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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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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刚好是陈昭休息的日子,她没有睡懒觉,一大早就起床买菜去了。

    盖因她早前和陈安说,准备请那位谢五爷吃一顿饭,算是为那天的乌龙道歉。苏城那些大饭馆她请不起,但还是有不少中等的小餐厅,适合他们这样阶层的人去消费的,只管叫谢五爷去挑。

    谁知道陈安却说,谢飞从不在外头吃饭,一般都是自带干粮,要么就是回去做饭,再不济便饿着也不吃。反正就陈安的观察来看,那菜色若不是他亲手做的,这位谢五爷便一口都不会往肚子里咽,实打实的怪癖。

    陈昭口中称奇,心里却明白,这人估计是以前吃过饭菜上的亏,而且应该还被害的很惨,所以才会如此杯弓蛇影,对入口的东西十分警惕。

    知道这件事之后,陈昭原本都打算好了,把请吃饭的钱拿出来,置办一身看得过去的行头,拜托陈安送给他,也能抵得过谢礼了。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最重要的莫过于衣食住行了,住和行她无能为力,吃的人家又不敢下口,只能送套衣裳,也算是聊表心意。而且衣服在这个年代也算硬通货,实在不想穿了,还能拿去当铺卖掉换钱,实用度很高。

    可谁承想昨天晚上陈安回来,居然说五爷答应了,不过是来家里吃饭。

    这可就打了陈昭一个措手不及,她就没有做过在这间小院请客的准备,毕竟实在是有点逼仄了。

    而且厨房里头的各色器具也不全,甚至那些调味品什么的,陈昭当初也只买了最常用普通的。所以家常便饭还好,真要整治出一桌能待客的饭菜,实在是为难人。

    但是当初放出话,叫人随便挑地方的人也是她,所以这会儿就不能认怂,只得捏着鼻子开始大采买。

    陈昭问了那位谢五爷的口味喜好,又连夜和陈安商量着拟了菜单,当然选的都是她自己会做的菜色。毕竟听陈安的描述,那位谢五爷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少爷,从前应该是拿鱼翅燕窝当饭吃的那种,菜色肯定也大多都是陈昭只听说过的。

    索性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洗心革面的落魄舞女,能做几个家常小菜已经不得了了,谁也不能指望一个舞女能做出一桌上等席面吧。

    陈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对着单子一趟趟往家里运东西,连午饭都是在外头随意解决的。

    好容易等一切齐备,已经是日上中天,陈昭稍微睡了个午觉,就挽起袖子进了灶房。

    因为只有三个人,这天气也慢慢热了起来,饭菜不好存放,陈昭就没有准备那么多菜。

    一道炖牛肉,这是陈安喜欢吃的菜,还有陈昭自己喜欢的清蒸鱼,另外一道狮子头,据说是谢五爷曾经给陈安吃过的,约莫他会喜欢。除了这三道主菜外,陈昭还准备了一只当地人喜欢的糟鹅,几样蔬菜,至于汤么,选了应季的火腿鲜笋汤。

    主食就是焖的大米饭,这个倒是简单。

    看着满当当的食材,陈昭定了定神,决定先把狮子头炖上,这个需要时间。

    五花肉剁碎加上切得细细的山药粒,再打进去一个鸡蛋,各种调味料适量,一起搅拌均匀,然后少量多次的加入葱姜水,慢慢搅打上劲。最后团成幼儿拳头大的肉团,放入油锅炸上片刻,待到定型后捞出,放入煤炉子上蒸制。

    趁着这个时间,她又把买的牛肉过水炖上,蔬菜拣择干净备用。

    至于鱼,陈昭怕自己买回来后万一弄死了不新鲜,已经和陈安说好了,叫他回家的路上顺便带一条回来,那个做的快,也不会耽误吃饭。

    “姐,我们回来啦!”

    陈昭闻言忙洗了洗手,从灶房里迎出来:“谢五爷来了,快进屋坐会儿喝杯茶,饭菜马上就好了。小安,鱼给我吧,灶房里有我刚烧好的水,给五爷泡茶。”

    陈安点了点头,把杀好的鱼递给陈昭,又准备提了水壶给谢飞泡茶喝,做足了主人的姿态。

    不过谢飞见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唯恐他糟蹋了上好的明前龙井,连忙说道:“得了我自己来吧,你去厨房看看你姐姐需不需要帮忙,我们认识这些年来,不必在乎这些。”

    陈安其实也挂心陈昭呢,听了这话也不推辞,连忙点头道:“好,那五爷您自己坐一会儿,桌子上的点心小吃,都是早上刚买的,需要什么您自己拿。”

    眼看他急匆匆的去了灶房,谢飞提壶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龙井,深深嗅了一口,顿觉身心舒畅。

    等他不慌不忙的喝了杯茶,才有功夫打量这不大的客厅。

    门厅不大,靠墙是一张长桌,正中又摆了一张八仙桌,左右各有两把椅子,是待客用的。各处摆了常见的花瓶,拂尘等物,都没什么稀奇。

    倒是这桌子上,依次垒放着《三字经》《百家姓》《太白诗集》等书。另一边则是一摞白纸,有写过的也有没写过的,谢飞抽出来看了看,上面居然是算术题。

    这倒让他吃了一惊,说实话谢飞对陈安这个便宜姐姐,已经好奇很久了。

    他自己觉得,那天夜里见到的女人,和从前在不夜城见到的小茉莉,似乎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夜城里的那个小茉莉,身段妩媚多姿,眼神却沉寂如一滩死水,浑身上下写满了逆来顺受四个大字。虽然谢飞感激她曾经帮忙说话调节,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是泥菩萨过江,已经危在旦夕,早晚有一天会被毁灭的。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被榨干了利用价值之后,小茉莉被丢出家门,任由其自生自灭。要不是好运碰到了陈安,估计就冻死在那个寒冷的夜里了,谁人还能记得她呢。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和小茉莉全然不同,她虽然看着循规蹈矩,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野性与不羁。她像是个完全自由的灵魂,纵然如今一时落魄了,却依旧秉持着某种信念,至死不渝,规矩看上去,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膜而已。

    这一点,在陈昭和薛太太站在一起时,谢飞的感觉最为深刻。

    而且从前的小茉莉对陈家人称得上百依百顺,如今却全然连打听的心思都没有,只一心一意的赚钱,养弟弟。这前后的改变,虽然有前因可循,但却不曾有因爱生恨,恨意消磨的过程,很不合理。

    谢飞自己早年被人背叛,直到现在几乎十年了,他依旧不能忘怀,心中时刻燃烧着愤怒与仇恨的火苗。而小茉莉却能全然抛却过往,毫不留恋的开启新生活,且比从前过的更为舒心惬意。

    这样的人手经历,这份心胸开阔,就算是知天命的老人家,估计都难以释怀。从前那个有些唯诺的小茉莉,居然能有这种境界,实在让谢飞难以置信。

    也是因为这些,谢飞才起了心思到陈安家里做客,想要借这个机会,好生观察观察陈昭。

    还在厨房忙碌的陈昭,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岌岌可危。

    她见着陈安进了灶房,问过是谢飞叫他过来的,也不再多话,指挥人帮她杀鱼。

    煤炉子上的狮子头已经炖好,把处理干净的鱼放上去,陈昭开始炒菜。

    一碟子酥炸花生米,一份蒜蓉青菜,醋溜土豆丝,外加早早拌好的凉拌三丝,小菜便算是齐活了。

    陈昭边摆盘,边说道:“小安,你去问问谢先生,是在屋里吃,还是在院子里吃。问好了就把地方收拾出来,再进来端菜。”

    陈安闻言应了一声,就跑去问谢飞:“五爷,菜都好了。我姐让我问问您,咱们是在屋里吃,还是到院子里吃?”

    谢五爷看看天色,外头太阳还斜斜的挂着,便笑着说道:“天还亮着呢,就在院子里头吧,又敞亮又凉快。今儿可真是麻烦你姐姐了,走,我跟你一起去端菜,不能都让你姐姐自己动手。”

    陈安忙摆手道:“不必不必,五爷您洗洗手,在院子里等会儿就行。姐姐本来就是要招待您的,要是知道我让您干活儿,回头非得拧我耳朵不成,我和姐姐就行!”

    谢飞见他怕成这样,忍不住失笑出声:“我说狗子,你姐姐看着温柔得很,你怎么这样怕她?难不成她背着人打你了?”

    陈安闻言愣了,连忙解释:“我姐姐性子好,这几个月我的衣食都是姐姐一手操持,怎么会打我!五爷,您可不能胡说的,我再没有见过比我姐姐还温柔的人了。”

    这样真心实意的维护,更叫谢飞上了心。

    他是知道陈安的,因为早年父亲去世,后来母亲和妹妹也没了,所以陈安心中的不安很重,很难对人打开心房。可这个陈昭,居然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能让陈安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可见心机手腕俱是不俗啊!

    陈昭不知道他内心的腹诽,但是如果她能听到的话,肯定会吐槽回去:无非是真心换真心罢了,陈安对她有救命之恩,自己自然要投桃报李对他好。

    陈安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陈昭的付出自然能看在眼里,这样你对我好,我也真心对你好,乱世之中相依为命,当然显得感情深厚。

    谢飞笑着点头略过此事不提,自去水井便洗手。

    而陈安手脚也麻利,把做好的菜一盘盘端出来。

    酱板鸭滋味淳厚,红烧牛腩色泽鲜亮,清蒸狮子头异香扑鼻,花生米酥脆可口,土豆丝酸辣下饭,凉拌三丝和蒜蓉青菜爽口解腻。最后端上桌的清蒸鱼清淡却不失美味,再加上一盆腌笃鲜,吃完饭喝一碗,滋味绝佳。

    陈昭还特意买了一壶上好的黄酒,温了之后给他们佐餐,只是这两人似乎对酒都不感兴趣,只浅尝了两杯便放下了。

    菜倒是吃的不少,特别是陈安,一如既往稳定发挥了他的食量,吃的那叫一个喷香。对桌上的所有菜色,他都用筷子飞舞的速度,表示了自己的喜爱之情,毫不作假。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也算是宾主皆欢。

    只是谢飞对入口之物都十分谨慎,陈昭冷眼瞧着,他总要等自己和陈安两人动过筷子之后,才会跟着下手夹菜。不过对方做的隐蔽,陈昭有意观察才看出来,心思有点粗犷的陈安,却半分没有察觉。

    等到酒足饭饱,太阳的余晖犹在,而月牙儿也已经悄悄爬上了枝头。

    撤了碗碟,陈昭沏了茶来消食。

    茶叶是张姐送的,上好的冻顶乌龙,汤色蜜绿带金黄,茶香清新典雅,闻之精神一震。

    陈昭笑着让谢飞品尝:“五爷尝尝,小安喝不惯清茶,说味道是苦的,这乌龙茶入口甘甜,他勉强还能喝上一杯。”

    谢飞倒是不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茶属实不差了。

    三人围坐在青石板桌前,边喝茶边聊天。

    谢飞跟着陈安东拉西扯,好不容易把话题转到陈昭身上:“我听陈安这小子说,陈小姐打算离开苏城,到南江去讨生活?”

    陈昭点点头,并不避讳:“是啊,苏城这里很好,只是毕竟是我的伤心地。而且这地方也不大,一个不小心便会遇着从前的熟人,实在叫人心中不快,所以想离得远些。”

    说完,不等谢飞再次打听,她率先问道:“谢先生,我家小安说,您从前就是南江人,能不能给我说说南江那地方怎么样?我时常听人说起来,只说那里繁华得很,纸醉金迷,让人流连忘返。但也有人说,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飞听了这形容愣了愣,随即才淡然道:“无非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罢了,富贵人家豪掷千金,穷苦百姓衣不蔽体。南江的机会很多,危险也很多,只看你是能把握时机,迎风而起,还是大浪淘沙,被拍入海底。”

    陈昭了然的点头,她心意早定,南江是一定要去的。

    只是对外,还是要给出个合适的理由,对于一个风尘女子而言,想要换个新生活,这是谁都无可指摘的。

    酒足饭饱,茶过三巡,天色昏暗下来,谢飞起身告辞。

    陈昭寒暄道:“招待不周,还望谢先生勿怪,小安,你提盏灯笼送送谢先生。”

    陈安应声而去,谢飞则是礼尚往来夸奖了几句,无非是菜品很好,多劳费心云云。

    等到那两人走得远了,陈昭才敲了敲后背,觉得自己今天遭了大罪了。她懒怠再收拾碗筷,只烧了一锅热水,准备好生洗个澡松快松快。

    等到陈昭散了头发,坐在院中纳凉时,才见着陈安回来。

    她懒洋洋的说道:“谢先生到家了?锅里有我刚烧的热水,你把碗筷洗了,就洗漱休息吧。今晚的功课取消,明天早上多做一页题,记得早起一刻钟,我先去睡了。”

    见陈安一一应下,她就起身回屋了,这一天从早到晚的,是真的一分钟也没有闲着。

    一夜好眠,第二天陈昭起身的时候,陈安已经在练字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一对一辅导,陈安已经把常用的汉字,都认了个七七八八。此外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他也掌握了个大概,如今出门买东西算账之类的,陈昭基本是不用担心发愁了。

    陈昭见他自觉,也没有多管,自己在院里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筋骨。

    昨晚的火腿鲜笋汤还有半锅,陈昭出去买了些面条,就着剩下的汤煮了两碗面,姐弟二人分着吃了,又各自出门忙活不提。

    这天过后,陈昭的生活又恢复了原状,每日上班之余,就是去薛总长家里教课,平淡却舒适得很。她自己甚是享受这种状态,毕竟日后的生活,是可以预见的刀光剑影,危险重重。

    所以在看到对面那对夫妻的时候,陈昭心中是十分厌烦的,这两人的到来,意味着她的安逸生活就此消失了。

    来人是原主的舅舅和舅妈,孙继祖和他老婆葛三姐,一对终身靠着吸姐姐一家的血,来供养自家的人渣败类。原主落到最后那个地步,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在这二人身上,说一句罪魁祸首绝不为过。

    陈昭的手蠢蠢欲动,十分想给对面这两人几巴掌。

    孙继祖对陈昭僵硬的脸色视而不见,一路小跑着过来说道:“这不是阿昭么!哎呦,你娘可急坏了!昨天还在跟我说呢,说是你发着高烧呢,她出门买药的功夫,回家人就不见了!”

    “你说说你,既然好着怎么不回家呢?你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弟弟妹妹也一直在找你,走走走,快跟舅舅走,我带你回家去。”

    陈昭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当初抬着自己丢出的人,正是这孙继祖和原主的弟弟陈昊,她许是就信了这个鬼话了。

    可惜,当初陈昭虽然意识模糊,却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孙继祖和陈昊抬人,孙氏领路,原主的妹妹陈晓和舅妈葛三姐放风。他们一家人同心协力,趁着夜黑风高无人注意,把高热不退的原主,远远的丢弃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让她自生自灭。

    现在却倒打一耙,居然说是原主自己跑出去的!

    天知道那会儿原主是死了还是穿了,在那具身体里头的,可是她陈昭!

    这样黑白颠倒,仗着一点子血缘关系,就恨不得把原主敲骨吸髓,连骨灰都拿去卖几个铜板花。若是他们一直缩着也就罢了,看在原主这具身体的面子上,陈昭也就权当是没有这么一家人,可如今跳到陈昭面前叫嚣,那就不能不给个教训了。

    孙继祖是个外强中干的,葛三姐也是个窝里横,两口子虽然长得高壮,但都是花架子,抵不住陈昭的三拳两腿。

    陈昭看了看四周,这二人挑的地方也好,是个少人路过的拐角。

    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个小布包,然后把包往墙角一扔,心中十分庆幸今天没有穿旗袍,这军装裤和牛皮靴子,可太适合打架了。

    孙继祖看她不停掰手腕的架势,忍不住往后退,嘴里惊恐的叫着:“阿昭,你干什么!我可是你舅舅,你,你这是,这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你大逆不道!”

    这声音十分洪亮,若不是脸上的表情太过惶恐害怕,陈昭还真以为对面是个什么德高望重的长辈的。

    可惜陈昭的步伐一点都没乱,一个横扫腿出去,正正的踢在孙继祖的腰窝上,疼的他哎呦出声。一直在旁边叫嚣助阵的葛三姐,被陈昭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有上前来帮忙,反而往扭头就想跑。

    这可把孙继祖气坏了,他扯着嗓子喊道:“葛三妞,你个臭娘们儿今天要是敢跑,我非得休了你!你给我过来,我们两个人打她一个,肯定能赢!这死丫头片子,反了天了!”

    葛三姐不敢再跑,磨磨唧唧的转身。

    而陈昭这时候抓住机会,趁着孙继祖精神不集中,狠狠的踢了他几脚不算,还顺手把小布包拆开撒了过去。里头是她精心准备的辣椒粉,辣度十分惊人,本来是为了防流氓用的,不想先给原主舅舅这个人渣撞上了。

    孙继祖迎面被撒了一包辣椒粉,捂着眼睛惨呼出声,其声凄厉无比,吓得葛三姐更是打了个哆嗦。但是有休妻的威胁在前,葛三姐再害怕也没敢跑,只围着陈昭和孙继祖绕圈躲避。

    陈昭可不管那么多,眼看着孙继祖没有还手之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葛三姐身上。

    这人嘴甜心毒,因为她自己从小生活不顺,在很久之前就看不惯原主被父亲疼爱。后来原主去歌舞厅跳舞的事情,也都是她在后头暗戳戳使劲儿,撺掇孙继祖和孙氏两个,就想看原主跌落泥潭,万劫不复。

    包括那次原主重病,本来孙氏对原主多少还有点慈爱之心,也没有想着把病的快死的原主丢出去。还是葛三姐,在陈晓和陈昊两人耳边吹风,说是有这么个姐姐在家里,日后他们俩上班说亲,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孙家一家老小,这些年来都是靠原主父亲和原主供养,到头来却这么对待原主,真的是坏透了。

    陈昭想起往事,下手毫不留情,冲着葛三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等到自己精疲力尽了,还不想罢手。

    就在她专心痛揍葛三姐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破风声传来,正欲躲闪之际,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旁边拉了过去。

    孙继祖来不及收力,一下扑到葛三姐身上,压得她哀嚎出声。

    陈昭抬头一看,居然是谢飞。

    对方脸上也很吃惊:“陈小姐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奇女子也!”

    陈昭毫不心虚,也顾不得和他解释,眼看着那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她挥着拳头又冲了上去,痛打落水狗。

    谢飞确定陈昭稳居上风之后,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热闹,甚至有心情去旁边找了跟手腕粗细的木棍,好心的递给了陈昭:“陈小姐仔细待会儿手疼,用这个,这个打人方便还省力气。”

    陈昭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接过来,扭头冲着孙继祖夫妻,继续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直到彻底精疲力尽,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停下来。

    而被一通暴揍吓傻了的孙继祖和葛三姐,一直哆哆嗦嗦的围在一处,抱着头脸使劲儿躲避从天而降的木棍。冷不丁那棍棒停下,两人还愣了一会儿,葛三姐最先回神,拉着孙继祖撒腿就跑,再也没有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陈昭叉着腰,呼呼的喘着粗气,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追他们了。

    谢飞一直没走,也没有说话,就在一旁站着。

    等到陈昭调整好呼吸,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把丢掉的包捡起来,这才冲着对方感谢道:“五爷,方才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伸手,我恐怕怎么也要挨上一棍子了。还有这根棍子,来的真是及时,不然赤手空拳的,还真的是便宜那两个人渣混蛋了。”

    谢飞眼睁睁看着她前一分钟还暴打坏人,下一分钟整理好衣服发型,又变成了举止端庄的淑女,实在是感叹不已。

    不过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也最好不要提醒陈昭,刚刚自己旁观了她怎样虎虎生威的画面。

    陈昭发泄了一通,现在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心情倍好。

    她眼睛亮晶晶,话音里都带着雀跃:“谢五爷,相逢即是有缘,您今天又帮了我,赏个脸,我请您吃饭如何?知道您的规矩,咱们不去外头吃,就在家里吃顿冷淘面吧,也快得很。”

    谢飞想了想,应下了:“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小姐的厨艺很好,自从上次吃过之后,我至今还记得,令人回味无穷啊。”

    陈昭听了这话,却没有往心里去,明白对方只是例行吹捧。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厨艺,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日常吃吃而已。不论是上回张姐带她去的沈家小饭馆,还是薛总长家里的大厨,甚至是第一天和陈安去吃的小食铺,都强过她自己好几倍。

    陈昭谦虚了几句,换了个话题问道:“谢五爷,我听小安说,你们最近遇到点麻烦,严重吗?”

    谢飞闻言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点麻烦,我们那条街上新开了家店,背后的靠山据说是个叫约翰逊的洋人。仗着洋人的身份,他们要交的税款就比我们的低,现在又打着新店开业的旗号降价,比正常市价还要低快一成,弄得我们这些人的生意,是大不如前了。”

    陈昭想着自己也是要做生意的,忍不住追问道:“正常咱们夏国人开店,税收是多少?洋人的税收又是多少?”

    谢飞细细的给她解释:“咱们本国人开的杂货铺这种笑点,正常的税收是百税十五,洋人得看他们是开的什么店,背后又是哪个国家,情况不一而论。不过大部分洋人名下的店铺,税率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样子,比我们要低得多。”

    “不过餐厅、歌舞厅,酒馆,还有那些声色场所的税率,就要高得多了,一般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谢飞补充了几样,随即压低生意又说道,“但是那些店的背后,基本都是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任务,政务厅里都是他们的人,什么税收不税收的,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就不知道真相了。”

    陈昭听了沉吟片刻,随即才说道:“叫约翰逊的洋人,我也认识几个,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约翰逊,到底是谁。谢五爷可以详细打听打听他的来历,说不定是我认识的呢。”

    “如果真的是熟人,或许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能化解危机也说不准。洋人的性格我多少摸得着一点,他们是极度好面子的,而且需要人多吹捧。不过为了赚钱么,便是咱们架子放低些又如何,日后再找补回来就好了,总比硬碰硬要来得强。”

    谢飞拧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忍气接受了这个建议。

    没办法,大家都要吃饭的。

    那些商户要赚钱维持生计,他和手下的那些兄弟,也得靠着帮商户扛活搬东西吃饭,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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