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喜登峰，叶落归根
睁开眼看到的是阿风，以及黄天剑尘他们。
他眼中看到的是暗黄的天空以及耳边的鸟叫声，莺莺燕燕，听起来极为的悦耳，他想到今日的冬至，过了冬至也就快要入春了。
难道……刚才是一种幻境？杨小五心想。
不过想到被自己父亲打晕的众人，杨小五语气略显急促地问道。
“阿风，你们不是晕倒了吗？”
“小五，你在说什么，我们从试炼之地出来后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林挽风着急的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摸杨小五的头，看一下是不是泡傻了。
“诶，小五，你是不知道我们打战大鱼的过程，在我的指挥之下，战到了……”杨小五蛮有兴趣地听着他将这些事情，他从前就喜欢这样听林挽风说这些，以前是，而后更是不会做什么改变。
不过话音还没有说完，花袭人一边走过来踩了一脚。
“真的是很命大啊”
黄天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手。
“掉雷池而不死，也不知道你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黄天闭眼像是在探查，随后又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林挽风：“好了，那就赶快走吧，我们如今已经是进入了书院了，小五”
林挽风摸着他受伤的地方已经止不住他的笑容了，看到这里杨小五也不禁笑开了眼。
“好了，别痴笑了，不然师姐们看到了有损我的形象。”黄天一边观察着四周看着有无漂亮的师姐一边说到。
“对了，小五，我们快些进去大殿吧，书院的先生都在等着我们呢”
“好”
于是十个人一起向大殿走去。
只是杨小五除了喜悦外，还在想难道我只是自己的幻境而已吗，对了杨小五突然意识到若是真的那么他应该可以在识海中找到父亲的那本《雷语》。
杨小五内视而看，发觉在他的体内新生的气峰中，有一株雷花在其中绽放。
他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可是为什么阿风和黄天他们不记得了，大致是父亲所做的，再谈起父亲，他也再也见不到了。
随着一缕风吹过少年郎的发梢，小五将心中的伤心随风而去，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明天。
此时他突然想起父亲的给他的选择，杨小五面带微笑与身旁的人走向大殿。
南城。
杨奶奶端着手中做好的长春面，因为知道她孩子的生辰是今日，放在门外的摆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想起她的孩子曾几何时也是每日归家后吃完她做好的面，如今却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此处，似乎是意识到似乎还有食客留下的碗还没有洗，刚想转过身来，便听到一句。
“老人家，可否给我做一碗面？”
杨奶奶顿了一下,说道：“好，不知大人可要吃什么面。”
“此前听别人谈过您做的长春面是最好，您便给我来上一份吧。”
杨奶奶应了一声：“欸”
杨奶奶看着一边看着来人，一边手中做着拿手的面。
只见他只是一直盯着那案前的那碗面。
做长春面是比较简单的，待小锅中汤热好，面线一下，静等片刻，不过每次做长春面的时候想到一个声音：“娘，你别太辛苦了”
自从过了那几年就变了，变成了“奶奶，大冷天的就不要把手放进冷水里啦。”
“来咯，大人你的长春面已经到了。”
杨奶奶做的很快，毕竟熟能生巧。
杨奶奶将做好的面端到天子那一桌子上。
这位尊贵的客人，一身锦衣玉袍，虽然没有别的修饰，但是眉宇间的华贵不由自主的绽放开来，这人是一身便服的紫禁会文。
紫禁会文：“老人家，可否坐下陪我聊一会？”
杨奶奶心想也是闲着无事，与客人聊天也是常事，更能解乏。索性便坐下来，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站太久的缘故还是这天却实有点冷，连坐下也极为困难。
紫禁会文见状想上前搀扶，可杨奶奶却是摆了摆手，：“这是老毛病了，多谢大人好意了。”
紫禁会文：“我看您在这里放了一碗面是有什么讲究吗？难道因为今日是冬至？”天子一边吃着长春面，一边看着旁边的面。
杨奶奶：“今天其实是我孩儿的生辰，我每个冬至日都做一碗长春面，放在这里，因为有时候他回来很晚，看上去很饿，但是问他他总是说自己在军中吃的很好”
紫禁会文一边拿起了筷子，想着那个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现在也正是如此这般，不过这面入口却是好吃，不同于皇宫中的山珍海味，倒是另一种口感。
“难怪您儿子他会这么饿，我想这是因为他是想到家里还有这么好吃的面，所以眼中再无其他”天子一边嘴中吃着面一边说道。
老人家笑着说：“其实哪有那么好吃，只是他从小吃的习惯而已”
紫禁会文：“那您儿子他等一下还会回来吃吗？”
紫禁会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本不该问的，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他想知道他应该弥补些什么。
老人家摇摇头：“很多年来这碗面都是倒掉而已，这几年还好，有个孩子喜欢吃面，不过现在啊，跟别人去那个什么书院求学去了，估计这碗面也没有人吃”
紫禁会文点了点头，“书院求学这是好事，我想您儿子也在挂念您”
老人家看着那碗面，说道：“是啊，小五他还是很像他爹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院子的那一座坟是他父亲，是怕他伤心，这小孩子打小就爱乱想，也没有什么狠心肠”
紫禁会文：“是，那确实不看为好，但是见落叶当知归意，儿子总是要继承父亲的志向的”
杨奶奶：“那可不对，峒儿死的早，我可不想我的孙子也一样，我只希望他过的好就好，娶妻生子，最好生一个大胖儿子就好”
想着这些的时候，不仅嘴角挂满了笑意，连眼神像是充满了笑意。
紫禁会文看到这样的笑意，说道：“那老人家知道您儿子是做什么的吗？”
杨奶奶：“他啊，听他说过，好像是说做一个小兵卒子，诶，你说这战场上还真是危险，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拉着我说了很多话，都是些混话……”
紫禁会文无言，静静地听着。
“不过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多想了，小五他求学去了，今年的面我等一下怕是要倒掉了，这里也会恢复冷静了”
紫禁会文：“南风知我意，抚琴亿往昔，我想他会回来的”
老人家笑了笑：“好啊，只是最近奇怪的很，在早晨的时候我总是听到了好像是什么盔甲重物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兵爷来了，推开门一看，却发现没有，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紫禁会文苦涩的笑了，说道：“那可能是有人回来了吧”
杨奶奶不可知否的点点头，“当兵的都很辛苦，看个亲人都很不容易”
“是啊，老人家，这一碗多少钱，多谢款待了”
杨奶奶摇摇头：“这一碗不要钱，姑且算作是我送你的吧，因为我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儿子一样”
紫禁会文笑了笑，双手撑在大腿上，从桌子上站起。
“老人家，那我先走了，让我品尝到这种美味，实属是我的荣幸，看来我的那个兄弟没有骗我”
杨奶奶不解：“您兄弟是？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我这边做的生意都是些熟客生意”
紫禁会文摆了摆手，“说出来估计您也不认识，就不说了吧，而且我那位兄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起身便朝外走。
杨奶奶点头说道：“好，那客官慢走”
有个客人能这么跟你聊天就已经很难得了，你还刨根问底地问这问那，这不好，杨奶奶心里明白。
紫禁会文走到街口外，回头看到老人家忙碌的背影，一阵风来，像是吹落了树上的叶子，这一刻他好像又看到熟悉的背影在那碗面的的面前，似乎想伸出双手，抱住怀念已久的老人。
老人也像是意识到什么，转头也看向那碗面的位置。
“叶落归根，终难相忘，跨越了十几年的想念，竟然因为一碗面而相连”
紫禁会文低声呢喃
“回紫禁城”
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或许不需要什么，只需一个能够证明他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臣子的公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