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城内城外
“好啊。”
老人将烤肉放到桌子上的餐盘里，房间里转悠一圈，不知道从哪捣鼓出两个啤酒杯，递给班尼特一个，又给班尼特分了一些蘸料，拿出匕首开始吃肉。
班尼特帮老人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来了一杯，浅尝一口军营的苦酒，掏出小刀，开始吃肉。
两人就这样大快朵颐，谁也没再搭理谁。
老人吃的差不多了，在身上抹了抹手，开口道：“这肉是塞拉让我送过来的。”
门外有些动静，班尼特和老人都没起身，他们知道是谁。
“塞拉，她最近还好吧。”
老人嗤笑一声，讥讽道：“哼，和你比差远了，她可没有找一群男的。”
沉默，班尼特没什么敢说的。
老人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心疼弟子，可他也知道塞拉的性格，让她放弃是不可能的。
“年轻人都喜欢完美，我年轻时也一样，想着先做好什么什么，再干好什么什么，可惜，时间不等人，这个操蛋的世界，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珍惜每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吧，别想以后。”
起身拍了拍班尼特的肩膀，离开了房间。
班尼特看着桌子上的酒，他对老人的话理解了，但好像也没理解。
酒杯里的酒也快没了，班尼特没有继续倒酒，一口喝干，起身将油腻的手擦干净，从柜子里拿出大一点的被子，将床上的单人被换下。
推开门，她果然还在外面，这次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湿润的眼眶，眼泪打着转，中间的瞳孔映着一个人的倒影。
“这段时间……留下来好吗？”
房间里的浴桶很大，容的下两人。
月光洒下，今夜并不宁静。
清晨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依旧是塞拉环住班尼特。
还是体力更好的塞拉先醒来。
等班尼特起床的时候，塞拉已经在搬东西了，这几天她要和他住一起。
早餐已经放到了桌子上，班尼特穿好衣服，等着和塞拉一起吃。
塞拉将武器架摆到墙角，坐到班尼特的旁边，将肉肠拨到他的餐盘里，班尼特看着肉肠，也没拒绝，她总是觉得班尼特吃不饱，想让他多吃点。
叉起肉肠咬下，军营的厨子厨艺可能升级了，明显比以前好吃了，可他又说不出好吃在哪。
班尼特将食物咽下，开口道：
“我搬到你那去不好吗？我就一箱宝石和一些衣服，可以直接入住。”
塞拉仰起脖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邀请的我，当然是我留下了。”
对于这段关系，班尼特从来没有主动过，他也没有对塞拉有艾梅那么多的陪伴。
终归是偏爱啊。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保养武器，就像当初的帐篷一样。
城外，兽人军营。
鲁西塔亚在监督着工匠，老兽人曾经提议让战士参与攻城器械的制造，汉尼拔也表示同意，但是当他当众宣布时，却得到的是集体的反对。
望着远处的城墙，老兽人知道，里面已经做好了准备，从人类的商人那里得来消息，里面只有500多超凡骑士，武装骑士30多人，圣刃骑士也有只有5人，还没有神赐骑士。
这样的力量如果在平原，兽人一个冲锋就够了，哪怕这里是攻城战，但是对方还有一位天灾法师。
“天灾法师啊。”
老兽人喃喃自语道：“流星之灾吗？”
回忆袭来，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一位女法师走向激烈的战场，他们的攻击穿过她的身体，却像水中捞月一般，只是激起一阵阵波纹。
大地上涌现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颗颗流星带着美丽的蓝色尾焰降落战场，人类拼死拖住军队，结果双方都没能撤离战场，一起同归于尽。
那巨大的陨石仿佛就在眼前，老兽人的眼里划过恐惧，他们没有法师，也不了解法师，但当法师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陨星降落，兽人的脊梁被彻底打断，从那以后，战场再也没有出现法师，兽人也再也没有了十万人的军队。
老兽人捂着发痛的胸口，那里曾经被陨石碎片贯穿，也是至那以后，他开始衰老，神赐的体力也在离他而去，他知道，他的信念被击溃了，被那天灾彻底碾碎了。
眼睛看向中央的帐篷，里面是大酋长汉尼拔。
当初为什么要追随于他呢？
……
巨大的双翼扇起飓风，一位兽人从龙背上跃下，，血红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已经瘦若枯骨的老兽人。
“鲁西塔亚，是什么击败了你的信念，看看你的鬼样子，跟着我，我们一起夺回曾经的荣耀，哪怕死亡，兽人的利斧也会劈开人类帝国的心脏。”
“咳咳，就凭你？和你背后的巨龙？不够的。”
“是吗？那现在呢？”
那兽人举起一把龙牙阔剑，火焰环绕着他，身后的巨龙喷出魔力吐息，这是魔法，老兽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忘了那令人呕吐的精神压迫。
一条条巨龙腾空而起，围着他的长剑盘旋，天空的云朵都被搅的分裂四散。
这一刻，当年的勇气重新出现，心里的神明再次复苏。
“你的目的是什么？”
血红的眼睛满是疯狂，强大的气势压的地面不断开裂，老兽人知道，眼前兽人的意志坚如钢铁。
……
“报告，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完毕。”
鲁西塔亚从回忆里被惊醒。
扫过那些巨大的攻城器械，心里数过数量，他上前一一检查，这些器械都很简单，但绝对可靠，没有一根木材在百年以下。
“很好，答应你们种子已经运到你们部落了，你们现在躲到后方，战争要开始了。”
“是。”
鲁西塔亚看着远去的工匠，他们都学会了像人类一样耕种土地，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因为这些部落的战士数量都下降了。
没了传统的兽人还是兽人吗？
鲁西塔亚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立刻坚定起来，现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兽人的旁边还有一头猛虎在饥肠辘辘的盯着族群，他们这次，一定要打痛它，让他再也不敢来犯。
狰狞的肌肉鼓起，老兽人拿起一把巨锤，走向了中央的帐篷。
帐篷里，汉尼拔在看着眼前简陋的兽皮地图，那上面有一个疯狂的计划，却得到了所有兽人的同意。
一股冷风吹进帐篷，汉尼拔抬起头，看见了老兽人肩膀上的巨锤。
两人相视，老兽人点了点头。
拿起那把龙牙阔剑，那声音如猛虎啸山。
“走吧，让我们夺回曾经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