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第章15 心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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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人战争，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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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泠语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回头望向了正在吃糖的妹妹。
『你有没觉得老姐她有点变了？』闲暇时光，泠语就会直呼翼语为『老姐』，她的性格因为『炎之法则』带来的力量而出现了一些变化。
『嗯？唔…………』艾莉卡看了看翼语，将嘴里的棉花糖咽了下去。
『…………的确。』她点了点头。
『老姐的感情正在流失。』
『大姐的感情正在流失。』这两句话是一起说的。
长期的杀戮让翼语获得了很多战斗经验，但她战斗的太多太频繁了。
一周凑不出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每天花个几分钟发呆，敌人的动向一下来就立刻赶去。
她几乎是在敌人的血与肉中度过前两年的。
本来，她的感情只是恢复了自己原初的模样，暴力，利己主义。
但是现在，她却是越发的像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了。
看到敌人，杀。
看到队友，走。
看到伤员，救。
看到战俘，夺取记忆，然后杀。
她的脸上已经几乎没有表情了。
万幸的是，她还分得清间谍和敌人。
不幸的是，这也意味着她的意识一直都很清醒。
在清醒的状态下表现得如此无情，任谁都得为她叹一口气。
泠语爱着自己的姐姐，这股爱意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她心里酝酿了。
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被姐姐压在床上的感觉。（咳咳）
世界上不会有比她还要爱她姐姐的人。
而她现在却无能为力帮助自己的姐姐，这令她很烦躁。
杀敌的时候都不自主的故意乱甩大威力招式出气。
她自己一直都有注意自己的精神情况。
而艾莉卡曾经只是一只蝴蝶，她本来就很享受杀敌的感觉。
战争并没有影响到她们俩的精神状况。
但是孤身一人清扫敌人主力部队的翼语就不一样了。
无尽的杀戮在她的眼前不断循环。
她快要疯了，而且只有她自己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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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翼语待在聚集地的时间显著的变长了。
她总是和诺莉待在一起。
令人惊喜的是，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泠语自参战以来从未如此开心过。
她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因为自己的重生。
于是，在一个翼语出任务的晚上，她独自找到了诺莉。
「那个，『暴君』小姐，你有什么事吗？」诺莉弱弱的问道。顺带一提，为了以防万一，战斗型的翼人都没有向诺莉透露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泠语少有的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
「诶诶诶！！！」
这是诺莉当时的表情。
第一次看到一个平时不近人情的人向你鞠躬，谁都会摆出这种表情吧。
「我我我，我，我我做什么了？？『暴君』小姐你别这样！！！」
『啊啊抱歉我太突兀了！』看到诺莉这样子，泠语有点慌。
『呃，那个，抱歉我突然说出那么折人寿的话。』此时的她颇有点以前躲在翼语背后的样子。
然后，她的眼神中流出一股温柔『谢谢你，让我的姐姐找回了一部分感情。』
「找回，感情？」诺莉的眼神也没那么害怕了。
「『灾厄』小姐她，失去感情了吗！？」然后突然转成了惊恐的眼神。
（『你比我还担心啊……』）这句话泠语没有说出来，『嗯，她杀敌杀得太多太快了，我一度怀疑她已经快要失去情感的表达能力了。』
『但是！』她的眼中放射出光芒，『从你来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在恢复！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呜，真的太，太谢谢你了呜呜呜呜——』她哭了起来。
『我还以为，以前那个温柔的姐姐，要永远消失了呜呜呜呜！』宛如回到了数年前，她放开了嗓门尽情的哭着。
「诶诶诶诶『暴君』小姐？？？」诺莉变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啊啊啊，哦哦哦不要哭哦，不哭不哭不哭——」她只能笨手笨脚的安慰眼前比自己高了快两个头的少女。
『呜，请你，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我们的任务实在很重，所以拜托了！』少女，发出了真诚的请求。
「明，明白！长官！」诺莉不知道该如何表态，她只能立正并向泠语敬个礼。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早已在暗处把一切看了个明白。
『小泠…………诺莉…………』她低下了头。
『谢谢你们。』她展现出了真诚的笑容。
这一笑，足以征服全世界的男人和女人！
然后————
这一切都被躲在虚空里的艾莉卡看了个遍。
『嗯~嗯~』金发的少女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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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翼语不再是无止境的杀戮敌军了，每一次清理完敌人都会回基地待上一小会儿。
她的感情恢复的很明显，只不过她还是习惯面无表情。
就连最速的战地记者也没能拍下她的哪怕一张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照片。
所以大部分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感情在渐渐流失』的状态，不过她没理。
鬼人们受到的攻击依旧无情，但那不再是持续不停的了。
当然，看到『灾厄』时的恐惧依旧不减，甚至更甚于原来。
一来，翼语这几年也长大了，变成熟了，原来的稚气荡然无存。
二来，她杀敌的技术也已经十分成熟了，在她手下死去的方式千变万化，使他们对死亡的恐惧更加浓厚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邪笑着的『灾厄』，真的很可怕。
当然，她不会当着自己人的面这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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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翼语回来的时候，急切想要见到她诺莉不小心与她撞了个满怀。
一个金色的小蛋从她脖子上的吊坠下面摔在了地上，裂了开来。
有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抱，抱歉，我搞砸了，我会赔偿……」
『唔，啊，没事没事的。』看到对方慌乱的表情，翼语连忙站起来，捡起了那颗裂开的蛋和那张照片。
『只是摔下来的时候触发机关打开了哦，你看，没事的。』她把照片放回小蛋，关上了小蛋，重新放回吊坠下面。
也就是在这时，诺莉才发现，少女带着一条吊坠。
「诶，『灾厄』小姐，这个吊坠是？」
『以前拍的全家福，你看，很和睦的一家吧？』少女向她展示了吊坠里的照片。
照片中，黑色短发的少女搂着自己的妹妹，背后站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家人开心的笑着。
「。。。话说『灾厄』小姐？」看看照片，又看了看现在的翼语，诺莉突然发问，「你的头发是怎么了？这不是染的吧？」
『啊啊，这个啊，因为我的父母死掉了哦。』她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悲伤的感觉实在太强烈，把我的头发都漂白了哦。』这的确是事实，只不过没说出来的部分太残酷了没敢说而已。
「诶！抱，抱歉……」她略微低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妈妈…………」
『你妈妈怎么了嘛？』少女回过头。
「我和她失散了，也不知道她在避难所里过得怎么样……」
『放心，你的信息我们好好的传达给人类了哦，你的家人一定也知道你还活着的事的。』翼语笑了笑，安慰着眼前的少女。
『你一定可以安全的和他们团聚的。』「嗯，嗯！」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到和爸爸妈妈见面的时候！」）
（『一定要让这孩子与她的家人们团聚！』）
心与心，在此，共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