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嫁祸
“这是李清悠传给你的消息。”他冷眼看着她,等着她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李初瑶却仍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一脸津津有味,看着那片叶子上的话思索了一番:“原来她们就是用这种方法联系的呀,看来目标就是今年的糕点王大赛?”说着,又纳闷起来:“那个郑淮思是不是救了这姐妹两的命呀?为了让他赢得比赛,不惜把自己给搭进去,这损失的也太多了吧。”
苏慕北的眼底翻起一片暗潮汹涌。
搭进去?损失?呵。
他腾地出手把李初瑶推倒在桌上,扣住她手腕的手透出发白的骨节,低沉的声音蕴着一股深刻的怒恨:“是啊,多大的损失啊,每每想起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时日,李清悠都会恶心得想吐吧!”
李初瑶吓得懵了片刻,弱弱地说:“少爷…”
苏慕北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一个被情所伤的困兽,自己深爱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是利用他,欺骗他,最后还把他害得万劫不复——要不是苏慕北自己力挽狂澜,只怕他现在已经是家破人亡。
李初瑶被他扣住的手腕动了动,皱眉道:“少爷,你弄疼我了。”
苏慕北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松开手正要离开,李初瑶扑上去抱住了他,眼睛里漾着浅浅的笑意:“少爷,你放心,从今以后有我来爱你,我会一直陪着少爷,永远也不离开少爷!”
拜托!这种被情所伤的脆弱不堪的状态,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刻了好吗!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啊!
李初瑶说着又返身撕了那张有字的菜叶子:“少爷,从今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忠心耿耿,别的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那种吃力不讨好的间谍工作傻瓜才会去做咧!
苏慕北看着她,沉默不语。
李初瑶笑吟吟地望着他,他眼帘低垂,似在轻轻颤动。
门外,玉生敲了敲门。
“进来。”苏慕北别过头,声音带上了一丝轻哑。
玉生提着一只食盒走进来,从里面拿出了刚买回来的热气腾腾的胡辣汤、肉夹馍、还有馄饨和包子。
“不知你说的是不是这种,我还买了几样别的,是在几家很火爆的面点店买的。”
李初瑶早垂涎欲滴地坐到了桌边,虽然这不是火锅吧,但是也极大的满足了她的味蕾。
尤其是那碗胡辣汤,加了胡椒和辣椒熬制出来的骨汤,里面混有牛肉粒、细粉条、黄花菜、木耳和豆腐皮,这配置也跟一份自热火锅差得八九不离十了。
李初瑶吃到一半才想起苏慕北,赶忙热情地回头喊道:“少爷!来吃…啊咧?少爷呢?”
苏慕北此时正在竹林。
破冰低头站在他面前。
苏慕北:“郑府是什么反应?”
如果这个炸糕的点子是郑府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而授意李初瑶透露给自己,那么此款炸糕的面世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破冰说道:“他们完全慌了,还暗自派人来苏氏糕点铺买我们今天新上的酥香果子,定是想拿回去研究。”
苏慕北沉默着。
这个反应,是装的吗?可是酥香果子一日之间炸响了整个京城,这无疑对郑府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和损失,如果这个酥香果子的创意是他们想出来的,那他们让李初瑶透露给我无疑是自损一千伤敌零。
因为,即使到了糕点王大赛那天,李初瑶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任何与配方有关的消息!
他不会,绝不会再上当了!
无论李初瑶如何对他。
破冰说道:“并且,今日午时,他们更是坐不住了,一个佯装卖菜的小子已经在苏府围墙外徘徊了大半日,应该是来找李初瑶的。”
苏慕北负在身后的手一紧:“落星!”
破冰低头退了下去,落星出现在苏慕北面前。
“少爷。”
“李初瑶今日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
“禀少爷,她先是抱怨药太苦,训了枸杞一顿;接着拦住挑水的小六小七,”落星顿了一下,“估计是太无聊了,小六小七提出陪她玩游戏后她恼羞成怒地离开了;接着又抱怨丁香和她穿一样花色的衣服,为此吵了一架;接着,又找到银杏,想是对银杏前些日子的刁难心存怨气,与银杏大吵一架,结果被银杏拿着枝条追打。”
苏慕北凝眉:“李初瑶那股子泼皮劲哪去了?平时里都是她欺负别人,怎么今天反倒被别人追着打?”
落星低头:“大概是,她才受风寒,身子虚弱。”
苏慕北沉了沉脸,手一紧闭上了嘴。
该死,自己问这做什么,是在护着她吗?
落星继续说道:“这之后,大厨房的嬷嬷喊住了她,把白菜给了她,她表示对白菜不感兴趣,嬷嬷硬塞给了她,接着,嬷嬷对她说了今日糕点铺的事情,她听后笑了起来。”
落星久久没等到回复,抬眸看了一眼苏慕北。
苏慕北沉思着:治疗风寒的药饮兴许可以重新调配,太苦的话不易入口…
自己可绝不是为了李初瑶那个女人才这么做!既接触了医术,也算是个医者,自己如此考虑,不过是站在医者的立场想罢了!
竹林外忽然响起了下人们的呼喊声。
“少爷!少爷!”
苏慕北看了落星一眼,他点头离开了。
黄芪气喘吁吁地跑进竹林,一到他面前就跪下了,“少爷!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黄芪的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头喊道:“李…李初瑶那个大逆不道的女人!她,她竟在府里行邪术!要害死老夫人和少夫人!”
苏慕北凝起了眼眸,不发一语地看着黄芪。
黄芪颤颤地指向竹林旁边的那座破屋子,“就在李初瑶以前住的那间屋子里,搜出了两个巫毒娃娃,上面写着老夫人和少夫人的名字,并且扎满了针呐!!”
苏慕北跟着黄芪走向竹林旁边的那座木屋,小院里已围满了人。
李初瑶被绑着双手押在屋外的那口井旁,嘴里塞着一团布,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鬓边,眼睛湿漉漉的,脸颊潮红,身子乏力地歪在一边,靠着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