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李云睿的安排
“大概您也想不到您所派出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一合之敌吧?”范闲用双手捧起酒杯同战王爷碰了一下,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战王爷耸了耸肩,自嘲一笑。
“不过,我敢杀你,你却未必敢杀我。”战王爷死死盯着范闲的眼睛,声音中夹杂着丝毫不掩的戏谑。
“战王爷此言倒是有趣的紧,不如你说说看,我为何不敢杀你?”范闲轻握着剑柄,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是北齐的王爷,我若死了,北齐定会以此发难。小范大人是个有慈心的人,定然不愿看到两国生民因两国交战而民不聊生的。”战王爷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了范闲的身边,轻轻的弯下了腰身,轻声说道。
南庆皇宫——
青铜制作的香炉中冉冉飘起一抹青烟,一股异香不断的在房间内升腾萦绕着。这是东海总督特意上贡的龙涎香,却在这个狭小的屋内昼夜点燃,可见这屋中主人的地位之高。
“陛下,鉴查院院长陈萍萍在殿外求见。”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老太监,只是个老太监却同旁的太监极为不同,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甚至比一些年轻太监还要显得健壮一些。
“这个家伙在殿外干什么,快唤他进来。”庆帝身穿一身白色睡衣,头发却似乎已经有两三天不曾清洗过,看起来颇为油腻。
只是片刻的功夫,陈萍萍便自己摇着轮椅从门外走了进来,静静的坐在了庆帝的身后。
“你来了。”庆帝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陈萍萍,语气平和的说道。
“陛下,臣行动不便,让您久等了。”陈萍萍半弯着腰,冲庆帝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跟朕见外。”庆帝就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了陈萍萍的对面,毋容置疑的说道。
“朕托你查的事情可有进展?”庆帝看着默不作声的陈萍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腔问道。
“回陛下的话,范闲他现在打着明成的旗号住在状元府。北齐王爷战岩派出了三名八品高手刺杀范闲未果。”提到范闲,就连一向六亲不认的声音陈萍萍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一抹柔色。
在范闲的身上,他总能看到叶小姐当初的影子。
“哦?这北齐王爷是活的不耐烦了么,他的爪子伸的未免有些长了。若他再敢在我南庆的地界撒野,朕倒是不介意帮北齐的小皇帝一把。”庆帝站起身来,用铁夹子往摇摇欲坠的炭火盆中丢了一块木炭,火焰顿时升腾而起,瞬间将室内的温度拔高。
朋来客栈——
范闲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了桌子上,恶狠狠的冲战王爷说道:“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南庆,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我定不会与你客气。”
“你!!!”战王爷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起来,指向范闲的手指止不住的发颤,显然是气的不轻。
“你什么你,少在本少爷的面前摆你的王爷架子。你既然选择了对我下杀手,难道还指望我对你歌功颂德么?”范闲借着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冷冷的说道。
战岩的脸愈发难看起来,几乎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强势的范闲,战岩终究咽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算你狠!”便在几人的搀扶下逃也似的离开了朋来客栈,坐上马车向城外飞驰而去。
状元府——
“思辙,我回来了!”范闲刚一到家便兴冲冲的冲屋内喊到。
“哥,你可算回来了。”范思辙兴奋的张开双臂朝范闲跑了过来,以一种极为熟练的姿势挂在了范闲的脖子上。
“你快给我下来!”范闲的脖子涨的通红,没好气的将盘在自己腰间的范思辙给扒拉了下来。
“怎么样哥,你没事吧?”范思辙围着范闲转了好几圈,担心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八品上高手了,即便是初入九品的高手也未必能够稳赢我。”范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由得翘起了嘴唇。
“你是说有三个八品高手追杀你么?”范思辙冲范闲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道。
“八品而已,即便是九品,也未必是哥的对手。”范闲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抬起了头同范思辙说道。
“我也很强的好不好?”范思辙看着得意洋洋的范闲,忙从一旁拽出了鸡毛掸子,一脸的不服气。
“我范闲的弟弟,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范闲若有深意的拍了拍范思辙的肩膀,接着说道:“累了一天了,我先睡会儿,有事的话你再叫醒我。”
还不待范思辙答应,范闲整个人便直接砸在了床上,很快便闭上了眼睛,鼾声渐起。
“想必是累了吧。”范思辙摇了摇头,忙走上前去为范闲盖了一床被子。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范思辙趴在桌子上正在休息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范思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站起身来。对于扰了自己清梦的这些家伙,范思辙显然毫无好感可言。
“小六子,是你啊。少爷呢?”范思辙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正是候三儿。此刻的候三儿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总想扒着门缝往里看看范闲究竟在不在屋里。
“少爷他正睡着呢,你们别来打扰他。”范思辙没好气的叉着腰,冲候三儿说道。
“少爷醒了的话,麻烦通禀少爷一声。告诉他公主殿下传话来,说有要事安排给他。”候三儿往门缝里看了好几下,依旧没有看到范闲,只能陪着笑脸同范思辙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你先下去吧啊。”范思辙没好气的将候三儿推了出去,自己则再次回到了桌前爬了下来。
“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少爷喜欢这口罢了。若是我也生的白嫩些,岂能容你在我的面前猖狂?”候三儿一边向外院走去,一边恶狠狠的冲地上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