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夜探陵墓
清晨的阳光透过床幔照在了楚奕清的眉眼上,刺得他睁开了眼睛,身旁空荡荡的,但伸手去,还有残留的温度。这时一个老嬷嬷走来,“楚公子醒了,主上让我待您醒来服侍您,晨洗的物品与衣物,主上都为您备好了。”楚奕清看着干净的衣物,转头向老嬷嬷问到:“容愃呢,他去哪里了,去上朝吗?”楚奕清虽没有在风洛待过,但容愃身为一国的战神,此时理应在早朝。老嬷嬷恭敬地说:“回楚公子,主上今日并没有上朝,他正在后园中,楚公子可去找他。”老嬷嬷看着楚奕清,怎么看怎么喜欢,容愃从来没带过人回府,他,是第一个,嬷嬷格外上心些,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容愃,要是可以找个人相伴一生,也是好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楚奕清让嬷嬷退到门外,自己梳洗了一下,穿上了容愃送来的衣服,走到门外对着嬷嬷说:“麻烦嬷嬷了,带我去找容愃吧。”嬷嬷走在前,楚奕清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看着园中景致,与容愃卧房中的布置风格倒是一致,走了一段路后,嬷嬷转身对楚奕清说:“公子,后园就在前面,您去吧。”
楚奕清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扇藤条做的小门,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绿色,各种各样的蔬菜:雪菜,芹菜,龙须菜,豌豆芽,四季豆……而盎然的绿色中,容愃正在摘菜,“容愃。”楚奕清出声叫他,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沾着些许泥巴的手,“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啊,这么喜欢种菜?”容愃将摘下的菜放在篮子里,对楚奕清说到:“走吧,我摘完了,想吃什么,我来做。”二人一同回到了前园,容愃走进厨房,做饭,而楚奕清则回到前厅,仔细地思考着今晚的计划。
江南之处,海棠未雨,梨花先雪。林故渊和萧池瑜站在梨花树下,一温文而雅,一英俊潇洒,应着落下的梨花,在微风吹起颜前墨发时,路人驻足。故渊转向身旁之人说:“采些梨花回去吧,我们酿酒。”只听见萧池瑜一声嗯,便带着林故渊飞上了最粗壮的一棵梨花树,而他只是静静地用手枕着头,半躺在树上,看着故渊采摘。梨花之中,林故渊低头微嗅着梨花的香气,萧池瑜晃了神,这样的时光,这样的人,在他心里,无比美好。等他们飞下来时,林故渊已经将梨花装满了自己的袋子,满满当当的,萧池瑜伸手拿起袋子,还递给故渊一束花环,绿色的藤条缠绕,中间还夹着两朵梨花,林故渊看着,惊喜的说道:“这么漂亮!我刚才就见你不知在干嘛,原来是编这个啊,很好看,你为我戴上。”林故渊本就比萧池瑜低些,萧池瑜将故渊额前碎发别到耳后,将花环放在他头上,正了正,说:“这样,花环才好看,好了,我们回客栈吧。”他们已经来到江南两日了,后日便是端午,他们再玩这最后一天,就要回洛京城了。
落日为天空织了暖黄色的衣裳,“容愃,准备好了吗?”楚奕清与容愃已经决定要出发。二人轻身上马,抄着从洛京到先帝陵墓的小路,悠悠地走着,他们并不着急,进去陵墓,最好是晚上,夜黑风高,不易被发现。
在路上,楚奕清看着容愃问到:“你怎么知道那幅画像与我有关?”容愃看着楚奕清的脸庞,“你和你母亲,很像,都很美。”楚奕清听到这回答,一时分不清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夸赞他。天色渐暗,二人策马奔去,留下的,是成双的背影与飞扬的尘土。
到达陵墓,容愃隔着衣袖拉住了楚奕清的手,说:“里面机关很多,跟紧我,保护好自己。”楚奕清非常无奈地说:“容愃,我的武功也不低好吗,再说了,找我母亲,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容愃心想:能不紧张吗,要是你母亲真的在里面,我不就是第一次见岳母了吗?
楚奕清与容愃进入陵墓,二人中不知是谁,触到了一根微不可见的拉在正中央的细线,有箭矢飞来,二人抽出长剑,打掉箭矢,紧接着又有迷烟的放出,容愃用衣袖先捂住了楚奕清的口鼻,竟然没有管自己,楚奕清打掉他的手,说:“傻不傻,不先管自己,我有手,你先把你自己捂住。”二人飞进了第二个门,“这皇帝,怎么还弄两个门,真是,麻烦。”楚奕清抱怨道,但他在说完的时候,发觉到这是容愃的父亲,便解释说:“我不是那意思……”容愃却说:“无碍,我们走吧。”对于他的父亲,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他们父子之间,总归也是没有多少感情。不一会儿,他们听到了水流声,四处找寻,发现有一处正在有液体的流出,楚奕清皱起眉头道:“是水银。”水银剧毒,看着水银的流出越来越快,容愃迅速拔下自己发簪,内力一运,插在了流出水银的缺口处,而他的墨发,也彻底散落在了肩上。转过头来对楚奕清说:“走吧。”而楚奕清看着他那披散头发的样子,“等等,你就这么进去?我这还有一支,你先戴着吧。”说罢,从腰间拿出剔透的玉簪,简单的花纹,倒是和他本人很配。容愃嘴角微扬,收下玉簪,冠在发上,拉起楚奕清向里走去。
在正中间,有两具棺,而在前面,放着灵位,“风洛宣昭皇帝容景之位”楚奕清将其中一个灵位念了出来,看向容愃,“你父亲?”容愃看着棺,“嗯”这一声,很轻,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楚奕清看向了另一个灵位,“风洛宣昭皇帝之妻沈庭……”他不敢在念下去了,因为沈庭薇,是他母亲的名字……容愃看着楚奕清发白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你母亲?”楚奕清并没有回答,格外寂静……
一刻钟后,“把你知道的告都诉我。”楚奕清的眼眸中蓄着泪水,容愃看着他的模样,心口闷痛,说:“风洛有传闻,在早些年间,父皇与一名九黎女子相恋,誓言要一生一世,但那时朝堂不稳,太后也不允许我父皇娶一个九黎女子,便假装将女子杀死,送回了九黎,此后再无音讯。”楚奕清哽咽道:“那我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容愃回想着,继而说出:“是七年前,在父皇去世的前一年,父皇在陵墓动土,埋葬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人,大概就是你母亲。”楚奕清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我儿时见母亲时常叹气,还以为只是因为父王不爱她,我长大后与母亲无意间谈起才知道,是有人在母亲二八年华辜负了她,那个人,竟是风洛先帝!”容愃走上前,拭去了楚奕清眼角的泪水,楚奕清蔑笑地说:“风洛的先帝?真可笑,既然辜负她,为何还要将她与自己葬在一处,简直可笑,他的深情,恐怕只是为了感动他自己吧!”容愃抱着楚奕清,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好了,清儿,我们回去。”二人走出了陵墓,楚奕清看着容愃说到:“你的簪子还在里面,皇帝会不会发现是你闯了陵墓?”容愃站在他身旁,说:“不用担心我,我的暗卫会把簪子拿回来的,放心,不会牵连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