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启程
柳若卿在客栈卧房里数着日子,今日是登基大典,没有封后大典,那笑容不由自主的再次溢出来。
“想什么?”冀渊在床边躺着,这几日的奔波实在太过劳累,撑不住了,不敢相信百里说她体质虚弱,如此的劳累奔波,她此刻正在床头兴奋的掰着手指数着日子,那笑容就如小娃娃见到糖葫芦一般得意纯真。
“我在数重生的日子,终于没人要我命,也没有人要利用我做什么了。”柳若卿顺势躺在冀渊的腋下,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冀渊侧过身,柳若卿顺势搭在她的腰上,“睡觉还不老实。”
望着腋下的女人,总是觉得她们是同一人,若真是柳若卿在崖底救他为何不见那玉佩,九州最好的玉佩,她也不至于乱扔才对。
京都的当铺也打听过,完全没有人当过的痕迹。
冀渊没有继续猜下去,眼皮就搭下来了。
门外的阿瞒却睡不着,师妹与公子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伤大雅,以后如何嫁人。
白光见阿瞒愁眉苦脸,便随意问了一句:“何时如此蹙眉?”
阿瞒把内心的担忧说完,白光就陷入更深一次的沉思。
悬崖下公子赤身裸体,柳若卿躺在他怀里,这也就算了,公子居然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这情况他俩若是没啥,天打雷劈都不信。
“额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公子与柳若卿在一起了,你应该能接受吧?”白光眼睛瞟过,阿瞒很是在乎这个师妹呀!
“公子与师妹之间的是不可能的,他是殿下,我师妹在长渊只是平民百姓。”阿瞒说道。
“唉,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再说若卿姑娘聪慧至极,怎么会甘心做个平凡人。”
睡了足足一日,柳若卿醒来,房间只有他一人,门口的阿瞒也不见了。
刚想下楼,冀渊端着一只烧鸡上来,眸光微深命令道:“进去!”
“你凶我?”柳若卿关上门撒娇道。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这是客栈,不是你的后院。”冀渊蹙眉指着柳若卿的脚说道:“鞋子穿反了。”
柳若卿低头,确实是衣衫不整,里衣随意的穿着,外面的裘衣虽然能遮住大部分,但是胸前还是露出来,鞋子穿反就不能怪她了,这布鞋定是个新手做的,左右两边都一样。
“趁热吃吧,今日可以休息,慢慢走,再过一日便可与玉牙会合。”冀渊盘算着使臣出发的日子。
柳若卿用绣帕夹着撕下一块鸡腿,吃的满嘴油腻,一边吃一边发出满足的“嗯嗯”声音。
冀渊坐在一旁看着,离开京都的若卿真如孩童般,不像之前那般嚣张跋扈,反而多了几丝天真可爱,身心舒畅的坐在一旁,啃着鸡腿喝着茶水,指甲里也不会藏毒。
“你看着我做什么?不吃?”柳若卿盯着冀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吃吧,我不饿。”他在楼下吃了面,看见巷子里有烤鸡,遂买了回来。
“那我吃完咯!”柳若卿三五两下啃得只剩下骨架子,独留了一只鸡腿在一旁,吃完打了个大大的响嗝,吃饱喝足再到盆架上擦脸洗手。
冀渊在身旁静静的看着,如今还没告诉她真实身份,若是说了她会不会生气?与其让她通过别人知道,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若卿,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柳若卿听到这话,猜测他是不是知道玉佩在自己手里,想着要回去。
看着镜子里的南瑾,轻轻擦完脸,坐到他身旁,瞪着大眼睛忐忑不安的道:“你要说什么?”
冀渊拿起柳若卿的手,眼眸深邃,目光温柔如水,柳若卿看这架势,他是不是要表白什么?
“一直未曾告诉若卿我的全名,冀渊,字南瑾,若卿会介意吗?”冀渊说完,看这柳若卿的反应。
“嗯,还是南瑾好听一些,然后呢?”柳若卿滴溜溜的眼珠子转着,他到底要说什么?
冀渊看着柳若卿朦胧的模样,心里嗤笑,原来她不知道冀渊是谁,左右说了实话,也不必担心她生气,若是真生气来,自己也有理由辩解。
“没了?”
“嗯,”
“半天你就为了告诉我你跟冀尤一个姓?”
“嗯。”
柳若卿沉思半天,不知他抽什么风,难道是想告诉自己身世了?可长渊姓冀的那么多,他又是哪一个,顶多就是个旁支的世子罢了,毕竟谁家皇帝老儿舍得把儿子送军营那么久,拿起鸡腿往冀渊嘴里塞进去。
“这几日辛苦了,多补补。”
说完,又躺在床上与周公会面去了。
冀渊看着手里的鸡腿哭笑不得。
吃完也和衣躺上去,挨着柳若卿闻着她的味道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可她真的很能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中间起来吃过烧鸡。
“若卿,今日我们扮作夫妻,单独行动,阿瞒他们已经走了。”冀渊起身,她没有排斥自己,这两日同床共枕似乎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
看着柳若卿在梳着发髻,却怎么也盘不上,干脆拿着绸缎在后脑随意扎个蝴蝶结。
“好呀,相公。”柳若卿朱唇微勾。
冀渊眼神略带笑意,嘴角扬起,她真的不在意,一句相公信手拈来。
“与其他人不可如此随便。”他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又沉下去,若是与别的男子也是如此,怕是自己要吃亏。
“知道啦,相公。”柳若卿在铜镜前,绷着脸扬起细细手臂,吃力的捆着发绳。
冀渊走过来,拿下笨拙的玉手,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着,温柔的如同洞房花烛的新郎,深情的为新娘梳顺青丝。
柳若卿享受着温柔的伺候,冀渊在脑后轻轻一箍,一个简单的流苏髻就梳好了。
“谢谢相公。”柳若卿嘴上叫的甜,心里不知骂了他多少遍傻子,长得这么好看,叫他相公,不知是谁吃亏。
冀渊连着听见三句相公,一句甚一句的甜,心里打翻了霜糖,唇勾扬起,语气软了不少,“娘子叫的这般随意,是发自内心,还是逢场作戏?”
“看心情。”柳若卿心里得意道。
他本想知道柳若卿的心意,却不想收到一句这样的话,柳若卿一点都没变,昨日种种温存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