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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为他守一辈子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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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画纸拿在手里仔细看。

    云朝恍惚,刚刚……他说什么?

    “这狗,画得真难看。”他勾唇。

    “那下次不画了。”她撅起嘴巴,人,总归喜欢听好听的话,“下次画个小孩吧。”

    他没说什么。

    她小心翼翼问:“三爷……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

    说完,他将画纸还给她。

    后来,望月隔壁的一栋别墅被人买了。

    再后来,那栋别墅被夷为平地。

    再后来,那平地上种满了玫瑰花,什么品种的都有。

    望月的园丁叹气,京城这气候种玫瑰花,太难养活了。

    但偏偏,一园子玫瑰,开得极好。

    车子一颠簸,云朝醒了。

    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绒毛毯子。

    “三爷,怎么停车了?”

    “雨太大。”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刚准备打开,想到什么,又默默放回去。

    暴雨如注,仿佛一道道帘幕,将车内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车内温度,一点点上升。

    “可是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停不了。”云朝道。

    “怕我吃了你?嗯?”他转头看她,“咔哒”,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云朝,说实话,我就是把你就地正法,你也毫无办法。”

    “我坐三爷的车,就是相信三爷。三爷要真对我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那就是三爷的人品问题。”

    “你觉得,我有什么人品?”

    “……”

    “少给我贴金,我的做事原则只有一个,做爱做的事。”

    男人升起后排隔板,靠过来。

    云朝后背贴在座椅上,无路可退。

    男人身上幽淡的气息一点点往她鼻子里钻,越来越近,直到,他薄凉的唇擦过她的耳廓,一点,一点,再到下巴。

    所到之处,她的肌肤泛起战栗,酥痒,如鸿羽掠过,如蜻蜓点水。

    习惯性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唇最终落在她唇上。

    呼吸,加重。

    “朝朝,今天用的是channel coco的香水,嗯?”他嗓音低哑,暗含夜色的欲,“口红,有点蜜橙甜。”

    他的唇上沾了些她的唇膏,极淡,却分外魅惑。

    “三爷。”无处可逃,她没有大幅度挣扎,“尝过多少女人的唇,才能如此精准?”

    “吃醋?”

    “三爷,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从前是什么关系,现在就是什么关系,没变过。”

    男人又一点一点亲吻她。

    她皱着眉头。

    老奸巨猾的狐狸,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的手去解她的旗袍盘扣。

    云朝制止他乱动的手:“小桃子还在车上,你……”

    “别说话。”他用吻压住她剩下的话语。

    盘扣落开,从上至下。

    云朝挣扎:“贝绍楼!”

    生气到极致,她才会叫他名字!

    他的唇角被她咬出一丝血。

    他这才松了手。

    女人慌慌张张扣好衣服,在微弱的光线下死死盯着他看:“贝三爷想要女人,什么样的都有,但我说过,我只爱我丈夫一个人。”

    “你要为他守一辈子寡,立一辈子牌坊?!”

    “是啊,他值得。”

    最末三个字深深刺进贝绍楼的神经。

    “怕怕,怕怕。”后排,小桃子呓语。

    小手胡乱地抓着空气。

    云朝推开贝绍楼,移开挡板,将小桃子从后面抱到怀里。

    小家伙没醒,做噩梦了。

    云朝像平时一样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安心。

    贝绍楼作罢,闭目靠在驾驶位的真皮座椅上。

    “云朝,你和小桃子住到荔园来。”

    “为什么?不去。”云朝懒得理他,又是唱哪出。

    “孤儿寡母,会被人欺负。”

    “三爷,现在欺负孤儿寡母的人不正是您么。”

    “……”贝绍楼被呛得好半天没说出话。

    非得像只刺猬。

    哪天他把她的刺全拔了。

    小桃子趴在云朝身上,睡得正香。

    这时,程风给贝绍楼回了电话:“三爷,肇事的人抓到了。”

    “什么人。”

    “一个女人,叫于婷婷。”程风顿了几秒,“钱庆东续弦的女儿,勉强算云小姐的姐姐。”

    “程风,你脑子烧糊涂了?这算哪门子姐姐?”

    “三爷教训的是。”

    “都招了?”

    “说一半留一半,嘴硬得很,还一直骂云小姐。”

    “云朝这个女人愚笨,倔强,固执,但,还轮不到阿猫阿狗来骂。”

    云朝:?

    程风在那头简单跟贝绍楼说了一番。

    贝绍楼淡淡道:“程助处理这些事应该是手到擒来,不用我教。”

    “明白。”

    贝绍楼挂上电话。

    云朝也都听见了。

    “云朝,看来你在安市人缘不怎么样。”贝绍楼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是啊,我人缘不好,我还愚笨,倔强,固执。”

    “……”贝绍楼倒被气笑。

    “于婷婷犯的事跟我人缘有什么关系?三爷的习惯就是有理没理骂我一顿。”

    “骂就骂了,三年没见你,我也三年没怎么骂人了。”

    “你养我十年就是为了骂我啊?”

    “不能?”

    云朝想咬他。

    但鸡蛋干不过石头,她又没本事跟某人对着干。

    忍一时风平浪静。

    等他离开安市就天下太平了。

    “云朝,安市算你哪门子故乡?当年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回来受气?”

    “在京城挨骂,在安市受气,反正两头不讨好。”

    “你可真会顶嘴。”

    “小桃子今天是在三爷邀请的晚宴上出的事,三爷赖也赖不掉,我想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犟。”

    那十年,他没亏待过她。

    惯出一身的坏毛病。

    “于婷婷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问。

    “她妈妈是寡妇,很穷,带着她嫁给钱庆东后日子才好过一点。后来听说于婷婷一直在追陆启,但陆启不喜欢她,所以于婷婷对我怀恨在心。这于婷婷也是毛病,都已经嫁人生子,还惦记陆启,记恨我。”

    “云小姐魅力大啊,看来把陆启迷得七荤八素。”

    某人语调里有几分阴阳怪气。

    “互相喜欢罢了。”

    “哦?你喜欢陆启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温和,细心,风度,有趣,包容。”云朝毫不客气罗列一堆词。

    贝绍楼薄唇勾起。

    很好,这些他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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