茶的国师,便走到亭边,向国师行了一礼,道:“见过老师。”
国师道了声:“起来吧。”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身旁的石凳,道了声坐。
凌月刚要行谢礼,国师又道:“帝女不必行礼。”
凌月顿了顿道:“母后说国师是我的老师,自然要向国师行礼。”
国师那略显清淡的声音又响起,“以后不必了,我本是臣,理应向帝女行礼,而我又是帝女的老师,既然如此,那便两两相抵,帝女不必而我行礼,我想不必向帝女行礼,你看如何”
凌月想着礼不可废,正要开口拒绝,国师就道:“帝女若是觉得逾越了礼法,今后在人前帝女称我为国师即可,我们行最基本的见面礼便可,私下这种只有你我二人的场景,总是行礼也很麻烦,便不必行礼了,帝女觉得如何?”
凌月不明白国师为何如此,但是国师的态度如此强硬,索性这样做在外人面前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所以点了点头,然后坐在石凳上。
国师为凌月沏了茶,凌月年纪尚幼,自然不会品茶,便学国师的样子慢慢地喝,她觉得这茶清淡爽口,且带着几分令人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