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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寒霜镔铁刀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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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不愚被前后堵截,不仅没有恐慌,反而还有点小兴奋,好像要打架了哇!“这是我穿越异世界的真正第一战,看看我的主角光环,能不能收拾这些无赖!”

    他打量了一下对手,前后估摸着有三十人左右,各持刀枪棍棒。前面挡路的陈大郎这边的混混队伍,显然是杂牌军,武器稍差一些,多是木棍之类,少数持有铁器。而崔公子那边的家丁似乎刀剑长矛更多,更显凶悍。

    钱不愚将手中的暗红枣皮色重棍靠在墙上,寒霜镔铁刀依旧稳稳插在腰间灰不溜秋的刀鞘中,空着两手向陈大郎那边走去。

    若能赤手空拳把这些人都打趴下就好,钱不愚想,用不着两百多斤的重棍和真正的宝刀。如果用这两样武器,这群混混也只是普通人,恐怕非死即伤。混混青皮虽然可恶,但彼此又不是生死大仇,不必下如此狠手。

    巷子一边的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潜伏其上的袁玉河看见钱不愚并未动用随身携带的两样大杀器,只凭两手去对付陈大郎等混混,也暗自点头,赞许他还算会拿捏分寸。

    陈大郎见钱不愚走了过来,想到不久前被腥臭巨蛇压倒、毒牙相逼的一幕,莫名感到心慌,叫了声:“大伙儿一起上!”自己也站着人多势众,举起那根壮实的齐眉棍,朝着钱不愚劈头盖脸抡了过来。

    侯三、侯四、屠炜仁和蓝二娃等混混本来畏惧钱不愚神力,单独面对他时,绝对不敢造次挑衅,但现在仗着人多,也各举棍棒一起打了上来。

    只不过这几人仍有些心虚,冲锋时声势虽大,但身体诚实的跟在众人后边几步远。如有兵中智者见了这几人,一定要引为知己,因为他们都一样——冲锋总要比别人慢几步。

    有“智兵”就有“愚兵”,没见过钱不愚身手的那些家伙欺他年少,以为好对付,急火火冲了过来,想要将他几下打倒、建下头功。

    在钱不愚的眼中,这些人的动作慢得很。果然不出所料,能看清和捕捉对手动作,这就是主角自带的减速光环哇!

    钱不愚首先看见这伙人里领头的陈大郎,见他挥舞的齐眉棍仿佛慢吞吞递过来的一样,单手只一抓便将棍子接住,再轻轻一拉,就像大人抢小孩东西一样,齐眉棍轻松到手。

    这一带之力,让陈大郎身形不稳,噗通一声如同狗吃屎一样摔在地上。

    钱不愚接着用陈大郎的齐眉棍,用起台球杆法,专门用棍头去戳这帮混混的脚踝,顷刻间,便把围攻上来的混混一一戳倒在地,好似打了几个台球一样轻轻松松。

    钱不愚见这边的混混全都倒地呻吟,这才收了齐眉棍,转过身来,看着巷子另一头神色凝重的崔公子和他带领的豪奴家丁。

    在崔公子等人看来,钱不愚收拾陈大郎那拨人的棍法怪异,而且专戳脚踝,过程轻轻松松,显然是留有余力,且有示威和警告的意味。

    对陈大郎等挨揍的混混而言,戳在脚踝的棍子杆杆重击,剧痛无比,让他们个个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还有谁?”钱不愚心中得意,心想崔公子那边的几个纨绔子弟,以及他们带来的家丁,看见这边的战局这么快就解决了,应该会害怕得站不住脚、赶快溜之大吉才对。

    “此人有点扎手,我来会会他,”堵住退路的家丁里,走出一个健壮彪悍、表情凝重的四十出头中年汉子,拿着一柄长约一米五、寒光闪烁的狭窄长刀。

    “有劳苟师傅!”崔公子道。

    苟师傅走到钱不愚面前,左手抱刀,看着钱不愚行了个平辈见面的抱刀礼,问道:“这位兄弟好身手!在下黑蛟帮香主‘无常刀’苟天德,这厢有礼了!请问小哥哪门哪派,师从何人?附近可有贵门派的长者与师兄弟?”

    苟天德见钱不愚动作灵敏,力量很大,但打法明显没有什么套路,杂乱无章,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什么门派的刚入门弟子,身边会不会有师门长辈跟随,所以一上来就以平辈见面的礼节打招呼,探一探他的口风。

    “啰里啰嗦,像个婆娘。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别干扰我的正事,”钱不愚今天几次三番被他们骚扰,心中不爽。他本不是江湖中人,哪里懂这些江湖规矩,也不耐烦与这些混混打交道,所以跟他说话直接开门见山。

    苟天德正等他回个江湖客套话,进而盘问一下他的跟脚,却被钱不愚直接无视,颇为恼怒,于是给崔公子身旁的范某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试探一下。

    “竟敢侮辱我师傅,”不久前才和钱不愚打过赌、宝刀被毁的范师兄又换了一把佩刀,高高跃起,刀锋带着风声劈向钱不愚,同时大喝一声“看刀!”

    在钱不愚眼中,范某人的动作也就是比刚才那些小混混快了一点点,仍然还是慢动作范畴。

    钱不愚侧身稍微让开一点,举起刚刚缴获的齐眉棍,趁范师兄跳到最高处、即将下落的时候,用棍头在他臀部向上一抬,用力在他腰间向外一拨,帮他跳得更高、更远一些。

    看着范某人那止不住向上窜的身形,以及胡乱挥舞的手足,钱不愚脑中忽然响起魔性的旋律,“我要飞得更高嗷……飞得更高嗷……嗷嗷嗷……”

    范师兄飞得过高,身形失控,心中发慌,手忙脚乱,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脸朝下平躺着拍入水沟,污水溅得到处都是,落地后屁股朝天,还滑行了三五米远,一身锦袍都被污浊的臭水浸没,头上脸上都是烂菜叶和其他污物。幸亏臭水沟里没有玻璃和铁器,否则就是毁容的下场。

    “难度系数零点零一,空中姿态丑陋,入水水花过大,动作完全失败,零分!”钱不愚给他打分。

    范师兄也是有身份的人,崔公子这边立刻出来两人,跑到水沟边将范师兄拉了出来。

    苟天德没有管为他出头的徒弟。他只恨钱不愚不懂江湖礼节,对自己不理不睬,还要当面侮辱自己。

    但他又乐观地判断,此人看来完全没有江湖势力背景,看他刚才收拾陈大郎那帮混混和自己的徒弟范剑,动作与凡人无异,只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反应快,自己应该可以对付得了。

    苟天德双手攥紧刀柄,长刀抡了个半圆,忽然贴着地面前窜,如同一条游蛇一样直奔钱不愚脚下而来。钱不愚连忙后退。

    寒光闪闪的长刀刀锋来到钱不愚脚下时,忽然像一条阴险的眼镜蛇发起突袭一样,向上猛然一划,竟然是要将钱不愚从裆部由下而上劈为两半。

    从那锋利的刀锋来看,如果真的被它化着,钱不愚难免断子绝孙,甚至一分为二。

    但在钱不愚的眼中,苟天德的动作比那些混混和他的徒弟快了一点,不过也还能够看得清楚。

    苟天德的刀锋刚一上撩,他连忙登登登退了几步,这才勉强避开了这阴险的撩阴一刀。

    但苟天德的攻击还有后招,他以撩阴刀偷袭但没有伤着钱不愚,立即箭步跨出一步,高扬在空中的刀锋斜着向下一卷,就奔钱不愚的脖子和锁骨方向斩杀过去。

    钱不愚手忙脚乱,又退了几步,堪堪躲过这歹毒的斩首一刀,苟天德的第三刀攻击却又潮水一样扑来,刀锋在齐腰高的地方兜了个圈子,刀锋猛一回头,又斜向右上方,向着钱不愚的肋下肝脏部位斜撩而去。这一刀如果划开肝脏,钱不愚当场就要被斜劈为两截,神仙也救不了。

    眼见长刀如同毒蛇追杀过来,钱不愚连忙双手握着齐眉棍,迅速对着刀锋砸去,同时身体再向后斜退让了一大步,堪堪躲过这极其阴险歹毒的杀招。

    只听见“咔嚓”一声,齐眉棍将长刀砸开。而苟天德的长刀将陈大郎的那根普通硬木齐眉棍从中劈开后,刀势略缓,将钱不愚的左臂衣袖破开,左臂外侧渗出一片血花。

    幸好钱不愚退得快,左臂上只被长刀刀尖划开一道又细又长的伤口。虽然如此,他的手臂仍然受伤,鲜血淋漓浸透了衣袖。

    苟天德的连续三招都差点将钱不愚斩于刀下,最后还是伤着了对方。他也暗自心惊,自己凭借这连环三刀不知道杀了多少成名人物,今天竟然只能轻伤这名看起来没有什么功夫、但身法快速敏捷的少年。

    钱不愚深陷危局,他头皮发麻,打起精神,放弃了最初的轻敌之心,认认真真对付这个阴险狡诈的刀客。

    “说好的主角光环呢?遇到个什么无常刀就不灵验了?做不到免伤啊。”钱不愚看着双手握着的半截断棍,心中叫苦。

    苟天德的连环三刀是一个完整套路,三刀砍完后重新变招,提刀又要攻上来。钱不愚哪里肯再给他连环攻击的机会,连忙将手中的半截断棍当做飞刀向他面门猛扔了过去。

    断棍带着“嗡”的风声疾驰而至,苟天德闪避不及,连忙用长刀拨开,只听见断棍打在长刀上当的一声响,将刀身打得颤颤巍巍晃个不停,苟天德的双臂也震得发麻,让他的攻势也戛然而止。

    钱不愚陷入危局时,屋顶上的袁玉河正要出手相助,忽见钱不愚扔出断棍止住了苟天德的攻势,暂时为自己解了围,便停下手,继续看他如何应对。

    钱不愚形势仍然危急,他顾不得查看左臂伤势。他扔出断棍后,空手已经无法对付对面的苟天德和他手中的长刀,因此当机立断,拔出师傅姚炼星送给他防身的那把寒霜镔铁刀。

    “唰”的一声,泛着幽光的短刀一出鞘,仿佛一块寒冰凭空出现,一团刺骨寒气顿时将钱不愚和苟天德笼罩起来。

    苟天德大喜,想不到这个打斗毫无章法的乡巴佬小子,竟然随身带着一把宝刀,这就是今天的意外收获?

    苟天德见对方的短刀刀锋一出,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知道是罕见的利刃,已经将这把刀看作自己的东西了,盯着宝刀的眼光,全是觊觎和贪婪。

    他缓了一缓被断棍冲力撞得麻木的双手,假惺惺道:“少年人,生命宝贵,百年不过一弹指,何苦早早自寻死路?你把刀交出来,再给崔公子等人赔个礼,我可以作主让他们放过你,甚至连你得到的银票都可以带走……”

    钱不愚心道你骗鬼咧,老子把宝刀交给你,到时候是要横着死还是竖着死,还不是看你们的心情?他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却说:“当真?你说话可要算话。我也不想跟你们打。这把刀是俺打柴时在悬崖下一棵树边捡到的,平时代替柴刀用来劈柴,可锋利了,我不能将它给你,不然到哪里去找这么好使的柴刀……”

    钱不愚貌似憨厚,满脸珍惜地看着短刀。

    忽然间,两人同时暴起,一长一短两片刀光在空中交错,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苟天德的一米五长刀只剩下一米左右,一截刀头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地面上。

    原来苟天德存心欺诈,那些劝降的话只不过是想稳住钱不愚,最好让他麻痹大意,冷不丁一刀将他劈了,宝刀还是自己的。

    而钱不愚也没有相信他,他知道苟天德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嘴巴上装傻服软,却早作好了突然袭击的准备。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同时出手,苟天德的世间名刀被姚炼星赠给钱不愚的寒霜镔铁宝刀斩断。

    苟天德没想到的是,他自恃长刀异常锋利,远非普通刀具可比,偷袭之下,多半能将这个小子一击毙命,断为两截,宝刀就是他的了。但他的算盘打错,自己的长刀碰到了硬茬子,反而被对方一刀削断。

    钱不愚并未收手,继续瞄着苟天德的断刀砍去,只听嗤嗤嗤几声响过,那把断刀越来越短,被砍下的部分不断掉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叮叮”的清脆声音。

    钱不愚眼明手更快。苟天德一招落后,招招受制,眼见那柄寒气逼人的宝刀将自己的长刀段段切断,直至最后砍向自己的脖子,他都无从抵挡,只能心中叫苦“我命休矣……”

    谁知钱不愚并未杀人之心,他的刀锋挨到苟天德的脖子时,便不再前进,只轻轻抵在那儿。刀锋上的一股冰凉寒气透过苟天德的脖子传如他的五脏六腑,令他透体生寒,连思维和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苟天德吓得心惊胆颤,仿佛被毒蛇盯上的老鼠一样,动也不敢动。他生怕持刀少年手抖拿不稳刀,切下自己的大好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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