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硝烟未起,将先死2
从衙门里的同僚里打探了不少消息的程景浩,在一人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边关要打起来的消息,近几年在县城还有镇上都盛传着,镇上面的人还没有为此开慌张,只是稍微为自家里存多一点粮食。
大众都以为会像往时一样,吓唬吓唬一下边关 的人,抢一下银两就会完事。再怎么着也不会吹到这个偏远的小镇上。
程景浩把草药拿回府里,让黑枣用大锅煲几锅水。
他心里头却是揣着事去房间里头,现有什么事他都得找郭芙兰聊上两句。
一是郭芙兰是从边关大漠那边迁过来的,自是比他们清楚那边的情况。
二是郭芙兰见识比他多,看得事情比他长远,就除了脑子与嘴巴没他能说能道外,她给出的意见他勉强听一下。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在月子中,对外面的事不了解,他还是得跟她聊聊,免得哪天从哪个人口中听到消息,别人扮可怜挑一挑,说不准人也当声消失,不知道在哪里做他不知道的事。
郭芙兰在房间里头,听到他吩咐黑刺烧水的事后,心里头如春日里的微风一样。程景浩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便没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程景浩推门进去进,她正在地面上双腿一字坐着,两手前后甩着做运动。
“哎哟,我的姑奶奶。快快起来,你下面还没好呢!”程景浩被她这一波行动给吓得心肝跟胆子都吊在半空。
匆匆忙忙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面上,抱着她的腰身把她给抱回了床上。
郭芙兰黑着脸拍掉他扯她裤子的手,刚才做了一会儿运动,浑身发热,她就脱剩里衣与裤子。
“干什么?我没事!”
“你这人,不说,给我看看那口子有没有裂开。”程景浩被她给吓得脸都青白青白的,这女人真是一天不吓他不安心。
“我说没事就没事,脱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什么来!”郭芙兰也被他给气得不行,连拍了他扯她裤子的手几下,直把他的手都给打红了。
“你不给我看,你怎么知道我看不出什么来?”程景浩被她给气红了眼睛,忍不住对她吼道。
“你吼我?”
郭芙兰眯着眼睛,淡淡地对说道。
“我没吼你!”
程景浩被她问得愣了一下,随之整个人被扔撞出房门,“砰!”的一声,屁股在青石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当他还没有回应过来怎么回事,望着虚掩 的房门,保持着一个狗屎趴地动作往里头瞄,还不忘左右看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郭芙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重新下床位腿,伸手去捉自己的脚尖,继续做伸展运动。
“进来!”
听到这两个字,程景浩立马四脚并用爬了进去,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看着脸色如常的做着奇怪动作的郭芙兰,程景浩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婆娘的身体原来是可以柔软到这个地步。
“这样子拉脚,真的没事。”
“缝线的口子一个星期就会合上,都二十天了。”
“那个线不用拆吗?”他当时是用一种透明滑滑的线条缝合,看着随时会断的样子,只有穿过才知道其实是挺有韧性,手扯也不断。
郭芙兰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仿若无事一般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四肢,细心的程景浩还是见到她的耳朵红了。
“外面有什么事?说来解解闷。”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面前那赖皮狗子一眼。
“今年真的有可能会打起来,那粮食肯定会涨价,咱们要不要先备点米粮?”
“嗯,你作主。银票在衣柜底地盒子里,你自己看着拿。不用买太多,买半年左右的量就够了,旧米没有新米好吃。”
郭芙兰听言坐起身来,把自己画的地图找了出来,细看着上面的地形。
“这仗要是打起来,没有七八年可不会停下来,卖半年的米不够食。”
程景浩走去黑檀木制的衣柜下,伸手打开钉在衣柜底的小抽屉,掏出了四张一万两的银票与三个重叠叠的金元宝。
那三个金元宝是洗三礼时,名称六公子给三点送的礼。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今次买粮食就把它们给用了。
“打不起来,打起来太多烦心事。”郭芙兰低着头,伸手在地图上空比划着。
她手里的地图跟被张大人收去的地图不一样,更为详细,边关一带到青云镇的群山与村庄都一一标在上头。
程景浩被郭芙兰的话给逗笑了,把那几张银票跟金元宝塞回原来的地方,从衣柜底下另一个地方摸出几个碎银。
“怎么可能打不起来,若是这样,你们家也不用迁过来,也不用,不说了。好我去买半年米放家里跟山上。”
听婆娘的,半年米就半年,山上兔子多得连座山也快叫兔子山了,米不够就吃多一点肉。
“对了,我还真是很久没上山看那只白虎,也不知有没有跑了。”
程景浩把衣柜底下的东西摆弄回原来的样子,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在郭芙兰身旁,静静地与她一块看着地图。
自家的婆娘就是厉害,画出来的地图都比官家的地图好看精致,张大人之前住在自府里时,那张被当成珍宝的简易图纸,简直就是没对比没上害。那个晚上,婆娘随手一画的地图,地图好像漏收了他钱,可惜了,找个机会再讨回来。
“五两银子够用吗?”郭芙兰头也没抬地问道。
“嘶,呃。”程景浩被她问傻了,摸了摸光滑的额头,不解地问道:“你头也没回,怎么就知道我拿了五两,而不是五十两,一万两?”
“你学不来,对了,地库里的棍子,你帮我弄上枪头没有?”这个年代,所有的刀具、猎箭、剑枪,各地衙门里都有登记及限制数量。
年前去虎山一趟,郭芙兰随手扔出去的那五支枪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张龟子私下给我一些特制的枪头,可是我还没有空刻好。”
“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月子还没过呢?”听着郭芙兰这样子问,程景浩有点头大,想着今天因洗澡一事,彼有自知之明斗不过她。
“我知道,一般来说两周就完事,都二十天了,都超出六天时间。”躺了那么二十来天,她的骨头都生锈了出油了,再待在家里,她都快呼不出气来。
“你这是什么歪理?”
“你管我什么歪理,快点去买些米粮,那价往后还有得涨,涨那么半年一年,若是买 贵了天天在吐糟,叽哩叭啦,烦死个人了。”
看着像块盘石坐着不动的程景浩,郭芙兰倒觉得碍眼得很。
“行,我走就是。”程景浩没脾气地站起来,但并没有急着走出去,倒在房里的供奉桌上点燃几柱香,对着郭氏夫妻的木牌子,诚垦地香举动额头上朝着它们躹身三下,再插进木牌前的香炉里。
“岳父岳母,小婿”
话才说了两句,一只白底绣着青竹的鞋子砸在他的头了。
“滚!”