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等待消息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饶了……我吧”地牢中,一黑衣男子被吊绑着,麻绳已经被血染红,而又干了,他已经被绑在这里两天一夜了,而楚奕清,正面不改色的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你不知?呵,你不知?你当我傻子是不是,那箭上的血封喉,你从何得来?”这几天来,这是抓到的唯一活口,事情的棘手程度,让楚奕清皱眉。他走向前去,用手转着没入黑衣男子腿部的匕首,“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此时,萧池瑜走了进来,楚奕清回头,向他看去,而自己的脸上还有着他人的血迹,说:“你来了,故渊怎么没来?”他们三人这些日以来常常一同商讨解决办法,“他来了,只是我不想让他见血腥,让他在大厅等着我。”萧池瑜是将军对于地牢中的吃人不吐骨头,再熟悉不过,他不想让自己的人到这种地方来,他想他永远干净明亮。
楚奕清松开了匕首,擦去了脸上的血迹,说:“他迟迟不开口,我希望,你有办法。”他想容愃,想太平,想要让一切都赶快结束。二人对此人又是一番拷打,纵使楚奕清已经亲手刮下了此人一半的肉,却也无法让他开口,黑衣男子晕了过去,二人见状,走了出去,在走出地牢的一瞬间,阳光照到了二人的脸上,楚奕清的脸色,当真是惨白的,自打容愃走后,他经常彻夜不眠,是为他担心,也是为九黎担心。
萧池瑜看着楚奕清,说:“你,小心身体,容愃会回来的。”楚奕清擦了擦手上的血,说:“他会的,他答应我了,不会食言的。”二人从地宫走向大厅的路上,萧池瑜问出了声,“为什么这么帮风洛?”楚奕清苦苦地笑了,说:“我想他,而且,我不仅仅是在帮风洛,更是在帮九黎,若是战事持续下去,我很害怕,九黎会不会受不住风洛的兵力。”
二人都沉默了,一直走到大厅,看到了林故渊,萧池瑜的脸上才有了浅浅的笑意,“问出来了吗?”林故渊看着萧池瑜问,而萧池瑜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奕清,我们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派人来的。”二人离开了,只剩楚奕清一人,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腰间的筛子,攥得骨节都发白了,说:“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听到没有。”
容愃派了不少人去面见九黎王,但都被刺杀,无一幸免,不得已,容愃派兵攻打九黎,已然攻下五座城池。“荒谬!本王根本没有派人刺杀风洛之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他们不过是仗着国力强盛,这些年来,欺负九黎的还少吗,现在竟敢如此放肆。北将军,他们风洛要打,我们就和他们打到底!”
战事一直持续着,两个月过去了,而容愃就一直被卡在那一座城池,传闻九黎的那座城池所在之地,易守难攻,堪称天险。
容穴暝在这两个月的治疗中,各种方法都试过了,过得苦不堪言,虚汗的流出,青筋的暴起,在夜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过,在这期间,君寒琛多次问他是否还要继续,而容穴暝只是说:“我可以,可……以。”而最后,是多次看他被疼晕过去。在这天的早晨,下着毛毛雨,容穴暝伸手去接,可它们又从指缝中流出了。
“师兄,我想回去了,我想见他,很想了。”容穴暝看着那蓝蓝的天,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他站在一起了。“可你的毒……”君寒琛提到这毒,欲言又止,确实,他解不了。“你再给我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我解不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容穴暝点了点头,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白头,可是师兄,与其耗费时光在希望渺茫的事上,我倒更希望,抓住我先下能抓住的,你懂吗?”
君寒琛听到这话,仿佛被点醒了,有些吃惊,抚了抚容穴暝的头,说:“没想到我们昔日最不懂事的师弟,也活得这般透彻了。”
“等师兄遇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会懂了。”容穴暝对着师兄笑了笑。
是……是吗?可是我已经找到了,为何没有你这般通透?君寒琛心里想着,不禁难受了起来,容穴暝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去看药材了,你有事让人来叫我,别多走动了,你身体不好。”
容穴暝看着君寒琛,说:“师兄,你还是以前那样啊,真好。”他的师兄,还是像从前那般温润,那么,他自己呢……
君寒琛走回了房间,闭上了房门,坐在地上,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看了看,说:“这还是你送我的,你说,人伤心的时候,是可以喝酒的,那也是你,和我说话最多的一次,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倒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可他却总是醉不了,三坛下肚,且这酒又烈的紧,他侧睡在了地板上,看着闪着的烛光,好看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回想着他们之间的一切。
“为什么你我一同入门,你却是大师兄呢?”小君寒琛有些疑惑了,而小纪祁渊说:“因为我比你厉害些。”
“师兄,你看蜻蜓!”池塘边,“师兄!”厨房中,“师兄……”就这样,一直叫到纪祁渊成为谷主,那年,纪祁渊二十一岁,他也二十一岁。而后,二人的交谈就少了,他见了他,也是尊称一声谷主。
一天夜晚,君寒琛去找纪祁渊,却发现他在一堆尸体中站着,还是那一袭黑衣,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但却与白日里救人时完全不同。
他有些吃惊,想要后退,“来了还想走吗?君师弟,找我什么事?”纪祁渊慢慢地走过来,而君寒琛并没有害怕,而是站在原地,说:“谷主。”
纪祁渊走到他身旁,伸手直逼他后退,退到庭院的假山上,又走进了一步,将他夹在自己与假山中间,说:“师弟,可是看到什么了?”
君寒琛脸色如常,但心跳有些快,说:“没,没有。”纪祁渊勾了勾唇,“是吗,可是师弟的心,跳的好快啊。”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君寒琛的胸口处,慢慢地抚摸,“师弟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儿时那么多声的师兄,不是白叫的,但是若是再有……”
“谷主放心,不会再有了。”君寒琛打断了纪祁渊的话,脚后退了些,却只是动了动,毕竟已经退无可退。纪祁渊将唇放到他的耳处,说:“那就好。”君寒琛感到热热的,刚想推开身上之人,但脖颈处一痛,他被打晕了,倒在了纪祁渊的肩膀上。
而此后,他们还是像以前那般,很少说话,也很少见面。看着地上倒了的酒杯洒的酒,君寒琛将自己的左手与右手十指相扣,想象着自己与那人,入睡了,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晚上,楚奕清又难以入眠,站在庭院的走廊中,此时的雨,已经瓢泼,虽然是站在廊下,却还是有雨飘在了楚奕清的衣衫上,他走到雨中,跳起了舞,雨彻底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打在他柔若无骨的身体上,他将腰彻底回折,也闭上了双眼,可是他知道,现在的他,就算淋雨,也没有人给他披风了。
他走进了温池中,看着四周,自己与容愃,也曾经在一起泡过,也一起玩闹过,他脱下外衣,穿着中衣,转过身,闭上眼睛,将自己彻彻底底地倒入水中,温水没上他的脸,水上飘的花瓣也没上他的脸,用内力将自己沉入最底,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抓那红色的花瓣,心里难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混蛋,让我等你这么久……这一夜,很长。
远在千里的容愃,此时也坐在帐中,想着自己的清儿,他此次来,带的亲兵不多,大部分,都是皇帝给他的兵力,虽说他的威望高于皇上,但君是君,臣是臣,皇帝的话,臣子还是要听。
而此次的副将,也不是萧池瑜,而是一个皇帝派来的人,姓陈,此时的陈副将,正坐在自己的营帐里,谋划着不可告人之事,而正是此事,让容愃和楚奕清险些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