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众生百态
今天的午饭,我已经吃不下了,但还是坐在那,味同嚼蜡。
陈欣欣和bb似乎连成一线,把我当成小丑来逗趣,在饭桌上对我冷嘲热讽,我只能充耳不闻。
只是不知道刘小姐心里会不会看不起我。我心里想着,原因无他,就是不想在美人面前落了威风。
至于其他人都阴沉着脸,倒是洪威威似乎不受影响,还跟他的狗逗来逗去,嘴里还说:“怕什么怕?当时那谁谁身上被扎了那么多刀,肯定死透了,就算没死,这次回来,也让他再死一回。”
“闭嘴,胡说什么呢?”这下轮到肖汇川拍案而起了。
洪威威吓得不敢再言语。
“是啊,老四,话不能乱说,当时胡老大可是被别的帮派给暗算的,要找也是找别人,关我们什么事。这几次只怕是有人在从中捣鬼。”陈雄霸这次奇怪地没有指责洪威威。
“陈老大说得对,这次恐怕是有小人在作怪,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肖汇川赞同道。
“有小人不可怕,可怕的内部人先杀起来。”陈雄霸悠悠地呷了口汤喝。
“看来,陈老大有线索了?”肖汇川目光紧紧盯着陈雄霸问道。
“线索,不敢,只是对一些小人有想法而已。”陈雄霸不紧不慢道。
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这两人说话怪怪的,像打着禅机。
莫非,这两人真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面和心不和?我独自揣测。
听到他们二人这些话,在场其他人也都有了话题,乐怡就说道:“呵,其实,肯定不是胡啸天啦,如果是他,四越镇就这么点大,他一出现,不就被人认出来了?”
“乐小姐,你不知道现在有种技术叫整容么?”杨柳风嘻嘻笑道。
“整容?那得动多少刀子啊?”我提出质疑。
“说不定增高、隆鼻、割双眼皮,又或者变成个女的,就跟咱们bb一样漂亮,哈哈哈。”
这话是肖玉郎说的,他边说,边还去摸了bb一把,bb娇嗔起来,两人又打作一团,肖汇川看了,也不出声,只是颇为无奈地扭过了头。
我心想:这肖汇川和陈雄霸一样,都是太过溺爱孩子了,结果都宠成了一无是处的饭虫和色狼。
“我吃饱了。”这时,任梦阳白着一张脸,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出去时,还差点碰着旁边的椅子。
“我也吃饱了。”乐怡有点不安地甩掉餐巾,也离席出去了。
这场午饭又不欢而散,我心中烦闷,吃完之后,便走到了花园,想逛逛。
走到假山那,就看到石玉清静静站在池塘边,眼睛望向远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边却没有刘助理。
四越楼那么大,怎么又遇到她?我心内腹诽。
但出于礼貌,我还是不能装作看不见,毕竟上次的案子还是她帮忙破的。
我走过去,想跟她打个招呼,谁知道她先开口道:“于警官么?”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你的脚步声,比较急,比较浮,比较匆忙,很好辨认。”
“那个,好吧,我做人一向比较急。那么,石女士,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但总不能啥话都不说,就有的没的乱扯。
“我们公司可是全省最大的婚庆公司,而我作为行政高管,四越集团有请,自然得过来。要知道,我们来,也只是帮他们布置一下婚礼现场,可赚的挺多的。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错过。只是……”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杀人案件。”我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石玉清“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抬脚上了鹅卵石小道。我跟了上去,说道:“其实,上次很想谢谢你。”
“不用谢,没什么。”
“呵,要的,没有你,我还真的抓错人。那么,你对目前的案子有什么想法没有?”我试探地问道,还顺便把自己的观察所得告诉了她,还特地提了电路图一事,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得点灵感。
“电路图?是啊,凶手为什么要拿走电路图呢?”石玉清问道。
“我认为是为了把电搞坏,趁黑作案。”我分析道。
“有点道理。”石玉清仍是一脸平淡地说。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继续发问。
“想法,暂时没有吧。再说了,我只是局外人,凶手是不会来杀我的。”石玉清说道。
“你怎么知道凶手不会来杀你呢?说不定下一个杀的就是石女士了。”
“不会,凶手针对的肯定是四越楼中人。我可是刚来不久,凶手要杀也杀不到我头上。”
“但凶手在滥杀无辜。”我对她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有点气恼。
“那又怎样,与我何关?”她一脸平静,这种“不是人说的话”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更加恼火。
我不怒反笑:“石女士真是看得开啊。”
“于警官不要生气。这样吧,目前的案子可以说我也没有什么头绪,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只是有句话要告诉您。”
“什么?”
“凶手还会再杀人的。”
“啊?这不是废话?”
“凶手的目标绝不会单单只有两个仆人。”
“那怎么办?”我急问道。
“静观其变。等凶手自己现身。”石玉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大姐,您能不这样么?该不会凶手自己现身跑出来说,我是凶手,我是凶手吧?”我气极了。
“没有办法,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认真观察了。”
实在说,我很不喜欢石玉清这个女人了,平平淡淡,把别人生死都不放在心上,自私。
但是,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说话间,我们沿着小道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杨柳风的画室旁,这是间用仓库临时改造的房子,掩映在树丛中。
我们发现里面似乎有人,便敲了敲了门。
杨柳风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进来。”
我们推门而进,首先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什么画布、画笔、颜料,就连两个裸体的男女模型也被随意丢在地上。杨柳风看样子正在作画,知道我们进去,边停下手中的画笔。
我说道:“杨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只是随便走走。”
杨柳风倒是很热情,招呼我们随意。
我们绕到他的画板前,欣赏着他的画作。
杨柳风的画我看不懂,就跟那毕加索一样的风格,鼻子不在鼻子的位置上,眼睛也不知道移到哪里去,色彩乱七八糟,大红大绿大蓝全都泼到了画上。
我正搜肠刮肚想几句赞美的话应应景,没想到石玉清先开了口:“杨先生的画作,色彩运用得当,对空间立体感把握很强,人物的肌理感也很好,特别是三维空间的想象着实不错。”
我又被石玉清惊到了,不会吧,就这破画,被她夸成这样。
“可是。”石玉清接着说,“杨先生的画中充满了愤怒,一种欲发不发的愤懑感充斥画间,已经有点破坏了画的和谐。”
“石小姐果然厉害,连我的心都能看得透。”
杨柳风略显消沉地说道:“这四越楼是个牢笼,我不想呆在这,要不是为了欣欣,我怎么有可能做个吃软饭的人。”
“不会的,杨先生,你和陈小姐的爱我们是看在眼里的。”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肉麻。
“你别安慰我了。外面怎么传的,我都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我,连那条狗都看不起我。”杨柳风颓丧地瘫在了椅子上。
一看他这样,我和石玉清都觉得尴尬,便随口安慰几句,匆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