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打铁老头收徒弟
钱不愚最后还是拒绝了姚老头的收徒好意，并诚诚恳恳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并不是不愿为徒，而是自己家庭赤贫、兄妹人多、希望重新振兴家业等情况，出于这些考虑而不能跟随学艺。
当然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钱不愚没有说，他觉着这些对谁也不能说。
姚老头略一沉吟，问道：“你有俗世羁绊，尘缘未了，没有时间跟随我学艺和修行。但还有个替代方案，我说给你听听。”
“如果你不用天天跟随在我身边，只先做个记名弟子，我可以教给你一点入门的东西；你呢，有空就来，没空不用来，做这样的徒弟，你愿意否？”
姚老头不死心，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样的条件，我要是再不同意，就太矫情了。”钱不愚见条件宽松，便点头同意。
“好，”姚老头点头，问清楚了他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拿出一个铜牌子，用指甲尖在上面刻刻划划，递给钱不愚，让他在上面抹一点口水或者滴血都可以，这样就是他的专属身份牌了。
“抹口水也行？”钱不愚懵了，按照各种穿越文，物品认主从来不都是要滴血的套路做法吗？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一个什么世界，给东西认主都这么随意，抹口水都可以，听起来满高科技的，是异世界版本的基因检测技术吗？
钱不愚翻看这铜牌，一面是“法器”、“姚”这三个字，另一面上方刻着“记名”两个规整大字，下边是“钱不愚”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姚老头刚刚用手指刻画出来的。
钱不愚给铜牌抹了点口水后收了起来，和那串铜钱放在一起。他觉得割破手指滴血太疼。
“你毕竟在凡尘俗世还有诸多事务羁绊，仙路尚未开启，我先收你为记名弟子，让你有更多时间回去处理你的事情，等日后机缘成熟，再作打算。至于你的尘世追求，我虽然钱多，但不能直接给你。因为那是你的因果，你自己解决为好。振兴家业，你要自己想办法。”姚老头说。
钱不愚点头表示理解。
“你现在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还不是亲传弟子，给我鞠三个躬即可，无需磕头。这个身份铭牌便是你的身份识别物品，它还有点别的用处，万一遇到有人对你不利，拿出来还能抵挡一下。别人认识此物的，可能给我点薄面。如果不认得或者不买账，最起码你还能将它当暗器砸出去，它会爆炸，还有点威力，能替你赢得一点逃脱的机会。该扔的时候就扔，保命要紧，不要迂腐。”
三鞠躬？钱不愚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还是乖乖给姚老头连鞠了三个躬。他心里想着，今天得了两个铜牌，河里捡到一个，这里又得一个。一个是身份铭牌，另一个是什么？
“既然只是记名弟子，咱们的师徒关系还很松散，你不必天天来此见我，更不用紧紧跟随在我身边。你若有空再到镇上时，来我这里看看就可以了。”姚老头道。
“咱们的师承，你听好了，老夫名叫姚炼星，是法器门长老，因炼器理念与同门有分歧，因此出门到处云游，最近在此通天镇隐居和钻研我自己的炼器之道。你看咱们的店铺偏僻，而这墙上的物品定价如此之高，这是为何？因为我用来它们挡走好奇闲逛进来的人，最好让他们一看价格就放弃本店，连还价的兴趣都没有，不再纠缠。而实际上的劝阻效果也还不错。平时这里很清闲，我就在后屋作坊里修炼和打造兵器、炼制法器。”
“等你处理完凡尘俗世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学炼器和打造兵器。若店门开着时，我就在里面。你要来找我，到这个柜台前喊一声‘师父’，然后等着我出来。如果店门关着，说明我有事正忙或者不在店内，你就不必敲门找我了。”
“这个酒鬼老头叫袁玉河，是天龙门的长老。天龙门是专门饲养各种飞虫走兽的门派，袁老头是养虫的好手。我们二人从年轻时就认识，要不是他救过我的命，哼哼，我才懒得理这个玩儿恶心虫子的邋遢酒鬼呢。你可以喊他袁长老，或者袁师叔，都可以。”
“既收了你为记名弟子，你以后就改口叫我师父。我且送你一样东西护身，就把你手中这把寒霜镔铁刀送给你如何？”
“谢谢师父，这刀好是好，不过太轻，我能不能换一把重点的兵器？”
“也好。这把短刀你也收下吧，我送出去的就不收回了。我忘了你天生神力，再带你去选一样重兵器。”
“你腰上的柴刀，就扔我这儿吧，腰上挂东西多了麻烦，我把它挂到墙上，也标个一千两银子的卖价，看有没有人会买，”姚老头嘿嘿一笑，手一挥，就把钱不愚的柴刀挂到墙上。
姚炼星的操作让钱不愚傻了眼，心道价值几分银子的柴刀要卖一千两银子，师父你要不要这么黑？
姚炼星挂完柴刀标好价格，就叫上钱不愚、袁玉河，三人走向柜台边黑布帘子遮住的小门。
穿过小门之前，姚炼星让钱不愚去把柜台上那把西瓜大小的铁锤帮他拿过来。钱不愚不怎么费力就将它提了起来，恭敬地将它递给姚炼星。钱不愚感觉它虽不如大蛇重，但它的体积更小，才西瓜大小一个铁锤，也有两百多斤重。
姚炼星让钱不愚那铁锤，自有用意，他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他这次细细看了钱不愚拿起铁锤递过来的整个动作，见他用的全是肌肉之力，并无灵气参与，也没有别的花巧功夫，满眼赞许与期待。他确定了钱不愚的确没有修炼过，这样大的力气乃是天生强健的肌肉骨骼所赐，暗道这个小伙子果然天资不错，是个好苗子。
姚炼星接过大铁锤，手一挥便将它收了起来，不知收到何处。他带二人进了店面后的起居修炼与打铁场所，一指后屋厅堂中摆放得满满的一排排各式兵器，对钱不愚道，“挑一件趁手的武器吧。”
钱不愚看见后屋的几排兵器架上，按大小和种类摆着各种刀剑盾牌等，这里显然是他师父打造的成品兵器摆放地点。
他来到一排放得整整齐齐的重武器面前，看着各样的锤、铲、杖、鞭、锏、狼牙棒等等，琢磨哪样东西更合适。
“打铁的，你收他为记名弟子，也是收了弟子。我把这个好苗子让给你了，但你还没有给我转让费呢？”酒鬼老头袁玉河盯着请联系。
姚炼星道，“外边墙上挂的东西，除了……”
他的话音未落，袁玉河便飞快的窜到外边店面，将那面标价一万两白银、积满灰尘的盾牌拿起，接着手一翻便把它收了起来。
“算了，今儿个我高兴，那水犀盾就归你了，算是介绍费。”姚炼星也跟了出来，他又取了个新的盾牌拿出来，挂到墙壁上原来放盾牌的地方，又拿出一只毛笔将旁边的价格标签划掉，改成“白银两万两”，又添了“概不讲价”四个字。
袁玉河眼都看直了，连忙问这新挂上去的盾牌是什么材质，什么级别，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早点挂出来？
姚炼星让他自己看、自己猜，可以看，可以上手触摸，但不能用刚才的水犀盾调换。
袁玉河拿过来，看了又看，连声称赞好东西，又说姚炼星小气。
后屋里，钱不愚已将重武器架子上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一上手试了试重量，有的过轻，有的重量合适但不是他喜欢的种类，有些就过重了些。
那是一根……木棍？
重兵器架旁边的墙壁上，单独靠着一根直径约五公分、长度两米出头的暗红枣皮色棍子，粗壮的棍身上仿佛渗出油脂一样润泽，还夹杂着稍微亮色一点点褐色纹路与黑一点的条纹。棍子两端各有一个黑色的篆体字，曲里拐弯的，钱不愚不认识。
钱不愚有些好奇，这根木棍看起来不错，但一根木棍为什么要与其他金属武器一起放在这里？
他伸手要将它拿起来，谁知一下没拿动，于是再加了一把子力气，这才将它拿了过来。棍子颇粗，幸好钱不愚手掌大、手指长，拿住那根棍子颇为容易。
他单手掂量了一下，发现这条棍子竟然奇重，差不多与姚炼星的那把西瓜大锤一样重。
这就很奇怪了！他心中推算了一下，这条棍子的材质密度竟然那把西瓜大锤的三倍左右，绝对不是木头所制，但它有着木头一样的外观，极具迷惑性。这是暗戳戳坑人的好东西哇！
钱不愚将整条棍子立起，发现它比自己只高出一头。双手拿起，感觉了一下，重量与长短粗细都很合适，挥舞了几下，运用起来也很顺手。
钱不愚想，如果这是自己的武器，对敌时一棍打去，敌人当它是根木根，随意格挡，那后果，一定是刀折剑断……哈哈哈，那么就选它了。
钱不愚拿着这根棍子，来到外间，递给姚炼星，道：“我就选这个了，谢谢师父。”
“你既选这个武器，便是有缘分，拿去用吧。”姚炼星道，“那边的所有兵器里，只有这根棍子不是我炼制的，而是我偶然所得。它看起来像是木头做的，其实是异种金精混合而成，重量奇重，谁要小看，只怕是要吃大亏。它适合力大无穷之人使用，给你用合适的很。拿到即是有缘，你放心收下。此物原来的主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体修，却不知道为何丢了此物。既然到了你的手里，你就不要埋没了它。”
“师父，这根棍子两边好像都有字，徒儿不认识，请师父解惑。”钱不愚道。这棍子是自己的武器了，以后如果有人问这上面是什么字，作为棍子的主人都说不认识，有点说不过去啊。
“这边是‘德’字，那边是‘理’字。”
“这两个字，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有哇！行走江湖啊，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咱们行事都要讲个道理。所以棍子两头一个写个德、一个写个理字，我猜，它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做事要占理，服人须以德。咱有理又有德，不管用哪一头，配合千钧之力，都能服人！”
姚炼星道，“要记住，此棍要么不用它，要是用了它，就必须——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总之要让人跪服！”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钱不愚看着重棍，越看越顺眼。
袁老头在一边听了，要过重棍，掂量了一下重量，细细看了一遍材质，看完也是赞不绝口。他以前多次看到过此物，真以为是根枣木棍，姚炼星也没有专门说起过，因此扫一眼就没有多看，竟然因其外表平凡而将其忽略，谁知自己看走眼了，此物原来也是个宝贝。
姚炼星又传了钱不愚一套棍法和法器门弟子普遍练习的呼吸之法，让他每天早晚用这条重棍练习一遍棍法，配合运用呼吸之法恢复体力。
传功很简单，姚炼星在钱不愚伸出手指在额头一指，就算完成了，钱不愚的脑海中，立刻接收到了一套大开大合的刚猛棍法和一套简洁的呼吸方法。
这种传功方式迅速便捷，弄得钱不愚很想把自己检查一遍，看自己是不是身上还有充电口、usb插口之类的外接设备端口，或者自带蓝牙、wifi等无线传输设备终端？
姚炼星提醒钱不愚不要小看这套呼吸之法，其实它是法器门弟子打铁、炼器和锻体的通用基础功法，是法器门的入门功夫，可以增长气力、帮助迅速恢复体力。因为它是呼吸之法，日常行住坐卧都可以运用，在天地灵气浓厚之地的修炼效果更佳。
“今日我也得了一条黑铁寒星毒蚺，需要赶快处理，而且要忙活一阵了。你们最近数日内都不用来此找我，我要关门专心处理毒蚺的材料。临走之前，老酒鬼，你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东西给我新收的记名弟子做个见面礼呢？”姚炼星嘱咐完钱不愚，转头又看向袁玉河。
袁玉河微微一笑，拿出一粒不起眼的黄色小珠子和一个小白玉瓶，递给钱不愚。
“避虫珠，顾名思义，虫类克星。你带着它，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虫子敢到你身边来。因它是小小一粒，容易弄掉，你最好找个小香囊把它装好，系在身边。小玉瓶里面装着十颗解毒丹，一般常见的蛇毒、蜂毒、百虫之毒都可以化解。”
姚炼星让钱不愚收下袁玉河送出的礼物，又嘱咐了钱不愚几句，要他勤修苦练重棍棍法与增长力气的呼吸之法，便与袁玉河道了声就此别过。
钱不愚扛着重棍，跟在袁玉河后边。才出了店铺门口，就听到后边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显然是姚炼星急着去专心处理毒蚺材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