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千头万绪（4）
“小虹，再帮公子揉捏一会额头。”苏启轻声说。
柳虹轻轻把苏启后脑贴在自己心口给苏启按捏起来。苏启再度闭上眼睛，在想次日当如何开展后续事务。也不知张炳和李延华是否还在府衙忙碌着收押一干枉法之人。
如何消除百姓对今日剧烈震动的担忧？如何让百姓亲近自己？信任自己。
吏员的补充将以哪种方式才能维持住当下的稳定？
一应老卒到底如何安置才稳妥而不至于虚耗粮钱？
苏长林部与洪宇星部将如何联动调度？
苏启张开双眼，喝了一口茶后握住柳虹小手：“小虹，有没有想埋怨公子陪你的时间太少？”
柳虹臻首贴到苏启耳边：“公子，小虹不怨！公子一天那么多事，再说也不是光小虹这样。”
苏启拉着柳虹小手，看着越发红润玉嫩的柳虹柔声说：“小虹，今天公子又犯错了。”
柳虹搂住苏启脖子说：“公子，院里的人都知道！锦华公主说，都在锅里，反正是迟早的事。其它的小虹没有想过，小虹只知道村子里的富户都纳几个小妾，更何况公子这样的人，两个公主都愿意跟着公子，有时候想想小虹很骄傲呢！”
苏启轻轻捏了捏柳虹脸蛋：“小丫头这是什么逻辑，还能这么想。”
柳虹娇声说：“小虹就是这么想的，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小虹就开心。”
看着柳虹剪水秋瞳里的那份清澈和干净率真，苏启重重点点头说：“小虹，公子会多安排时间出来陪你们的。”
两刻多过后，苏启很是怜爱地看着柳虹，柳虹柔声说：“公子，小虹该回去了，再说小虹也够了。”
苏启怜爱地看着玉面娇红的柳虹问：“是不是怕姐妹们说你？”
柳虹摇摇头说：“不是的，公子。小虹明天还有事，赖在床上不起，会被映月姐批评的。”
苏启送了柳虹回屋后，柳虹看着苏启给自己盖了被子后微笑着闭上眼睛。苏启坐在床沿抚摸着柳虹俏脸，心里五味杂陈！
待柳虹睡熟了以后，苏启蹑手蹑脚拉上柳虹屋门回了北院。
走到锦华屋门处轻轻推开屋门后关了门，摸黑爬到锦华身旁，听着锦华匀静浅浅的呼吸声，苏启侧卧起身，借着月光看犹如画中人的锦华。
锦华被苏启从美梦中唤醒，很是不满！狠狠咬了苏启一口！
苏启很是受伤：“锦儿，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这样叫起床吗？”
锦华摸着苏启肩上的牙印问：“苏郎，你倒是说说，我们这锅满了没有？”
苏启打了一个激灵说：“满了，绝对满了！。”
锦华娇哼一声：“苏郎，我还想着要是你嫌不满的话再煮一锅！”
苏启说：“锦儿，我向你保证，满了！”
颤抖着的锦华揪住苏启两只耳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人家在跟你说话，你怎么那么坏！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咬下来！”
苏启没有回答锦华。
锦华惊呼一声还是没有松开苏启的耳朵：“听到没有，苏郎！不准你再带其他女人回来！要不是姐姐苦苦劝我，今日我就饶不了你。”
锦华一声惊呼，不得不松开苏启被自己揪住的耳朵，转而搂住苏启脖子！
锦华对柳虹很是不满！都这么大人了！饭熟了，不应该把火灭了吗？
苏启早早起了床，在灵素及小芷服侍梳洗后便到书房里开始了新的一天。才铺开纸笔要写个总章出来再进行一一细化，路明快步进了书房禀告：“公子，张将军和李大人在外求见。”
苏启眉头微拧说：“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端坐主厅的苏启看着张炳和李延华急匆匆快步进了正厅后便双双跪倒在厅中：“末将、下官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灵素提了茶水进来倒了洗了杯子后，倒出三杯，递了一杯到苏启手中后静立苏启身后。
苏启放了茶杯在桌上说：“先起身说话。”
张炳和李延华起身来低着头，张炳抱拳禀：“末将治下不严，兵卒在搜查过程当中有中饱私囊及欺凌妇女五起，请将军责罚！”
李延华作揖禀：“衙吏在搜查过程中公报私仇，致使刑吏吴钊身亡，其二房不堪受辱上吊。”
苏启端起茶呷了一口：“兵卒和衙役已经缉押？”
张炳回禀：“已悉数缉押在府衙。”
苏启看着二人满脸倦色，双眼布有血丝，压下心头怒火说：“先坐吧。”
张炳和李延华落坐后，灵素给二人上茶，二人诚惶诚恐接过茶杯捧在手中。
苏启柔声对灵素说：“去看看早餐做好没有，端三份到厅里来。”
灵素恭声回：“是！”
待灵素出了厅后，苏启沉声发问：“你们可曾想过如何处置？”
张炳和李延华双双回禀：“依法当诛！”
苏启点点头朝张炳说：“张将军随我到书房。”
到了书房，苏启把大兴可能即将犯边的猜想说与张炳听，张炳神情凝重点点头！苏启与张炳作了哨探的安排，苏启并安排张炳派人传自己将令到苏长林及洪宇星部，令其两部整兵备战！之后回到主厅，灵素小芷已经送来三份面食。
苏启带着三个师兄及张炳、李延华到府衙时，天宁军军士增加了守卫兵力，苏启待宋雪龙见礼后说：“军中要有骚乱发生？”
宋雪龙回禀 ：“军中安稳。”
“可有人吏员或是恶绅出逃？”
“有两起，均被拿下。”宋雪龙恭敬回禀苏启。
苏店满意地点头说：“这几日打起精神来，陆续会有其它两郡的犯吏恶绅被押解到三石城，城中守备治安要抓紧。这几日让伙房加餐。”
宋雪龙恭声回：“末将遵令！”
苏启端坐公堂椅上，俯视着堂下跪成一排的兵卒和衙役沉声问：“尔等可是忘了军规律法？”
堂下跪地的衙役抬头对上苏启目光毫无惧色说：“我死不足惜！只求爵爷不要让我的家人受欺。”
李延华递上一张供状给苏启，苏启看了之后说：“高连，你妻遭吴钊囚凌而故，本将会据实上禀。”
“本将问你，事发后吴钊威胁于你？”
高连泪如雨下，神态若似是癫狂。
“刑吏吴钊纵使依律当诛，可你却是无权私下杀之！你身在捕房却知法犯法，辱其妾致其上吊身亡，罪加一等。你之父母儿女，本将自会护之，押下去吧。”
衙役“咚咚咚”给苏启磕了三个头后被押了下去。
苏启看着堂下跪着的七个兵卒冷声问：“尔等既入军伍，当知军规森严！彼为尔亲，若遭此辱凌，尔等之心作何想？待何为？兵者，守土卫民！尔等之举，上负群亲之恩典！下负兵者威严！”
堂下七人抬头红着眼眶，一人颤声哭喊：“我愿领军法！”
其余六人咬牙嘶吼：“愿受军法！”
苏启朝张炳发令：“让其在罪状上签押，后日午时北门斩首以正军法！”
张炳抱拳：“末将遵令！”
堂下七人声泪俱下，其中五人瘫软在地，两人口中呜呜哼哼着，一队军士上前拖押着七人走向后堂。
苏启看向李延华说：“李大人，今明两日我需要完整详实的证据，务必办妥！不许冤假错漏。另！张贴发民告示，以安民心。”
李延华躬身作揖：“下官遵命。”
苏启带着张炳壮壮等人往着府衙西院的牢房走去，苏启朝张炳小声吩咐：“等这几日事了安稳下来，记得往那七个兵卒家中每人送去百两银钱，告其家人与敌对阵当中阵亡。此事你知我知他们知即可。”
张炳眼眶一热沉声说：“末将愧对将军信任，末将有罪！”
苏启摆摆手未再言语。
苏启环视牢房里的众人，看着一些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狠厉眼神，听着破口大骂自己被衙役一通扑打的男女，看着瑟瑟发抖低头却在仇视着自己的乡绅，听着嚎啕哀求不已的吏员杂役。
苏启没有说一句话，对着刚来到身边的李延华说：“一应财物可都已搜缴清楚？”
李延华恭声回说：“爵爷，还有蒋子为和孙良州两人的家眷不愿招供。”
“带我去看看。”
李延华引着苏启一行人来到靠里最末的牢房门口，一左一右关押着几个妇人、孩子及家仆，左手牢房里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咬牙切齿对苏启和李延华说：“好狠厉的小畜生！可知你在作死！过几日你给老娘舔屁股丫子，老娘都不放过你个小畜生！还有你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恶奴！等我家老爷回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老娘让你们生不如死！”苏启看着发疯似的蒋妻，眼神瞟到牢里一管家打扮的男人脸上愤色一闪而逝。
牢房外的一众人都呆愣住了！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到了这会还如此嚣张跋扈！衙役就要上前，被苏启抬手一拦：“不必，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罢了！”
苏启又看向右手牢房里孙良州一家，一粗壮汉子也看向自己冷笑说：“爵爷大人，只要你放过我，我不但献出我所有家财，我愿供出将子为一应贪赃枉法的罪证。否则，我宁愿死，你也休想从我身上得到有用之物。”
李延华恭声说：“爵爷，此人便是孙良州。”
苏启未理孙良州，更未理蒋子为妻子喋喋怒骂，看了看缩在一边的将府管家，又看了看孙良州身边瑟瑟发抖的一年轻妇人。苏启朝着衙役往着蒋府管家及孙良州身旁的华轻妇人指了指：“把这两人带出来。”
说完朝牢房外走去，一路往外走，一路听着身后蒋妻嘶声怒吼和孙良州意欲阻拦衙役被打翻在地的痛呼声。
蒋府管家被带到堂中，扑通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苏启看向李延华：“你去办你的差，这里交给我。”
李延华退下后，苏启又朝张炳发令：“张将军带上那七个兵卒去游街一圈，配合安抚民众。”
张炳领命而去。
苏启看着堂下的蒋府管家说：“蒋府管家是吧？”
蒋管家颤声回说：“小人是。”
“我没有时间跟你耗费，你若供出你家老爷罪状及赃银，本爵向你承诺，免你之罪，准你带银千两选择他处生活，如何？”
蒋府管家抬眼看了苏启一眼又迅既低下头沉默不言。
苏启没给蒋管家多作考虑接着说：“生路你既然不选！那我只能借你人头来震慑牢中跋扈的蒋妻了！”
蒋管家浑身一颤后哆嗦问：“爵爷说话可算话？”
苏启轻声像在自语：“你除了相信我，你还有选择吗？”
蒋府管家咽了口唾沫恨声说：“我愿招供。”
苏启朝壮壮说：“师兄，带蒋管家去找一书吏详细记录，庞任师兄跟去记录下赃银所在后带一队人运回府里交给月姐姐。”
壮壮和庞任带了蒋管家走向衙房。
苏启让衙役带了年轻妇人来到堂中，妇人跪地后双手紧紧捏着。
苏启轻声问：“你是孙姨太吧？可有话跟本爵说？”
年轻妇人低头不语！
“适才在牢中，我看孙良州对你很是疼爱担心！他之所作所为你知道的应该很多，就从不曾劝诫于他？”苏启问。
孙姨太依旧不语。
“我看适才偎你怀中的男孩是你的儿子吧？”
年轻妇人抬眼恶恨恨看着苏启。
苏启嘴角轻弯：“孙良州难逃一死！若你执迷不悟不做补救，本爵就算是想网开一面，也爱莫能助！”
年轻妇人抬头对视苏启：“你待如何？若是你想要，尽管来就是！”
杨勉“扑哧”笑出声来！
苏启瞪了一眼杨勉后说：“难怪你会误会，你的确有些姿色，但本爵不是那种人。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保你及家小无恙。”
年轻妇人沉默良久后说：“我家夫君必死？”
苏启眼中一凛：“孙良州草菅人命，为祸一方，般剥强夺！趴俯吸食百姓的血肉，你有何颜面作这等奢想！”
年轻妇人面露狰狞：“哼！你有什么招尽管使来！”
苏启朝肃立两侧的军士发令：“去牢中把孙良州的儿子提来，你二人亲自送往食盆山放他往北走，若能活是他幸运。”
年轻妇人起身扑向公案桌嘶吼：“你不是人！你个畜生！你不是人！”
两个军士死死按住孙姨太，苏启朝两个军士再度发令：“执行将令！”
两个军士抱拳：“得令！”
两个军士往着后堂走去，年轻妇人哭喊：“我愿招供，我愿招供！你让他们回来！”
两个军士听到苏启将令后返回肃立，苏启朝杨勉说：“师兄带她去找书吏作供述，赃银由师兄带人运回府去。”
杨勉应命而去。
苏启又在府衙里转了一圈，看着众人都在忙碌，才放心地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