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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三章今生之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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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到夏日,羲江蕴看完了买来的所有医书,不得不说妖的脑子就是比人的脑子好用,人苦学多年才能记住的知识,她只用这么短时间就牢记于心,再学着以前在都城见过的郎中语气,还真是有模有样。

    她现在给人看个头疼脑热的小病不在话下。虽然一开始人们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是一个合格的医者,可城里就只有这一个会医术的人,还是会有些顶不住病痛的人去县衙求药,最重要的是找她看病不用花钱,城里几个风寒患者接连被羲江蕴治好,她在仓庚县的名声也就传开了,不仅稳住医女的名号,还因为住在县衙被人冠以县衙聘用郎中之称。

    陆月泉闲着没事,跟羲江蕴在账房里分拣药材,他是不说话就浑身难受,于是开始问起以前的事来:“你还真学会医术了,就为了给他看病?我都忘了问你,之前晏宸光说你来这找他是怎么回事?”

    羲江蕴把分出来的药材包好,想了想道:“绝尘观认识的,绝尘仙子说他是我的有缘人。”

    陆月泉撇撇嘴:“哦。”

    羲江蕴拎起药包扔给了陆月泉:“你每天都这么闲,今天跟我去城南分药。”

    陆月泉接住大药包,悄悄放到地上想要溜之大吉。

    “别想偷懒!”只是他还没等出账房的门就被羲江蕴给揪回去了。

    陆月泉背着装药的大包袱,小跑着跟上羲江蕴的脚步:“明明是你要去城南,为什么要我背这么多东西?”

    羲江蕴在前面甩着衣带头也不回,道:“陆公子现在可不是在西山,轮不到你养尊处优,让你体验一下人间疾苦也是一种历练。”

    “石头姐,你现在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平时不见你往城南送药,今天晏宸光去城南抓野猪,你偏要去凑热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羲江蕴回过身倒着走,冲着陆月泉摇了摇手指:“这只是巧合!东、西、北都已经送过药了,就差城南。碰巧赶上野猪毁地,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我们去帮帮忙又不会掉块肉。”

    “你现在跟晏宸光真是越来越像,都爱多管闲事。”

    羲江蕴一偏头:“那能怎么办?原来那个老郎中自从过年被儿子接走就再没回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留在城里的人病死吧?”

    “我说的不是送药这个事……”

    羲江蕴不想再跟他废话,转了身走上正轨,扔下一句话:“快点走,再叨叨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城南。”

    晏宸光是一刻没闲,自从病好就开始去四处主持公道。

    虽然还是没有人去县衙敲鼓,但是人们现在很认可这个知县。

    这个知县不仅会帮人们治理小偷小摸这类事情,就连农户种地他也帮忙,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让人好感倍增。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一个合格的知县可是连野猪拱地都管的。

    今日城南山脚下一处菜地被野猪踩坏了,晏宸光得了消息,前去抓这只屡教不改的“坏猪”。

    城南的好几处菜地都被毁了,晏宸光和几个被毁菜地的住户沿着疑似“野猪”足迹的痕迹到了山上。

    今天这场抓捕行动是人们商讨好几天的最终结果,就连东郊卖馅饼的张田都来了。

    野猪凶悍,这些个年近半百的住户自知不是对手,找去县衙请晏宸光帮忙,晏宸光就算再想帮忙也没一口应下来,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就他这小身板怎么跟野猪搏斗,总是得找一个靠谱的助手一起去才行。

    他思来想去,不能叫王准,他一把老骨头了,肯定是不行;不能叫羲江蕴,虽然羲江蕴并非凡人,但总不能在众人面前施展法术;不能叫陆月泉,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如此想着,他便想到城里他唯一认识的一个年轻人——张田。

    晏宸光把这个想法告知众人,叫来张田一起商讨对策。最终商议出各家出人出力,打下的野猪分给张田一半,剩下的一半再给被毁菜地的住户平分,晏宸光一份不要。张田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他觉得帮助有难之人本就是他该做的,而且这一次不是白帮,还有猪肉分呢,他自然是愿意去的。

    野猪脚印一直延伸到火神庙,到庙门口就不见了。

    晏宸光蹲在地上看这些新鲜的足迹,越看越不对劲:“这真的是野猪吗?为什么脚印有三个岔,这看起来更像是……鸵鸟的脚印。”

    拿着锄头的刘大娘在后面声情并茂的说:“肯定是野猪错不了,我昨天晚上听见菜园子里有动静在出门去看那么大一个黑影!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鸟的。”

    另外几人也附和着,前几日他们也在自家菜园子里见过那个黑影,大小看着就像野猪。晏宸光想了想觉得也对,鸵鸟都是西南边国家进贡给宫里的宝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荒山野地呢?

    这时候,羲江蕴和陆月泉也赶到了火神庙,她在后面招呼众人:“今日我来城南分药,见你们都不在家。”边说边往晏宸光旁边走,“又想起来大家要找破坏菜地的元凶,就顺着脚印找来了。”

    陆月泉喘着粗气将药包扔在地上,冲着羲江蕴翻白眼。忽然庙里传出声响,晏宸光对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张田进入庙中。大伙在庙门口围了一圈,生怕里面跑出什么东西抓不住。

    陆月泉站在羲江蕴身与她传音,道:“这破庙里好像有灵力波动啊。”

    羲江蕴靠着庙门,把头伸进去看了半天只能看见破旧的神像和刚进去两人的背影,听见陆月泉的传音才感到有些不对劲,又回道:“不止是灵力波动,还有第三个人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存在的。”

    羲江蕴和陆月泉对视一眼,趁众人不注意绕到庙后面,果然见到有个从庙里刨洞要逃跑的小妖。它看起来和羲江蕴的原形很像,却只有两只脚。

    这小妖刚从洞里钻出来就看见堵在洞口的两人,吓得想再钻回去,羲江蕴一挥袖子洞口被淡黄色的光挡住,小妖一头撞在上面被弹了出去。

    陆月泉上去提起小妖的翅膀,将她提到与羲江蕴脸同高的位置,笑道:“石头姐,她跟你长得可真像!不会是你家什么远房亲戚吧,哈哈哈哈哈。”

    羲江蕴一巴掌拍到陆月泉手上,将小妖夺过来,提在手上与她面对面:“你是鸡精吗?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城南菜地是你破坏的吗?”

    小妖在羲江蕴手里吓得发抖,颤颤巍巍的回答:“我叫雪知……母亲是鸡妖,父亲是人,他们都在战乱里死了,我也是最近才到这的……那片地不是我!是一个黑色的坏猪!我已经把它赶跑了!”

    “原来是个小女孩。”羲江蕴听完将雪知抱在怀里,“怪不得你有人类气息……看你这样也不像撒谎,勉为其难的信你吧。见到我算你走运,这荒山野岭的估摸着你都活不了几天,跟我回家去吧。”

    陆月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上手要去抢:“又往衙门里带一张嘴,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羲江蕴把雪知抱得紧紧的:“她这么小一个,能吃多少东西,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饭桶,吃上顿想下顿吗?”

    “你怎么还侮辱我!我怎么就是饭桶了?”

    “咱们四个里面就数你吃的最多,你不是饭桶是什么?”

    羲江蕴和陆月泉越吵声越大,大到庙前的人都听见了。

    晏宸光和张田在庙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吸一肚子的灰沾一身蜘蛛网,回头看见庙门口的人都往后面跑,便也跟着跑去一探究竟。

    羲江蕴见有人跑到后面来,赶紧端起架子闭上嘴,陆月泉也识趣的没再开口。晏宸光和张田紧跟着来到庙后,张田一眼就看见羲江蕴怀里抱着的雪知,上前一步,道:“那是我家前两天跑丢的母鸡!我找这么些天都没找到以为它凶多吉少了,没想到还活着。”

    陆月泉将雪知夺走,塞到张田手里:“看好你家的鸡,别再跑丢了!”

    张田把雪知抱在怀里:“可怜的大花,这两天在外面肯定没少受苦,都饿瘦了。”

    陆月泉心道:自己的温饱能不能保证都是个问题呢,还管你家的鸡有没有挨饿受冻,这人真是有意思。

    羲江蕴指着地上的脚印与众人说野猪已被赶入山中,大伙觉得有些可惜,本以为今天能吃上一顿肉呢,没想到让它给跑了。

    不过从那以后野猪确实没再出现过,渐渐的人们也就忘记这件事了。

    酷暑已过,又到秋天,晏宸光在仓庚任职已满一年了。

    府衙里还是四个人,晏宸光每日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羲江蕴在后院里种菜养小动物,陆月泉倒是变勤快了,开始帮忙干活,王准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

    这天傍晚,王准拉着晏宸光到厨房的角落:“宸光啊,你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成家了啊。”他看了看门口,见没人过来又压低声音道,“我看那羲姑娘挺不错,在咱们府衙里过这苦日子一点怨言都没有,她当初不就是来找你的吗?这一年你俩一起处理仓庚事物,站在一块那叫一个般配,外面都在传你们是一对呢。我看她也是对你有意的,你瞅着合适的时机跟她表表心意,总不好让人家姑娘先张口吧。”

    晏宸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粗布衣服,攥起袖子道:“我们,只是朋友……”

    王准一锅铲打到晏宸光脑袋上:“真是糊涂啊!只是朋友她一个姑娘家能住在府衙一年不走?虽说她没有亲人在世,但也不是无处可去啊,单靠着医术也能养护好自己了,还能在这忙前忙后不要工钱?”

    晏宸光心里打鼓,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羲姐姐真的会喜欢吗?他怕她留在这,只是因为这是她的家,又或者是为了旁的事,而不是为了他。他怕开口说喜欢,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羲江蕴手里拿着刚从地里□□的菜,站在厨房窗户外面,刚才厨房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她耳朵里。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关注晏宸光的一举一动。晏宸光自责,她会悉心开导;晏宸光生病她会着急,为他奔波求药;晏宸光为城中百姓分忧解难,欢喜忧愁她都看在眼里,也是想方设法的帮忙。

    或许是因为朝夕相处慢慢动心的?或许是从她变成三脚鸡被他捡回家悉心照料时动心的?或许是更早,在启明山上的第一次见面就动心了?若真是第一次见面就动了心,那便是金册注定的命运和姻缘让她们一见钟情了吧。

    从前她总觉得金册让他们相遇是绝尘仙子搞出来的意外,并且觉得这意外是个麻烦,但现在……她是有些庆幸出现这个意外的。

    晏宸光叹了口气,理平衣服:“王叔,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我去买坛菊花酒。”

    晏宸光借口离开厨房,踏出门就看见站在窗旁的羲江蕴,他略显尴尬:“羲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羲江蕴提起菜篮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刚来,拔了两颗菜一会让王叔炒炒。”

    “我去买明天要喝的菊花酒。”晏宸光有些不自然。

    羲江蕴看出他的局促,也不多说,回了一个“嗯”就进厨房去了。

    下午晏宸光去东市的酒肆买了一坛菊花酒和一个空坛子,回来后趁着没人,将两个坛子放到了后院的竹架子上,他用水把空坛子填满,封上盖子才回屋去。

    翌日傍晚。

    陆月泉拿了酒到前院,王准已备好饭菜等着人齐。

    四人围坐一桌,举杯对饮。

    重阳节喝菊花酒是习俗,家家户户都备上菊花酒庆祝丰收。虽然仓庚荒凉没什么收成,但是府衙后院菜地里的菜长势喜人,大家自然也要庆祝一下。

    陆月泉没喝两杯就醉了,吵吵嚷嚷的要抓晏宸光的领子,被王准拦下扭送回了房间。王准也借口肚子不舒服回房去了,留下晏宸光和羲江蕴在院子里。

    晏宸光又多喝几杯,脑子昏昏沉沉,嘴里说着醉话:“羲姐姐,我多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羲江蕴拿着酒杯,一饮而尽:“现在你就在陪着我啊。”

    “不一样的,我说的是永远陪着你。”晏宸光晃晃脑袋,又喝了一杯,“羲姐姐,我喜欢你,我想永远保护你,陪伴你。”刚说完这些他就一头栽在桌子上。

    羲江蕴看着倒在桌上的晏宸光,手轻轻搭在他的头上,抚摸他柔顺的发丝,小声回应了一句:“或许我也喜欢你呢。”

    秋天的晚上风有些大,羲江蕴扶着喝醉的晏宸光回房去,晏宸光脚下不稳拌在小石块上,向前摔去,连带着羲江蕴也被拽倒。

    本以为两人都会摔个狗啃屎,却没想到晏宸光先躺在地上给羲江蕴当了肉垫,羲江蕴摔在晏宸光身上,一点都没磕着碰着。

    没过几日,晏宸光求着王准写了聘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递给了羲江蕴,她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在此之前,晏宸光写了家书回都城。晏诚得知儿子要娶妻,赶紧派管家带着聘礼快马加鞭送去仓庚,虽然这信里提到的羲姑娘是个医女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

    晏宸光和王准去城门口接聘礼去了,院里只剩羲江蕴和陆月泉。

    羲江蕴还在后院拨弄那些菜,陆月泉坐不住了,跑到后院兴师问罪:“真没看出来啊,你们居然……哎!你怎么会看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姑母知道吗?”

    羲江蕴头也不抬,还是拨弄那些菜叶子:“母亲当然不知道,知道了我还能在这待着吗?早被抓回山里了。”

    陆月泉气的直跺脚:“你这是在挑战天威,这是犯罪!”

    羲江蕴挥舞着铲子,不经意的翻土:“你在人间乱逛,不是也结识这些人类好友。那算不算犯罪?”

    “你这叫强词夺理!”

    羲江蕴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陆月泉,非常坚定的说了一句:“可是我真的喜欢他。”

    陆月泉的气势被这一句话打压的一点不剩,他知道眼前这个平时有点跳脱的姑娘,在任何事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若是被姑母知道了,你怎么办?”

    “等成了亲,一切已成定局,母亲也管不了。”

    “也就是晏宸光吧,要是别人我肯定不能答应。”

    “谢谢你的祝福。”

    陆月泉拂袖而去:“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晏宸光和王准接回了晏平和带来的聘礼。晏诚身为朝廷命官,无召不得擅离职守,无法亲自到仓庚见证便只能派管家晏平来了。

    晏平将礼单交给王准,聘礼放在院子里,清点完毕全都搬进收拾好的账房。晏宸光让王准带着晏平去外面逛一逛,自己跑去后院找羲江蕴。

    羲江蕴听见声响从地里出来,迎了上去。

    晏宸光拉起羲江蕴的手,牵着她坐到竹架旁边:“羲姐姐,我们就要成亲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你留下是为了陆月泉……”他顿了顿又道,“羲姐姐,对不起,我前两日骗了你,那天我没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

    晏宸光这一会高兴一会失落的样子逗笑了羲江蕴,她将另一只手搭在晏宸光手上:“我知道你没醉,只是想给你给台阶罢了,你那磨磨唧唧的样真是急死我了!”随即她又觉得不对,晏宸光为什么会觉得她留下是为了陆月泉?于是又问道“你刚说我留下是为了陆月泉,何出此言?”

    “羲姐姐,我还知道你一个秘密。”晏宸光凑到羲江蕴耳边,“去年捡回来的三脚鸡,是你。”

    羲江蕴听完这话,急的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晏宸光紧紧拽住,他接着说:“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仙女,陆月泉也非常人。不然我怎么会天天抱着一只变异鸡晒太阳?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那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总有一天会变回现在的样子,我喜欢的是这个刀子嘴豆腐心,善良可爱的你,跟你是什么无关。”

    羲江蕴松下劲,她在接到聘书时就想好了,要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晏宸光,但她从来没想过他居然那么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还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出口。其实她也不想欺骗晏宸光,都怪绝尘仙子当初与他见面时随口一说的“仙女”,让她后面放不下身段。

    羲江蕴抽出手,整理自己的发髻,努力平复心情直起腰,又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我本来也没想瞒你,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三脚鸡,我是金乌,三足金乌,怎么着也算得上是神兽,仙界都得礼让三分,与那些普通小妖可不一样。那日不过是遭奸人暗算才现出原形。还有啊,陆月泉是我舅舅家的孩子,是我的表兄,你可别误会。”

    羲江蕴可不好意思说,当初变回原形是因为贪吃。

    下山的那一日她特意留了肚子想去人间集市买吃的,但是没想到十几年变化这么大,仓庚已经完全变了样,根本没有像样的集市。更不巧的是,她碰见了炼丹师的陷阱。

    林宿国有许多炼丹师,他们炼丹的原料就是妖丹。奈何国土狭小,妖物更为稀少,以前他们还能跟着商队在物产丰饶的辰国寻找猎物,现在就只能潜进这边陲小城碰碰运气。

    一般的妖物都很喜欢人类的食物,尤其是那种刚幻形的,好骗又好捉是原料的最佳选择。只要在城郊林子里放上一只烤鸡,管你是人是熊还是妖都先抓了再说。

    为了这一口吃的羲江蕴和炼丹师大打出手,谁知道那炼丹师用法器背后放冷箭,她只能用着最后一点力气飞到县衙,连院墙都没过就掉地上了。

    晏宸光看着突然变高傲的羲江蕴笑出声来:“哈哈哈,只要是羲姐姐,什么样我都喜欢。”

    羲江蕴也绷不住了,一下子堆在椅子上:“哎,以后终于不用装仙女,讲一堆大道理了,好累!”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忘了告诉绝尘咱们明天成亲的事了!不行,我得赶紧去一趟绝尘观。”

    晏宸光拉住要起飞的羲江蕴:“你们不是有什么千里传音的法术吗?明日一早咱们就要成亲了,现在去还来得急吗?”

    羲江蕴回头拍拍晏宸光的头:“你这小脑瓜真是看修道典籍看坏了什么都信,千里传音得借助法器才能使用,隔空传音的距离也是有限制的,不借助法器最多也就是大门到后院的距离。我以前一直在绝尘观住着用不上这些,也就没往这个法术上想。不过你放心,我飞的很快的,肯定能在天亮之前回来。去年冬天你发烧我就是去都城买的药,一来一回几个时辰就够了。”

    晏宸光松开手:“那……快去快回。我就在院子里等你,你一回来就能看见我了。”

    羲江蕴跳到晏宸光面前,在他脸颊轻轻一吻。然后变回原形带着淡黄色的光晕消失在晏宸光眼前。

    晏宸光愣在原地,不多时又开始傻笑。

    过了一会,他收起笑脸,整理衣襟对天举起右手发誓,道:“晏宸光在此立誓,今生绝不负羲江蕴,若违此言不入轮回!”

    夜晚永宁宫。

    宫女们端着盆进进出出,殿里传出皇后的叫喊声,又过了一会传出小孩的哭喊。

    嘉辰二十一年正月十六,皇后诞下皇子。

    虽然楚兆远已过不惑之年,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永宁宫的喜讯让楚兆远无法安神看奏折,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黑衣人如往常一样自窗而入:“还是没有消息,徐府上下已经搜查数十遍……”

    楚兆远一挥袖子:“此事不急,你先下去吧。”他现在心飘到了永宁宫里皇子的身上,若不是总有宫人拦着说不让见血,他早就去看儿子了。

    黑衣人没再说话,退出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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