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分析

    “从我在进入四越楼大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投毒案，只是被杀的是佣人，但‘报仇雪恨’几个血字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恐慌，因此，胡先生实施报仇计划的第一步便达到了目的，您不管杀的是谁，都可以成功地先把四越楼这趟水搅浑。”

    石玉清依旧不疾不徐道。

    “当时，胡啸天，也就是你回来报仇的流言满天飞，所有事件看似混乱，但其实都有个中心，那便是胡啸天回来报仇了。”

    “透过现象看本质，只要想两条思路，那就是一，胡啸天回来了，二，有人假借你的名义来杀人。第一点，胡啸天回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可见你没死，还趁陈欣欣小姐大婚回来报仇，想把当年害他的兄弟一锅端。但是，胡啸天如果回来了，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四越镇就那么点大，除非他改头换面，因此你自己当时在餐桌上说的话很对，胡啸天整容了。但是整容后混入四越楼的嫌疑人不多，很容易集中在一些人身上，比如德叔、乐怡、你，还有一些佣人。”

    “但是如果是第二点，即有人假借胡啸天名义杀人，那么杀人需要理由，不外乎就是钱和色。色是不太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钱了。这时，我知道了四越集团有个规定，那便是任何一名股东死后，财产自动转入其他股东名下，于是，一个想法在我脑中盘旋，那就是，所有股东死了，谁会是最大得益者。”

    “焦点便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女婿杨柳风。很简单，所有股东死了，财产将被陈雄霸的女儿和肖汇川的儿子肖玉郎继承，如果肖玉郎再死了，财产呢，将集中在陈欣欣手上，作为陈欣欣的丈夫，杨柳风有一半财产权，万一陈欣欣再死了，杨柳风就独霸四越集团了。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我这种想法越发得到证实。”

    “呵，那只是你的假设，不能因为我有财产继承权，你们就乱咬人。”杨柳风，也就是胡啸天狠笑道。

    “那么，我们便再来看第一条假设，就是胡啸天回来了。本来杀了一个佣人，写了血字，就足够引起人们的恐慌了，胡啸天何必要再杀阿路，就单单因为偷电路图么？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谓的电路图之说其实是于警官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石玉清说道。

    “但当时我的思维也陷入了迷路，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洪威威死了，这时，于警官也发现了任梦阳和乐怡之间的感情，便想逮捕乐怡。为了保住乐怡，任梦阳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说出了当年他救下胡啸天的往事，于是我明白了，凶手当时不是想杀阿路，而是想杀任梦阳，想要杀人灭口，阻止任梦阳说出当年胡啸天有可能没死的真相，想让这潭水混得更久些，于是凶手给于警官的饮食中下了安眠药，又趁阿路外巡，潜入了阳晨楼，只是没想到阿路半路折返，又认识凶手，凶手只好杀了阿路，可正要去杀任梦阳的时候，却遇到了半夜起床要水喝的于警官。凶手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假扮阿路，还给于警官送了水，但是，任梦阳那天晚上是杀不成了。”

    “这只是、只是你的主观臆测，算不得真。再说了，我既然要杀任梦阳灭口，为什么第三天不继续杀他，反倒是洪威威死在前头。”胡啸天不屑地道。

    “是，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说杀阿路算得上是你的第一个破绽的话，那么第二个破绽便是你先杀洪威威了。”石玉清转向了我，问道：“于警官应该能记得，当时你在询问洪威威，问那天阿路死时，他在干什么，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回忆道：“他说自己在夜跑，一路上很平静，而且路过杨柳风画室时，还看到窗边有人影。”

    “对，问题就出在这平静上，杨柳风在画室里画画，洪威威带着狗路过，平常狗一接近杨柳风，就吠个不停，怎么那天晚上路过画室时，反倒不吠了？”

    “洪威威是个心粗的人，当时他没有意识到这点，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在旁边听到他口供的杨柳风却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在我想来，胡先生那天晚上本来要去杀任梦阳，便骗陈欣欣小姐说自己在画室，而胡先生知道洪威威有夜跑的习惯，便把人体塑料模特放在了窗前，造成了你人在画室里的假象，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狗没有吠，于是，你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防止洪威威事后想起漏洞，便选择在第三天去杀他。而就是那个时候，我也发现了这个漏洞，但是有嫌疑的人还很多，不能单凭狗有没有吠，便定你的死罪，因此，便只能继续观察你，等着破绽再次出现。”

    “开什么玩笑，洪威威以前混过黑道的，他的狗也厉害，我能杀得了他么，就算能杀得了他，我又怎能全身而退，不留伤痕。”胡啸天依旧负隅顽抗。

    “但是你是胡啸天，当年武艺超群的胡啸天，你表面弱不禁风，但并不代表你真的没有本事杀人，以你的身手，趁黑夜接近洪威威，将他击杀，并一刀捅死狗绰绰有余，再说了，你手上也有可能套有什么手套，避免受伤。”石玉清的话解开了我当时的疑问。

    “当时，任梦阳说出了胡先生还没死的事，但可惜陈雄霸和肖汇川一点都不相信，胡先生便放下了心，但你还是决定要杀任梦阳，这次，你没有机会再在众人饮食中下药，最多只能给陈欣欣喝下安眠药，使她睡的很沉，然后趁风大雨大的时候，爬进了任梦阳的房间里面。胡先生突然进了屋子，被惊醒的任梦阳看到了你，想必是大惊失色，于是为了不让他弄出动静，你便假意安慰他，把自己的身份向他进行了透露，还信誓旦旦地承诺这次只杀害你的人，任梦阳便放松了警惕，于是，趁他不备，你出手弄晕了他，还往他身上打了足以致命的胰岛素，看他在昏迷中慢慢死去。你之所以选择这种杀人方法，原因就在于任梦阳曾救过你，你让他在睡梦中死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吧，只是这种报答，有点令人无语。”石玉清依旧有条理地分析案情。

    “那陈雄霸和肖汇川怎么说，他们两个可是自己杀死对方的，他们死的时候，我可是跟你们在一起，你们不会把事实混淆到这地步吧，也说是我杀了他们的吧。”胡啸天此时已经略显慌乱了。

    “是，没错，他们的确是内斗，可幕后推手却依然是你，胡先生。”

    “这可得从头说起了。胡先生当年被其他四个兄弟出卖，差点丧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能够东山再起，并且还进行了大整容。

    “在一年前，胡先生有意邂逅了陈欣欣小姐，并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对她小时候性格的了解，成功虏获了陈小姐的芳心，至此，你又站在了陈雄霸他们的面前，但如何将四个人一网打尽，并将整个集团收入囊中，却是难题一件，因为，平常四兄弟是分散各处的，要随意接近他们，并且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并不那么容易。还好，机会来了，胡先生要和陈欣欣小姐回四越镇结婚，于是，一张大网就此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