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柳若涵的下场
白日闲来无事，柳若卿喜欢到处走走逛逛，某一日走到东宫的太子宫，里面宫门紧闭，瞧不出有人住的模样。
站在门口停留了许久，久到门口的侍卫走过来问：“不知小主何事？”
梳头的宫女给她梳了宫里流行的高髻，穿的也是宫内嫔妃的款式，被认错也很正常。
“我阿姊在里面吗？”柳若卿抬头问道。
门口的侍卫想了一圈，最后回到：“只有燕王一人，柳王妃已经被带走。”
带走？难道是柳如士接她回去了，还是燕丹的旨意？
“她是怎么走的？谁带走的？”若卿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那日看到柳王妃双手血淋淋的抬出来，其他的小的就不知的。”
柳若卿在回宫的路上，低头沉思，为何会血淋淋的抬出去？柳若涵没有错，皇后太子犯错，怎么会连累到她？
回到永阳宫，已经是傍晚，燕丹依旧是晚膳过来，柳若卿满腹心事，无心用餐。
燕丹看出来了，“若卿有何心事？”
柳若卿听见男子的声音这才从思绪里出来，燕丹已经好了许多，眼睛炯炯有神，正如狼似虎的看着她，脸色潮红，似乎喝酒了。
柳若卿依旧地泡了一杯药茶，“最近气色很好，陛下可以多运动。”
运动是可以排毒，可燕丹听错了。
晚上燕丹去的永阳宫别院传来女子的笑声，半夜又变成嘶喊声，最后变成有规律的律动声。
柳若卿蒙着头，直到子时才入睡。
晨起时，顶着两个圆圆的黑眼圈，归云拿了鸡蛋过来敷着。
院子内不似往日的喧闹，素日这几位侧妃都会围着窦侧妃，笑语不停，昨夜陛下留宿，今日永阳宫里倒是安静了不少。
柳若卿心情大好，用完早膳，特意嘱咐晚上加烧鸡。
燕丹过来喝茶，看着柳若卿精神不振的模样，于心不忍，传太医院送来许多补品。
说是若卿身子差些，多补一补。
柳若卿面部抽搐，什么原因他自己不清楚么。
燕丹一走，她让宫女把燕丹喝过的茶杯、坐过的垫子，以及那无辜的桌布都换了个遍。
看着宫女们忙完，她才心满意足的从永阳宫出来，往西宫的方向走去，许久未见燕黛，今日天气炎热，趁着日头还没那么毒辣，匆匆往池明宫走着，走过几个宫门，已经是大汗淋漓，实在是受不住，躲在一旁院墙角落的阴凉处休憩。
却看到柳如士匆匆进了一处后门，那时贤妃的宫内，也是燕郎的母妃，柳若卿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偷偷跟在身后，招呼归云前去打探。
她在后墙根下蹲着，不一会，归云回来，柳若卿做了手势，示意走远了再说。
两人又淡定的往前走着，四处无人后，归云说道：“小姐，柳若涵已经被送回宰相府，只是被陛下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柳若卿背后不觉的一凉，这么热的天气却有寒意从脚底渗出。
陛下与先柳若涵之间本无多少牵连，唯一的就是她是太子妃，太子一党的已经被全部处死，皇后自尽，留下太子关着，迟早也是会被斩首。
柳若涵如今这番被折磨成这样，定是因为燕丹知道了这背后的事情，想让柳若涵的下场告诫柳如士，这几日宫内的守卫被换掉，燕丹从汉州调兵护王城，直接弃用御林军。
“有多惨？”柳若卿问道。
“听说被挑断经脉，划破肌肤，已经毁容。”归云说完，也觉得这法子实在是骇人，这皇宫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两人想象这柳若涵凄惨模样，颤颤巍巍，互相搀扶的走到池明宫，燕黛看到若卿本是喜色，见着两人脸色苍白的神色后，命令宫女掩门，低声问道：“若卿，是不是发生了何时？”
两人呆若木鸡的摇摇头，燕黛解开两人紧紧捂住的双手，又唤来宫女倒茶，两人齐齐坐下，喝完归云才意识到这不是平时的酒楼，连忙站起来，跪下道：“公主赎罪。”
“无事，快说说发生了何事？”燕黛心急如焚的问道，生怕是关于自己和亲的事。
“柳若涵被送回宰相府了。”柳若卿喝完茶水，“手脚挑断经脉，面容已经毁。”
燕黛听完，吓得后退一步，前些日子还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须臾之间就成这样了。
“是陛下的意思？”燕黛握紧手间的绣帕，世间的女子就如此容易被人摆布吗？
几人坐在月桌前，陷入沉默，最胆怯的还是柳若卿，她是柳如士的长女，如今碍于皇后的位置已经召告天下才会没有动她，这几日帮他解毒，陛下领这个情才会留在宫内。
这么说陛下更不会让她留下子嗣，皇后的位置也不会顺顺利利的坐下去直到她身子没了。
“若卿，柳若涵原有太子的事才会被牵连，你又不会如此。”燕黛安慰道。
“我是柳如士的女儿，他不会留我太久，燕黛，这皇宫里面的事你知道的太少。”柳若卿没有明说，这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燕黛听完柳若卿的话，心里还是隐隐担心，虽是定下了和亲的身份，但是玉牙许诺她放心，她就很放心，玉牙看着不着调，却从不会轻易许诺于人，若是应承下来，定是有了万全的把握。
屋内的炉香让柳若卿头疼，她闻不了皇宫熏香的味道，刚踏出门槛，宫内的院子里出现燕盈的身影。
“黛姐姐，黛姐姐”一身水绿色直接奔进大厅来，一双怯懦的眼睛肿肿的，哭的梨花带雨。
燕盈进来就未说话，一直趴在桌子边角哭着，身旁的宫女连忙上前行礼，“今日陛下下旨，燕黛燕盈两位公主，一同嫁入长渊州。”
柳若卿在门边捂着帕子听着，这又是唱的哪出？
和亲就算了，怎么还有送两位公主出嫁的道理，莫不是长渊的皇子太多了，娶不到娘子。
柳若卿回忆着冀尤的模样，在东川受尽虐待都还是没有掩盖他长渊的基因，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