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好狗不挡道!麻烦让一让!”
摇摇晃晃走到昭云宫,这酒的后劲确实足,虽有解酒茶,步行发汗之后还是有些晕乎乎。
在厢房寻了盍媱,“走吧,现在时间还早。”
“若卿,你是喝酒了吧,一身的酒味。”盍媱扇子掩鼻道,盍瑶今日才知柳姐姐也是个爱喝酒的。
“嗯,是喝了些。”柳若卿本是借着酒劲去药坊多呆一会,不然没个头痛脑热,谁会让她俩进去。
两人带着侍女边走边问路,去寻了药房,皇宫内皇帝有专门的药房在福宁宫,那是皇帝居住的地方,总药房在东南面的三执事库药房,所有的药都在那里取,俩人领着侍女在皇宫内走着,有说有笑,远处来了十六轿夫抬的轿子。
盍媱拉着柳若卿低头跪下,若卿着实好奇,便抬头看了一眼,穿堂风吹的纱幔掀开,女子外披水青色薄纱裙,稀薄纱绣着海棠花郁郁而绽,雅致不失妖媚。发间插着带坠海棠簪,脖间戴着紫色璎珞,手上戴着翡翠色镯,衬得肌肤白如凝脂。
与之并排的是一位飘渺入凡尘的男子,剑眉,卧蚕明润,鼻子秀挺,唇厚薄刚好,坚毅有线条感,眼眸下和煦的笑容,融化春风的柔情,看起来儒雅谦和,尤其是手里的玉笛,让我想起阿瞒画里的师兄,轿子走远了,柳若卿回过神,特么那就是大师兄。
“若卿,以后不可这般无礼,若是轿子里的佳人情绪不佳,看见了,免不了一顿罚。”盍媱惴惴不安道。
“那是长公主?”若卿问道,长公主现在应该年纪很大了,难道容颜不衰?
“不是,是长公主的长女,凤滟郡主。”盍媱拉着若卿继续往药房的方向走。
“凤滟郡主旁边的男子是?”柳若卿问道。
“旁边?我没看见?旁边是谁?”盍媱好奇的问道。
柳若卿摇摇头,“我也不知。”
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药房,柳若卿装做喝醉的模样,里面的太监才让进去,盍媱扶着柳若卿躺下,随太监边去取汤药了,若卿坐起来,抬头便看见在梵香楼的救命恩人冀渊。
冀渊化名南瑾,以司空徒为名,做了玉牙的贴身侍卫,玉牙侯爷之子,东川最富有的府邸,这皇族虎视眈眈已久,想除掉侯爷的继承人,娶了侯爷的小女,再明目张胆的霸占老侯爷的财富,毕竟侯府的财富可抵国库。
“恩人?”柳若卿细看,冀渊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冀渊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似在酒楼般苍白,身着繁复的丝地绣花百蝶罗裙,青丝绾起,一支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固定,垂下少许流苏,今日倒是温婉了不少,只是满身的酒气,神色迷离,灵动的眼眸似琉璃悠然笑着称他恩人。
他今日与皇子的侍卫比武,特意输了,划伤了手臂,玉牙不放心,担心美男子破相,一定要拉过来上药。
若卿走过去,看着手臂发黑的伤口,“中毒?”。说罢从袖口掏出两个瓶罐,一个是百里送她解万毒的碧血丹,一个是明月的独家秘方。
“这个用来吃的,这个用来涂抹,”说罢悄悄靠近,“比宫里的有用。”热息在肩头。冀渊眉头一皱,这女子似乎没有学会这宫中礼仪,或者说不懂男女之间的礼仪。
“多谢。”冀渊收下,那日坐他对面的是公西伯的徒弟百里长,医术精湛,药自然不差,玉牙在宫中危机四伏,说不定还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不知公子贵姓?”柳若卿那日匆忙,未曾道谢恩人就走了,之后未再见,今日再见心里多少欢喜。
“南瑾。”冀渊回应着,这女人满身酒气,脑子还算清醒,居然从西宫走到药房,这酒怕是早醒了,借着由头来药房做什么。
柳若卿欣喜,这公子不但长得好看,就连声音温柔的时候也这么好听,心里默默的打了个满分。
“柳若卿!”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愤怒,是玉牙。“你想做什么?”玉牙在看着柳若卿实想起那一脚,气不由的上头。
“关你屁事!”柳若卿说完,对着冀渊行礼,便躺回来了原来的位置。
这性格分裂的方式惊的玉牙哑口无言。
“世间怎么会如此般的女子。”玉牙边说便走进来。
“世上也没有你这般烂泥扶不上的男子。”若卿毫不客气的回道。
玉牙更上头了,从来没人敢这般说他,除了他阿爹。
“小爷心情不好,今日不与你计较,好男不跟女斗!”玉牙双手环手于胸说道。
柳若卿想起这几日的委屈,心里憋屈,遂站起来扔掉毛巾,走到玉牙面前,用力推开,鄙夷道:“好狗不挡道!麻烦让一让!”
玉牙气的眼珠子都要在柳若卿背后抠两个洞。
柳若卿走到里面,寻了后院的药童,要了一些做面膜的中药粉末,还有个瓶蜂蜜。
冀渊玉牙两人走出药房,
“南瑾,这女子伶牙俐齿,今日还踹我一脚,到现在还疼。”说罢摸着臀部淤青的位置,揉了揉。
“是你对不住她在先。”南瑾说道。
“我怎么对不住她了,又没占她便宜,她倒是骑我头上两次!”玉牙说道。
“你这贴身护卫的月钱少了,在你身边做侍卫属于危险行当。”南瑾随玉牙入宫,今日太子一党突然提出比武,若胜以后日子怕是难熬,隐藏实却被暗毒伤,玉牙在东川也是危机四伏,只能日日沉溺酒色掩盖一身武艺。
“小爷有的是钱,你开个价。”玉牙毫不客气的说道。
“想好了再告诉你。”冀渊说罢跃到琉璃瓦上。
“你去哪?”玉牙问。
“去问问太子贴身侍卫月钱!”冀渊头也不回的回答。
“太子许的是职位……你去有何用,能一样吗?”玉牙没说完,冀渊便跃过院墙走了。
柳若卿带着中药粉,四人往西宫路上走着,“今日你与晏岩说了没。”
“姐姐这事怎么好说,他大概知道了罢。”盍媱想着今日在宴席上,晏岩说话的意思,若是这次宴会后向阿爹提亲,不知阿爹会不会同意。
“忧愁你阿爹不同意吗?”柳若卿问到。
“姐姐真是聪慧,能读懂人心呢……”盍媱脸蛋呈现少女般的羞涩,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小心翼翼的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