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南栀挤进办公室后，被勒令先闭嘴。
高三的年级主任虽然没接触过她，但也听了不少有关她的传言。这件事又是一件□□，牵扯到的更多。
虽不至于就这么给一个学生定性，显然，在她这里，南栀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南栀走到陈果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安心，不要在为自己生气了。
陈果不服气，还想开口继续说，余光瞟到南栀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只好先作罢。
刘主任刚刚听她们七嘴八舌的，差不多能把事情拼凑出个大概，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确实不方便，她只留了几个相关同学，其他人先放回去，由班主任带走。
“其他同学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现在各自回班上课”，刘主任开口道，“陈果，南栀，虞子怡，你们三个先留下来，其他同学先回班。”
她的声音极具压迫性，即使不服，同学们也没敢反抗的，乖乖的退了出去。
梁颖离开之前十分担心的又朝她们两人看了几眼，也只能先离开。
只是在回班的这段路上不免有人还要再提几嘴，然后被同伴制止。
等人都离开后，刘主任的眼神才又重新放到她们几人身上。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酸疼的眉心：“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们先造谣！”陈果最快，刚刚又憋了那么久，她早就忍不住了。
“她们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在学校里肆意散播不实消息，您应该处罚的是她们才对！”
南栀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
若是换成以前有人敢这样造谣她，她早就自己冲上去把人嘴给撕烂了。
现在，她完全不想理这场闹剧，交给警方来查似乎也是不错的办法，这是刚刚出教室前齐北川说的，可以报警处理。
南栀拉了拉陈果的袖子，示意她消消气，抬眼看向刘雪兰：“这件事不管我怎么解释，谣言已经传出去了，大家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就算这些都是假的又怎样，他们还是会当成真的来想你。”
刘雪兰竟一时间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是想直接息事宁人。
却不想南栀接下来开口道：“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结果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不行！”
刘雪兰听到报警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绝了。
南栀以一种丝毫不意外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她。
废话！这是事关学校声誉的问题，几个学生之间打打闹闹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报警呢！
她被南栀那打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连忙别开了眼：“只要把这些不实的言论澄清就好了，学生之间的小八卦就没必要惊动警方了。”
她这态度很明显是要准备糊弄过去了。
南栀并不放过她，她懒懒的开口：“刘主任，要是您女儿在学校被人恶意造谣，说她私生活不检点，怀孕堕胎，您会怎们办呢？”
“我”
见她吃瘪，陈果也趁机接话：“会怎么办？会去撕烂造谣者的嘴吧！您当了这么多年主任，应该是知道语言暴力的危害的，更何况这是造一个女孩子的黄谣，那人真的是恶心透了。”
末了，她又补充道：“哦，对了，老师放心，我踢坏的门会按照要求赔偿的，需要写检讨的话我也会写。”
刘雪兰简直要被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死。
旁边一起留下的虞子怡这会儿脸都吓白了，她怎么知道安乐瑜是瞎说的，当时看她那么信誓旦旦的模样，还以为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呢！
毕竟南栀上的桐华初中算是贵族学校，里面的消息他们还真不好弄到手。
她知道南栀是什么样的人，怕她真的报警让警察把自己带走，她害怕的直接蹲在地上低声抽泣。
刘雪兰看她这样子也是无奈，刚想开口再劝劝南栀。
就听她凉丝丝的开口：“我不是什么烂好人，身上也没什么圣母心，眼泪收买不了我。”
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北川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员。
他说到做到，竟真的报了警。
诚雅中学的隔壁就是派出所，警局刚刚接到齐北川的电话，直接派了两名警员过来调查情况。
尽可能的让这场闹剧的影响降到最低。
刘雪兰倒是没想到这学生动作这么快，心里想要发作却不能。
陈果更是一句“我操”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噎的难受。
此刻，她只想对齐北川喊一句：“大哥！你是真大哥！”
南栀则是有些怔楞，似是不明白齐北川怎么又扯进来了。
两人认识时间不超过半年，齐北川已经陆陆续续的扯进了她生活当中的不少时刻，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齐北川已经是除陈果外唯一能靠近她的外人了。
“主任，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和稀泥糊弄过去，这事关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不能这么随便。”齐北川语气坚定，毫无畏惧可言。
被一个学生这么当面直接的说出来自己准备和稀泥的想法，还是当着好几个学生和两位警察的面，刘雪兰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脸上也挂不住。
虞子怡看到警察真的来了，整个人都要被吓傻了，她长这么大只在路上见过执勤的民警，还有电视里演的，哪体验过自己直接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时候。
其中一个警察接话道：“真正造谣的另有其人，桐华初中那边也已经有警察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会给南栀一个同学清白的。”
外面天气很冷，两人对视，南栀却觉得自己的心里现在是暖呼呼的一片。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自己有麻烦的时候，齐北川站在自己身边。
明明两个人在这之前都不认识，不过他身上倒是能让她感受到一点点的熟悉感，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虞子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教室的。
安乐瑜自然是知道学校里因为早上的事来了警察，想不到齐北川竟真的敢报警。
她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脸色也十分难看。
“乐瑜，你那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啊，到底准不准啊，为什么能把警察都招来啊？”
虞子怡现在也是欲哭无泪。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闭嘴！”安乐瑜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说心里不慌是假的。
虽然家里能摆平这件事，但显然，她在齐北川那里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完完全全的毁了。
只是她还是想不通，南栀的名声这么差，甚至有好多外校的同学和家长都知道。齐北川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那件事过后，安乐瑜请了一周的假。
显然，她也不愿看见同学们谈论她的样子，想等时间淡化这一切之后再回来。
期间，解蔓又找了南栀两次。
这毅力，南栀不得不佩服，她差点儿就要忍不住松口答应了。
关键是连陈果都被派来当起了说客。
“老师，我觉得吧，我暂时不适合在学校的大舞台上露脸，毕竟前两天那事闹得还是挺难看的。”南栀为自己找借口道。
解蔓浑不在意：“那又怎么了，后来不是也澄清了嘛！”
南栀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解蔓直接打断了：“况且要真是这个情况，你更应该上了，去向他们证明你自己，把你最光彩夺目的一面展示出来。”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解蔓起身离开，留南栀一人思考。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新一轮的借口还没想出来，就先接到了齐北川打来的电话。
“你之前和解老师提出的元旦晚会要演奏舒伯特的《f小调幻想曲》还算数吗？”
“你也是解老师派过来当说客的？”
齐北川轻笑一声：“四手联弹，我可以。”
南栀久久没有说话，一时间齐北川也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等待。
南栀也笑了：“谁告诉你的？”
那头的声音特别淡定：“如果我说是我主动打听来的，你信吗？”
又是一轮新的沉默。
“信啊，怎么不信！”南栀撸着怀里的南不弃平复着今晚跳动过于异常的小心脏，“不管怎么说，前几次我有事，你都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边，所以，你会去主动打听我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人惊讶的。”
说完这话，南栀觉得今天的自己好臭皮！
脸皮真的是练出来了，再自恋的人怕是也没自己自己这样的脸皮厚吧！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差不多。”
齐北川早已习惯了她的嘴硬：“那我们是不是该找时间练习一下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南栀看了看日期，时间确实不多了，过几天还要参加彩排。
她倒是可以逃课练习，齐北川能吗？
算了算了！
她直接在心里否定了这种想法，加加班好了，不能一直带坏好学生，这会加重她的罪恶感。
挂断电话，齐北川虽早已知道南栀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软糯的小团子，但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想到他查到的那些资料，知道南栀这些年都经历过些什么，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