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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课堂争罢校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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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润一言难尽,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和常欢喜误认兄妹的前因后果,郑煜也是精明狡黠之人,稍一点拨便想通了:“你上次就是因为她才想和三公主解除婚约?真是各花入各眼,想不到眼高于顶的宋师弟,竟然喜欢个懵懂顽劣的野丫头。”

    见宋清润窘然默认,郑煜把他按坐在藤椅上劝道:“不是师兄泼你的冷水,我看那丫头对你也是三心二意,她即便不陪三公主去北萧和亲,还可能会和杨亭岳复婚,而且她和你的兄妹名分已定,你若强求这段缘分,于你的前程和名誉有损无益,还会伤了你和杨亭岳多年的兄弟情谊。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应以功名为重,怎能为情所困?”

    常欢喜悄然藏在树后,觉得郑煜言之有理,因有缘而生情才是良缘,若无缘却相爱则是孽缘,丫蛋平日听书看戏,也只爱看那些皆大欢喜的结局,见不得那些哭哭啼啼的悲剧,更为不解的是,那些生死相许的恋人,一旦不能喜结连理,便会因爱成恨、反目成仇,难道就不能做朋友、做兄妹、做知己,继续快乐的交往吗?

    宋清润起身和郑煜边聊边向前殿走去,丫蛋兀自发呆一会也回到了课堂。今日花语柔和崔婉真都告了病假,其余的人也不愿再兴风作浪了,丫蛋无精打采的,听着宋清润讲的那些乐天知命、道法自然的文章,被催眠似的昏昏欲睡,于是被夫子当堂点名:“宋清霜,你来讲讲听了这堂课的心得。”

    二公主娇笑道:“她正和周公下棋呢,何曾听见老师的谆谆教诲?母皇只顾防范我逃学,却不知这滥竽充数、不学无术者大有人在。”

    丫蛋巧言狡辩道:“谁说我没认真听讲了?老师说的道法自然,学生正是颇有心得:道,乃是天地法则,万物皆不能与之抗衡,人又何其渺小?也只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贪是万恶之源,故君子安贫、达人知命,万事不可强求,那些追名逐利者,与自己不是同道中人,也没必要故作谦卑的迎合谁,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人之本能也,我行我素、自得其乐,乃悟道的最佳心得。”

    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论让众人褒贬不一,唯刘子涵听了怔忡失神,仿佛触动了他心底久未拨动的心弦,曾经也有人用这些乖僻的言论与他产生心灵的默契、相知相惜,年少不知愁滋味、畅所欲言,到而今,郁郁寡欢、年华虚度,满腹牢骚同谁诉?

    又听谢竹瑶反问:“既如此,你又为何因封官而喜不自胜?可见也是不能免俗的,否则也不会为了姻缘和崔姑娘闹嫌隙了。”

    丫蛋冷嘲道:“姻缘本是天注定,两情相悦才是缘,相看两厌则是劫,若自作多情、死缠烂打,就是一叶障目、谋虚逐妄了。”

    刘子涵出人意料的参与道:“若他人的缘,恰是我的劫,又当如何?”

    丫蛋不加思考的答道:“那就是某些人执迷不悟、强取豪夺、欺男霸女、丧心病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二公主断喝一声:“你住口!有本事别在这摇唇鼓舌,咱们下课去校场上比试一番,这文武兼修可是你提出来的,若是个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怕也没脸大言不惭的妄议他人是非了。”

    丫蛋自然不会胆怯:“比就比,谁怕谁?但咱们得公平比试,我毕竟是个娇柔文弱的初学者,和诸位习武多年的高手,是不能等闲对阵的。”

    谢竹瑶撇撇嘴:“分明是个野蛮村姑,没看出来哪里娇弱。”

    郑煜作为女皇指定的武学师傅,此时必然要以身作则,当即提议道:“既如此,宋老师的课就到此为止吧,今日外面恰好阴云遮日、凉风习习,咱们就到练武场安排一下武学课程。”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的向校场走去,辰王吩咐侍卫将弓弩马匹和各类兵器都预备妥帖。丫蛋初见那些寒光森森的刀枪剑戟,不禁咋舌,虽然很感兴趣,可惜一样也不会耍。谢竹瑶率先拾起一杆长枪,舞的花样百出、矫若游龙,对郑煜娇喝道:“徒儿不才,向师傅讨教两招。”

    郑煜随手抓起一支长戟来格挡,两人斗的虎虎生风、枪戟翻飞、身影缭乱,恍如苍鹰逐白鹤、浑似烈豹戏狡狐。谢竹瑶当然抵御不了那个身经百战的沙场将军,很快被郑煜挑去了长枪,戟尖点在了离心口三寸处,她一边束手就擒一边娇嗔道:“师傅手下留情啊!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丫蛋借机回讽道:“你又算哪门子的香玉,爱逞能的泼辣货而已。”

    谢竹瑶怒目而视:“少和我耍贫嘴,有本事咱俩过几招,一拳头打的你满地找牙!”

    丫蛋才不会以卵击石:“我现在还手无缚鸡之力,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等我学会师傅的三成功夫,也能把你打的面目全非!”说着连忙跑到郑煜身边,满脸崇拜的奉承道:“师傅真不愧是人中吕布、英勇无敌,我能成为您的亲传弟子,真是烧香找对了庙门,求仙找对了神啊!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我若幸得您的真传,一定会名扬天下、笑傲江湖、称霸武林……”

    宋清润摇摇头,把她紧拽郑煜衣袖的手拉过来叹道:“你在泉城和我习武的时候,也说过这般豪言壮语,后来只是把芍药花圃砍的稀巴烂,就半途而废了,学武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提起这个茬儿,丫蛋就愤恨不已,甩开宋清润的手嘟囔道“还说呢!一开始那些花根本不是我折断的,非要诬赖我,还用家法抽的我满身鞭痕,把我练功习武的一腔热情都抽空了。”

    宋清润不禁面露愧色,周桓杰听了莫名感到心疼,忍不住对丫蛋安抚道:“为了几朵芍药花,竟忍心鞭打自家的女儿,难道草木还比这如花似玉的女孩金贵?咱们御花园的花草虽然名贵,你只管在里面横着走,若因舞枪弄棒糟蹋了些许,自有我来担着,看谁敢对你责问!”

    都说疏不间亲,宋清润听这话里话外都有挑拨之嫌,不禁暗揣:“辰王向来是端方君子,对自己也礼遇有加,如何在常欢喜的事情上一再逾礼?”却不愿针锋相对、以下犯上,于是冷下脸来不做声,杨亭岳忙过来和稀泥:“王爷您倒是阔绰,只可惜这丫头朽木难雕,就是把这御花园拆了,土狗也变不成老虎,不出三天把师傅也能气个倒仰。”

    二公主等人听了都笑着拍手叫道:“土狗,哈哈……真是太神似了。”

    丫蛋气的操起一把长剑,追着杨亭岳满校场乱跑:“你个不分里外的二百五,闹不清自己是哪伙的?你就是放凑屁的黄鼠狼、掉毛的野耗子、赖皮的狗熊、抽风的骡子、昏了头的猪八戒……”

    杨亭岳三两下跃到一颗树上不下来,宋清润拉住丫蛋劝道:“你现在好歹是公主的伴读,在宫内大呼小叫有失体统。”

    二公主虽然也是个混不吝,但从小受宫规约束,被嬷嬷和老师们耳提面命的教导,听到丫蛋脱口而出的一溜詈词,感到新鲜又好玩,一边在心里默记一边嗤笑道:“这乌鸦落在梧桐树上也变不成凤凰,泼妇到了皇宫也改不掉骂大街的习性,那句谚语怎么说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刘子涵不禁抚额低叹:“好的学不会,这恶言俚语是一点就通,这两个恶俗的女人倒像一对亲姐妹呢。”

    周桓杰与刘子涵挨得近,闻得他的低语,亦赞同道:“姐夫也这样觉得?这宋姑娘和二姐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位公主没什么武功底子,比不得谢竹瑶的身手,但她们到底是天皇贵胄,从小都受过严苛的训练,盘马弯弓还是颇为娴熟的,于是各挑一副顺手的弓弩,以标准的姿势拉弓弹射,箭箭都能正中靶心。丫蛋看了不禁唏嘘,她从小和家丁们上山打猎,也胡乱使用过弓箭,却因不忍杀生,从来射不中任何猎物,就没认真练习过这项技能,今日难免暗自惆怅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技不如人学艺迟啊!”

    只见二公主又跨上一批温驯的马,策马奔驰之时也能射中红心,并傲然的向丫蛋挑衅道:“某人不是要一展雄心抱负,让凤来国女子都习武健身,保家卫国吗?别只说不练,倒是给我们展示一手你的绝技,让我等开开眼界。”

    丫蛋见众人都围了过来,把殷殷期待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只好赶鸭子上架,也上前操起一副弓箭,摆足架势“吼嘿哈!”的比划一阵,一咬牙一跺脚,用力一拉,眯眼一射,嗖的一下,那支箭飞向了靶心。只听叮的一声,靶心上没有,靶心外环也没有,靶子周围的地上也没有,于是大家的目光由远及近的巡视回来,在丫蛋身前五步远的地上,找见了那只箭。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谢竹瑶等人爆笑出声,二公主捂着肚子笑倒在马背上,连不苟言笑的刘子涵和三公主也忍俊不禁,宋清润哭笑不得的两眼直望天,周桓杰虽然咬紧牙根,很想表现的和丫蛋同仇敌忾,却忍不住嘴角咧开、双肩颤抖,只有杨亭岳蹲在树上,一副见惯不惯,早知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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